０５６ 各怀心思
陈言这一百万，是足以改变顾广朋今后人生的巨款。
要是他仍受房贷束缚，安居一隅，后半生也就那样了。
解决了经济压力，跳槽到新的公司。
或许，会失败。
但有陈言在，肯定能让老顾东山再起。
要是成功，那就更好了。
至少从陈言的立场，是真心希望他能越来越好，路子越走越宽。
顾广朋倒满酒，把空瓶放在桌腿边。
兴许是太过亢奋，有些微醺。
陈言不让继续点，这是最后一杯了。
“陈哥。”他右手托着酒杯，连称呼都变了：“真的很谢谢你，我……”
陈言跟他碰了下杯，会心一笑：“不说了，都在酒里，喝。”
“喝！”
酒足饭饱，顾广朋抢着结账。
陈言也没拦，由他去了。
晚风静凉，吹打在脸上。
陈言把顾广朋送上出租车，并各种叮嘱后，这才打车回家。
掏出钥匙，打开房门。
听闻声响的lucky不知从什么地方窜了出来，用头蹭着陈言的裤角。
关上门，避免这小家伙跑出去。
陈言蹲下身，将它抱到沙发上。
仔细想想，明天没有别的安排。
该抓紧时间锻炼，打好身体基础。
……
入夜。
哈里斯酒店。
“咚咚。”
听到有人敲门，葛洪支起身子，前去开门。
咔擦。
门开了，外面站着的，正是那天医院陪同葛老的保镖。
他刚准备开口，就被打断道。
“聂山，进来说。”
后者点点头，回头左右看了一眼走廊。
确认无人后，进入房间，关上门。
葛老往里走，神色放松：“查的怎么样了？”
聂山从手提包里取出两份文件，递了过去。
葛洪瞥了一眼，返回到行李箱前，取出一副低度数的老花镜。
这才接过文件，坐到沙发上阅读。
第一份，是体检报告。
上面的照片是个陌生男人，应该是此次陪同的病患。
那位因为疯玩，患上艾Z病的浪子。
葛洪草草翻阅，便放了下来，看向第二份文件。
首页上那张，有陈言的照片。
两人一站一坐，都没有说话。
屋内，安静地只有纸张翻动的轻微声响。
看完以后，葛洪把文件都放在膝上，单手托腮。
单从资料上，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反常的地方。
“还有什么情报吗？”
聂山点点头，回应道：“我今天在查探时，发觉有人在跟踪他。”
葛老抬起头，露出问询的目光。
后者会意，回答道：
“还不清楚，像是私家侦探，有一定的反侦察技巧。”
“查一下，是谁雇佣的。”
“好的，葛老，但人手不太够，要向京都那边借人吗？”
“那就别查了，这是我个人的私事，不想让太多人知道。”
“是。”
“密切关注就行，出现情况及时向我汇报。”
“是。”
“下去吧，我有些困了。”
聂山领命，离开房间。
葛洪浑身放松，深陷进沙发里。
柔和的灯光打在他的皱纹上，有些泛黄。
放下老花镜，葛洪陷入沉思。
良久，他才站起身，拿着第一份报告，敲了敲隔壁的房门。
“谁啊？”
“是我。”
一位穿卫衣戴帽子，裹得严实的男人打开门。
葛洪把手中的体检报告递了过去：“都是阴性，暂时痊愈了。”
他知道陈言行事低调，这次跟顾客签订了保密协议，才敢带来蜀都试药。
“说实话，服药后感觉状态好多了。”
男人接过报告看了又看，眼神闪烁：“葛叔，是不是再吃四粒就能彻底痊愈了？”
“是的。”
得到肯定的答复，他手舞足蹈，显得非常高兴：
“我马上让爸打钱！这种特效药多久能拿到，我都要了！”
“没那么多的，不过别担心，我会通过渠道帮你问问。”
葛洪面色平静，不忘泼盆冷水：
“痊愈以后就别乱玩了，特效药虽好，吃多了也会产生抗体的。你要再患上，什么灵丹妙药都救不了你。”
“放心吧，葛叔，我心里有数。”男人拍着胸脯保证：“以后再也不乱来了。”
这句话是真是假，只有他自己知道。
葛洪什么也没说，转身返回房间。
……
蜀都，富人区，李家宅邸。
李宏飞穿着白色丧衣，拄着拐杖站在书房里。
他面色憔悴，像是苍老了好多岁。
人生最痛苦的莫过于亲人离世，尤其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那种滋味，真是……
一言难尽。
眼角的余光看到书房门口的下属，他偏过头道：“进来。”
三人走进书房，手里都拿着文件资料。
李宏飞慢悠悠的坐到椅子上，面无表情：“说吧。”
最左边的下属，双手拿着资料，开始念。
大致内容，是对刘文峰及其社会关系的调查。
通过逃往国外的李振供述，大致还原了事件的原貌。
在未得到李俊彦的授意下，李振私下拟定计划，针对罗家公子。
当初酒店招承包工程，有好几个适合干脏活的合作对象。
李振见刘文峰把女儿都送了过来，觉得可靠，才选择了他。
没想到，反倒弄巧成拙。
办事的刘文峰偷偷录音，还泄露了出去。
罗家得到录音，邮寄了一份过来，让李俊彦得知真相。
李振当即丢了职位，非常不满。
便把刘文峰的女儿送到李宅，虐成了植物人。
刘文峰此次的杀人动机，就在这里。
听闻报告，李宏飞面色冷峻。
他拄着的拐杖一跺，在地板上敲出声响。
第二个人会意，翻开资料。
这人收集的，是关于罗正纯一家的相关资料和人际关系。
当然，也包含最近跟罗芸走的很近的陈言。
第三个人，调查的是整个罗家。
汇报的，大多是关于罗氏财阀元老漏税和其他违法的事。
至于罗家家主，暂时没查到把柄。
李宏飞明白，这帮蛀虫清理了都没用。
甚至罗正纯还巴不得借刀杀人，处理掉这些老顽固。
“老板，有个罗家小辈今天联系我们，说罗正纯以前收集的李家罪证在他手里，要价五个亿。”
罪证？
李宏飞浑浊的眼里，绽出业火。
如果真有这种东西，说明罗正纯早有异心。
他竭力撮合联姻，是早就想对李家不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