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 无形之力
看来姨母是极想家的,这对她来说便是一种优势,只是药烟凌是姨母安排在司马哥哥房里的怎么办?想到这里,又有些忐忑,不禁试探的问道:“刘公公可知,表哥房里的宫女?”
“老奴略有耳闻,不过一个小小的宫人,无需放在心上。”刘公公安慰道。
夏染染听完掩住面上的喜色,想来是姨母还不知道药烟凌的身份了,虽然她不清楚药烟凌这个贱人在搞什么鬼,但是只要有她在,一定不会让她称心如意的!
夏染染本还想再问些什么,这时刘公公测过身子,“夏姑娘快些进去吧,皇后已经在里面等着姑娘了。”
夏染染只好作罢,稍稍整理了下衣衫,便端庄推门而入。
皇后药香云居高临下而坐,宽大而又华贵的衣袍,美轮美奂的凤冠趁她越加的富贵逼人,即使如此不是半点美感,让人见了只觉得高高在上不可亵渎半分。
药香云目光刚一落到染染的面上,便是一怔,一张足以促动她心弦的容颜,长得还真是像。声音虽然威仪却不失悦耳的律动,“染染来姨母旁边坐。”
夏染染乖巧走到药香云近前,行了大拜之礼,才乖巧的坐在她凤坐下的垫子上。“是,姨母。”
“染染,可看见姨母园子里的牡丹了?”药香云摆弄着手指上的戒指,若有所指的说着。
“看见了。”染染不解的看向姨母的若桃花绚烂的眼眸。
药香云仔细的端详着戒指上的瑕疵,缓缓的问道:“你觉得粉色的牡丹比之红色如何?”
夏染染看着,竟然觉得莫名的熟悉,但无论怎样都看不懂里面的从容,只能老实的回答道:“不及红牡丹半分雍容华贵。”
媚人的桃花眸,带着一分严厉与审视扫向了夏染染,“你只看到了表象,虽然两者都是牡丹,但是差之千里迷之毫厘。”
夏染染闻言脸上有些难堪,姨母这是在说她非嫡系所出,不配如她一般为一国之母吗?“姨母,可是前段时间药灵谷遭逢大难,适龄的女子没有比染染更接近嫡系了。.”
“本宫虽然离开药灵谷二十余年,但药灵谷的祖训和秘闻,不会有人比本宫更清楚了!。”看着夏染染那熟悉的容颜,她终究是不忍心责备。
听到这,夏染染面色一白,药香云这次没有自称姨母,而是本宫,这话里的警告意味颇浓。难道姨母觉察了什么?还是知道药烟凌那个贱人就在宫里?
见夏染染不语,药香云的缓和了语气继续说道:“染染,你母亲与姨母是一奶同胞,这深宫之中并非如你表面看到的那么繁华,何况御儿体质特殊。”
“染染知道姨母是爱护染染,母亲也是甚是想念姨母,可惜致死也未能见到您。”染染一双杏眸噙着莹莹泪水,语气里是难掩的柔弱。
“你......父亲还好吧?”药香云僵硬的伸出手,叹了口气,轻轻抚摸着她的头顶。
“染染从未见过生父,是舅父将染染抚养成人的。”泪珠终于汹涌的从她的眼里不停的滚落,本就我见犹怜的小脸,越发的楚楚动人。
“哎,可怜的孩子,舅父也不在了,你是怎么撑过来的?”药香云叹息着,漂亮似笑的眼眸里,渐渐的漫起了浓郁的忧伤。
“为了药灵谷。”染染语气里有了几分哽咽,心里却是放下了,看来姨母是什么也不知道。
“染染,这个责任不是你能承担的,灵女岂会轻易就死了呢?你们没有派人去找?”
“找了,可惜那一场大火实在太大了,尸体都烧的面目全非了。若不是染染巧合之下误闯了秘洞,恐怕也要一同葬生了。染染从秘洞出来时永远忘不了那日的惨状,至今都还在做噩梦,更是从那以后变得很是怕火光。”
药香云皱着眉头,按理灵女怎会如此轻易的就死了呢?况且百年难遇的帝王之才已经成人,怎会没有那百年难遇的帝后相伴?看着满眼泪光的染染,终于不忍心在继续问下去。
虽然她恨极了逼她的族长父亲大人,但是如何也恨不起这张面孔。叹息的想道或许这就是她的命呀,“留下陪姨母用膳吧。”
寒雨轩内,司马御于苏拂刚用过晚膳,俩人正围着棋盘正下的火热,茉莉也兴奋站在一旁帮苏拂执子。
刘公公领着夏染染推门而入,身后还跟着两个宫女。屋里三人心思皆沉浸在这一盘棋局之中浑然不觉,当然司马御习武之人自然是比旁人灵敏些,但对对幕后身边的人无半点好感,着实懒得理睬,刘公公脸上便是一阵尴尬,夏染染也有些意外,故意迷惑的问道:“刘公公,您是皇后身边的掌事公公,司马哥哥不觉也就罢了,怎么那两个宫女也如此大胆?!”
这话一出,刘公公脸色愈加的难看了几分,尖锐的扯着喉咙道:“传皇后口谕。”
茉莉这才发现,立刻紧张的扶起坐着的苏拂就要一同跪下,这时司马御却是伸手一拦,“拂儿既是我房里的,如今又受了重伤,就不必虚礼了。”
冰冷的眸光看向刘公公,冷冷的说道:“母后有什么交代就快些说!”
刘公公心里虽是恨极了这个目中无人的皇子,但是碍于他的身份,堆起虚伪的笑容,“皇后娘娘这不是怕夏姑娘在暮雪阁住不惯嘛,再说就算有皇贵妃在院子里,也毕竟是外人还有一个皇子,对夏姑娘名声也不好,毕竟以后是要做你妻子的人。”
皇后如此帮这个夏染染他倒是一点也不意外,不知不觉中她得罪的人似乎越来越多,似乎有一股无形的力量,让她不得不紧紧依靠他,唯一一个让她肆无忌惮依靠的大树。
“刘公公,本殿下也不想委屈夏姑娘。”司马御一只手揽着苏拂的腰肢,另一只手把玩着她腰间的玉佩。
“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呢?都是自家人,都是表亲。皇后娘娘为殿下你做主,将你的偏院直接赐给夏姑娘了。老奴来只是传一声皇后娘娘的口谕。”刘公公自然是眼尖的看到了,那正是皇家的祥云佩,审视的目光再次逡巡上了苏拂的脸上姿色平平,不过尔尔。
连夏姑娘容貌半分也不急,许是殿下体制特殊,终于有一个可以近前侍候的,毕竟殿下毕竟也是没接触过什么女子,情窦初开在所难免。就让这个狐媚子高兴一段时间吧?恐怕用不了多久,这祥云佩终归是要易主了。
“哼!”刘公公说完,白了一眼苏拂,又转头对门外的安公公说道:“小安子,前面带路吧?”
“是。”小安子到是没有多少的抵触,毕竟这夏姑娘以后才是寒雨轩真正的主子。
“小安子,年纪轻轻坐到正五品,想来也是有些眼力的,要知道谁才是你的主子,别让那些狐媚子迷了自己主子的眼。”刘公公虽然是走到门口时才说,但是因=说话的音量足以让屋里的苏拂听的一清二楚。
苏拂见一向的懦弱的茉莉险些冲动,便轻咳出声,缓缓地摇了摇头。茉莉不甘的嘟囔着:“姑娘!”
“祸从口出。”苏拂表情严肃道,她既然不能离开皇宫,那么她再也不能像之前那么肆意不顾后果了。若是可以,最好为自己在宫外准备一条出路。
苏拂见他们都走远,这才撒着娇。“小御,如今宫规我也都学会了,是不是可以兑现承诺了?”
司马御原本还有几分温柔的眸子忽然一愣,她竟然还想着离开?语气有些不善:“外面就那么好吗?”
“一直听别人说外面热闹,可是我都没有见过。”苏拂讨好的笑了笑,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渴望。
苏拂见司马御冷冷的看着她不语,才惊觉他的变化,赶紧跟着换了表情,故作沮丧的说道:“算了,既然小御不愿意的话,我以后再也不贪玩了,你让我做什么,我就乖乖的做什么。”
故作无力的伸出胳膊,又转头乖巧的看了他一眼,只是那一眼极尽的可怜。“茉莉,扶我回榻上。”
司马御心下一柔软,语气尽是无奈的妥协,“即使是出宫玩,也要等你的伤养好吧?”
苏拂这才开心笑道:“小御,你真好!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
乐极总是容易生悲,苏拂这一高兴忘记了脚趾上的伤还未好,刚一锄地又是一身冷汗,痛的皱着眉头。
司马御适时伸手将苏拂大横抱起,大步向里室走去,“茉莉,你先下去吧。”
“那明天卯时,姑娘小解怎么办?”
“提前将痰盂放在外室。”
“不要!”苏拂只要想到上次,就像被踩到尾巴的猫浑身炸毛。
司马御唇角微弯,贴在她耳边,伸出舌头搔弄着她的耳坠,“外室留人似乎很刺激啊!”
“茉莉,明儿卯时过来亲自侍候我小解!”苏拂刻意的在亲自二字上加重了音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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