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他是一个可怕的人
四十六环。
李仁杰的射击成绩很快就统计了出来，比杜林预估的还要高一环。
才四十六环。
得知自己的成绩后李仁杰对自己有些不满。
主要是因为第一次雨天射击，如果多给几次机会的话，李仁杰肯定自己能打出更好的成绩，甚至是满环的成绩。
四十六环的成绩已经让其他人非常惊讶了。
两杠四还特意吩咐把靶纸拿过来检查，以防报靶员弄错。
“师长，你看。”团长聂万里把靶纸拿到两杠四面前。
一个八环、两个九环、两个十环。
经过检查，再次确认了李仁杰的成绩，四十六环。
五个弹孔分布在靶纸上面。
外行看不出来门道，做为内行的杜林却是意外地紧了紧眉头。
八环的成绩是李仁杰第一枪打的，另一发靠近上方的九环成绩是第二枪打出的；第三枪同样是九环，弹着点却已经非常接近十环的
边线了；第四枪已经命中十环，第五枪则更加接近于靶心位置。
“他每一枪都在进步。”杜林开口讲道，目光却落在了李仁杰身上。
四十六环的成绩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每一枪的进步。
简单地说，李仁杰非常有射击天赋，而且进步的潜能近乎于无限。
现在他所欠缺的是培养和经验。
团长聂万里看到靶纸，就知道李仁杰自己是留不住了，有八成的机会要被眼前这个叫石雷的神秘队长给抢走。
“报告。”
李仁杰突然叫了一声。
“什么事？”石雷问道。
“那个......请问可不可以再给我一次射击的机会？”李仁杰询问。
石雷走到李仁杰面前，两人的鼻子几乎都要撞在了一起，眼睛对着眼睛。
“你是不是认为自己再有一次机会的话会打出比这次更好的成绩？”
“是！”李仁杰大声叫道，他想要试一下，试试自己能不能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中打出满环的成绩来。
“好，我再给你一次机会！”石雷大声叫道。
“谢谢首长！”李仁杰无所畏惧，叫的声音同样非常大。
“不过我们这次不打固定靶，测试一下你的移动靶成绩！”石雷补充道。
“移动靶？”李仁杰愣了一下。
王大海忙在一旁叫道：“报告，他还是一个新兵，并没有接受过移动靶射击的训练！”
“让你说话了吗？”
石雷回头瞪了王大海一眼，跟着再次看向李仁杰，有些挑衅地问道，
“怎么，怕了？”
怕？
李仁杰被一激，大声回道：“报告，我不怕，可以试一下！”
“好！”石雷发现自己有些喜欢眼前这小子了。
当兵的就要有股劲，要是连试都不敢试，那还算是个军人吗？
李仁杰领到了装有五发子弹的弹匣，再次回到了射击位上，进行移动靶射击。
同样是卧姿，移动靶射击却要远难于固定靶射击。
固定靶射击考核的标准是统计环数，移动靶的话只要求子弹上靶就行。
李仁杰还只是一个新兵，从来没有进行过移动靶射击的相关训练，子弹击中靶子的概率非常低。
再加上现在的射击环境比刚才更加恶劣，雨下的大了起来。
大地已经被浇透，不再有水雾产生，密集的雨水让视线变得更差。
机械瞄准镜也受雨水的影响，让瞄准变得更加困难起来。
射击的难度增加，李仁杰却有一股初生牛犊不畏虎的劲头。
你让打我就打，趴在那里进行瞄准射击。
“啪。”
枪声响起，第一发子弹飞出枪膛。
与固定靶不同，移动靶没有报靶员躲在下面报靶进行射击纠正，一切都得靠枪手自己感觉才行。
“脱靶了。”杜林小声讲道。
这边几乎每一个人人手一只望远镜，因此他们能看到子弹是否击中了靶子。
做为一个从来没有经过移动靶相关训练的新兵，脱靶是正常的事情。
即使是一名老兵，也不是每个人都能打中移动靶的。
一个连里，出现一个移动靶射击大鸭蛋的人也是正常的事情。
射击，除了需要刻苦训练外，天赋的要求也是非常大的。
“呼。”
李安轻呼一口气，并没有受第一次射击的影响，马上就进入了第二次射击准备。
“啪。”
枪声响起，靶子随之微微晃动一下。
“这小子可以呀，竟然上靶了！”
“别急，也许只不过是运气好一点而已。”
“再看看，再看看。”
......
几声简单的交谈被第三声枪响打断，靶子再次微微晃动。
又上靶了！
接下来的事情似乎变得简单起来，后面两发子弹同样上靶。
五发子弹，一发脱靶、四发上靶，一个看起来非常普通的成绩，对于一个从来没有进行过移动靶射击训练的新兵来说却有些不可思
义。
那边李仁杰还在接受安全员的验枪，这边杜林已经开口讲道：“石队，我想看下靶子，确认一件事情。”
“叫人把靶子拿过来！”团长聂万里不等吩咐就下达了命令。
靶子比李安还先一步到达众人面前，上面分布着四个弹孔。
杜林一拿到靶子，就紧皱起了眉头，低沉地说：“可怕，实在是太可怕了！”
“怎么了？”聂万里凑上去询问。
杜林知道并不是每个人都能看出门道，于是就伸手指着分布的弹孔解释道：“你们看，这是第一发上靶的子弹，这些依次是第二发
、第三发、第四发上靶的子弹。
虽然四发子弹分布的不均匀，但是每发子弹都比前一发更加靠近靶心位置。
简单地说，他不止想要打中靶子，而是想要命中十环。”
现在众人明白杜林为什么说“可怕”二字了。
虽然没有一发子弹命中十环，但是每一发子弹都要比前一发更加接近于目标。
换句话来说，李仁杰每一枪射击都在进步。
进步，是最为可怕的事情。
他真的是一个没有受到过移动靶射击的新兵？
李仁杰确实没有经过相关的射击训练，而且是在这么恶劣环境下的相关训练，之所以能每一枪都有所进步，只是单纯的凭借对射击
的领悟。
凭借单纯的领悟就能做到这点，他是一个可怕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