062 再见兰妃
妖月弯腰抱起床上的柔软,一股淡淡的药香便充斥着他的鼻端,这是他第一次离女子这么近,有些紧张的抿了抿唇跳出窗外。
妖月一路披着月光飞檐走壁,踏着荷叶间隙中破碎的月光来到了幽兰小筑。轻扣了一下门,之前引荐过得嬷嬷,引着一个背着软椅的太监便将苏拂接了过来,妖月便嗖的一下再无影踪。
“苏姑娘,妹妹可等你多时了。”嬷嬷走在前面,忽然说道。
苏拂唇角微弯,看来她今夜来访,都是在兰贵妃意料之中了。看来她也并非真的想余生都被禁在这一方天地里的,或许就在等一个恰当的台阶,皇上与她的。
“快让我瞧瞧,真是可怜。”兰贵妃一见到苏拂进来便赢了上来,和嬷嬷一起将她放在较长的沙发上,使她受伤的背部朝上,话说兰贵妃还真是会享受,就在她这里是真真的舒服柔软,之前也没留意,这次才发现,沙发底下竟然装了弹簧。
“谢谢,亏了你的玫瑰酥够及时。”苏拂没有看清兰贵妃所想还没有怨念,但如今知道她今日所做皆是在她意料之内,终是有些不快闷闷的说道。
“我若是直接去了,才救不了你。”兰贵妃慵懒的把玩着手里的咖啡杯,思念和内疚都和这个咖啡豆一般,一定要耐心将水沸了,才会越加的香醇。
苏拂有些后怕的看着她,终归是在后宫里带过的人,兰贵妃这是在利用她,将司马御内心的渴望放大到极致,她便是兰贵妃手里的一把火,烧沸司马空这个渴望咖啡豆的水。
她忽然有些明白了,难怪这么多年她不曾踏足出去一步,却依然能稳稳的扎根在他的心底深处。想来她在这里从来就没有闲着过。“那你觉得什么时候出去,才能真正的救我呢?”
“我听说有人为你受了杖刑,你可感动?”兰贵妃说着目光审视的望着她。
“哈哈.....”苏拂苍凉一笑,声音里带着一丝调侃,“你到真的越来越像这个世界的人了。”
“不是像,我就是这个世界的人,这也是我的宿命。”兰贵妃并不介意,而是低头抿了一口咖啡。“你还想要离开皇宫吗?”
苏拂缓缓的闭上了略显疲惫的眼睛,这一切痛苦的来源都是因为那天她想要出宫吗?而且恰恰是这次的磨砺,竟然让她有留在宫中的**。留在宫中,成为一个像兰贵妃这样的人,就是她的宿命吗?
可是纵是兰贵妃步步机关算尽又如何?到头来她的爱情里面还是有太多的人,是她无法清除的。“我.......不确定。”
“好,我就问你一句。你的心究竟是向着谁的?”兰贵妃放下手中的咖啡,目光灼灼的盯着苏拂的眼睛,仿佛怕错过一丝一毫的表情。
苏拂真的很想看在她是沧澜母亲的份上,她的同乡的份上好言软语。可是明明该最懂她人,此刻却是如此多疑,将她置在危险的棋盘上!终于难以控制语气里的愤怒,“若是我愿意,今天去救我的可以是沧澜,你信吗?”
“对不起,你来的时间还是太短,不奢求你现在会理解我,但是过不多久,你一定会理解我为何步步小心,步步算计。”兰贵妃痛苦的揉着额头,语气里有些疲乏。
无论苏拂是气愤、还是调侃的语气,她唇角都可以保持着微笑承受着。或许笑于她已经是本能,但只有苏拂在的时候,她才能放心坦露出所有的情绪,也只有将苏拂激怒,才能确定苏拂依然是苏拂,还未被深宫的大染缸近墨者黑的苏拂。
苏拂也不知道司马空会与司马御聊多久,况且身子也疲乏的很,于是单刀直入。“你既然已经原谅了他,准备什么时候见他?”
兰贵妃抿着唇笑了,有几分情真意切,有几分疲惫仰靠在沙发背上。“看来你真是这个世界最了解我的人,幸好我们不是敌人。”
苏拂看着幽兰小筑里面极致的奢华,李双双在现代从不是一个贪图享乐的人,只能说这间屋子里的生活对于她,实在是苦闷,无论是身还是心,“毕竟人生苦短,他也无需在让后宫雨露均沾。那么你们之间的问题,便不再存在了。”
兰贵妃测过身子,优雅的拄着额头,看向苏拂。“我若是让你帮我对付司马御的母后,你可会为难?”
苏拂抿嘴一笑,对不起了小御,恐怕从今往后她真的不能在做他的拂儿了。“有何为难?但若是让我露头,我会很为难。”
“不,你牵制住她的好儿子就够了。”苏拂听他这么说,竟然松了口气。毕竟人心肉张,若说她无半点感动,那是不可能的。
但牵制住司马御唯一的受益者便是沧澜,心不受控制的怀疑到:“这......不会是沧澜的注意吧?”
“就是因为我儿他不会求你,我这个做母亲的为了他有何不可?”兰贵妃面目依然优雅,但却让她渐渐变体生寒,若是可以,结束了这次谈话,她再也不想与她深处。
苏拂抿着唇,苍白的小脸毫不示弱的说道:“即使你不说,我也不会让司马御伤害沧澜的。”
兰贵妃再次端起了桌子上的咖啡,优雅的喝着。“但愿一直如此。”
“不过他的母后占着我的幸福也够久了,是时候还回来了。若是你,可愿意别的女人这么占着沧澜吗?”兰贵妃看着苏拂的眼睛仿佛在说,你还不是将我儿身边的女人支的远远的?
苏拂叹了口气,同为女人,她怎么会不理解她的痛呢?“好......我帮你。”
“好,我的寿辰今年交给你办了。”兰贵妃漂亮的眼睛一亮,“我相信你会办的格外精彩。”
“还希望给我一个信物,我也好拆迁暮雪阁里的宫人。”苏拂说着伸出了狰狞的手。
兰贵妃见了先是眸子一缩,随后解下了一块羊脂白玉佩,避开了苏拂的伤处放在了她的手掌上。苏拂看着玉牌上雕刻着威武的年兽正踏着皑皑白雪而来,仿佛呼之欲出。“收好。”
“送客。”兰贵妃说完,打着哈欠向着楼梯走去,刚踩到第一节台阶时一顿,“上次你为我送来的雪花膏,还请你多送一些过来。”
之前背着软椅的小太监推门而入,在嬷嬷的帮忙下,将她放置到软椅上,刚走出幽兰小筑,阴影里走出一个高大的身影,正是妖月。
苏拂将一切都解决完后,一颗心终于踏实了,着项上的脑袋终于算是保住了。“妖月,还要麻烦您一件事。”
“小主,尽管吩咐。”妖月一会儿披着暗影,一会脚踏月光,几处白色的缎带将他勾勒的越发神秘。
苏拂在心里猜测着,这样的气度,一定是从小培训出来为皇室效劳的侍卫。举起手掌上白色玉佩,“帮我把这个给皇上看一眼,劳烦他帮忙下个圣旨,今年由我为兰贵妃操劳她的寿辰。”
妖月眼神里闪过一丝诧异,但很快归于平静,嘴上虽然未同意,但长有茧子的手收下了她手中的玉佩。
苏拂见他手下,这次心里彻底是踏实了些。许是妖月轻功不凡,她竟不觉得颠簸昏昏欲睡。迷迷糊糊中隐约记得,她在妖月的怀里睡的并不老实,似乎因为夜寒湿气重,一直想要在他怀里找个温暖舒服的地方,竟好清楚的接的他略像僵硬的身体。
苏拂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日,她趴在司马御柔软的床榻上,枕边放着昨日兰贵妃给她的蓝色玉佩。望了一眼窗外,天色已经大亮,灿烂的阳光破窗而入流浪一地。
司马御竟然一夜未归,不知道司马空究竟与他聊了什么,竟然聊了整整一夜。看了看自己臃肿的手指,想着这一身的狼狈,不知在兰贵妃的寿辰之前是否能好。
“茉莉!茉莉!”苏拂有些着急的唤着。
茉莉一路小跑,眼睛竟然有些红肿,径自的检查了一下苏拂的身体,见并未有新伤,这才松了一口气。“昨夜茉莉也没机会好好看看您,这下看你无事,便放心了。”
“没事,我命大着呢!”苏拂扯出了一个没心没肺的小脸暗位到。
“哎,姑娘您如今伤的这么重,我们还怎么出宫呀。”茉莉小声的叹息着。
苏拂犹豫着,最后还是说道,“茉莉,也许我不出宫了。”
茉莉表情十分平静,真诚的望着苏拂,“姑娘你在哪儿,茉莉便在哪儿。”
“恩,鸣姑娘可还好?”苏拂忽然想起昨日她似乎还急着探望自己,她也总不能抢了她的男人,在让她放到一边吧?
“鸣姑娘知道你被皇上召了去,也急坏了。”
“那一会儿,请她过来陪我说说话吧!”苏拂叹了口气,忽然想起来教茉莉来还有正事,“茉莉,皇上可有传圣旨过来?”
“没有啊!怎么了,姑娘?”茉莉不解的望着苏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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