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２１９章 捕鲸
一个小丫头也跟着哭了起来。老妪死后，芝香就是她们的主心骨了。如今她这个样子，大家都慌了。
看着满屋子人都围拢过来，芝香终于忍不住了。抽泣着回答：“他，他在南诏有阿妹了！”
众女孩傻眼，其中一个女孩跳了起来。“我找他算账去！有阿妹凭啥还招惹我们芝香姐！”
中年妇人拦住了他，想了一会，“芝香，他是个汉人，而且是个地位很高的汉人。你看王爷，已经有好几个老婆了。光公主就有三个，汉人的婚姻不是一夫一妻制。”
芝香的神情猛的一滞，她光顾悲愤了。却忘了崔成器根本不是自己族人，人家的婚姻观念跟自己根本不是一回事啊！
瞬间她便忘了哭了，睁大了眼睛咬着手指发呆。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毕竟人家这不属于骗她啊。
看见她冷静下来，妇人又说道：“我们都告诉你们男人没有好人，因为我们的切身经历都是如此。但是我们才几个人？而天下又有多少男人？你娘活着时候我不敢说这个话，但是现在不能不说了。不是天下没好男人。而是我们运气不好罢了！”.
芝香思想挣扎了好久，喏喏道：“可是，可是我还是受不了他有别人！”
妇人看了她一会，“我不是劝你非要跟他好，只是希望你好好想想。问问自己的心，觉得他值不值得托付！”
这一夜，芝香没有睡。睁着两眼。仿佛在盯着隔着房顶的月亮。
崔成器也没有睡，床板吱吱呀呀的响了一夜。这个曾经浪迹花丛的纨绔，终于知道了痛苦是什么味道！
那滋味就像浓茶，极苦，却回味甘甜。关键是，上瘾，戒不掉啊！
第二天一大早，王小强几个人拿着鱼叉便去了码头。姚异手里还牵着一只羊。至于为啥牵羊，他不知道。王小强叫他干的。
士兵们看见王爷来了，立马兴奋起来！昨天卖完鱼以后，蒋书恒按照王爷的吩咐，一人发了二十文钱。要知道这可是薪水之外的酬劳啊！他们一个月的薪水不过150文。这在安南已经算高薪了，结果一天又发了二十文。这样下去，岂不是要发财？
因此，天刚刚亮，士兵们便都早早爬起来。望着县城的方向，盼着王爷今天还能来。
蒋书恒苦笑着摇摇头，他也搞不清王爷这是要干啥？明明是士兵，咋就变成渔民了呢？
终于，一阵欢呼声传来，蒋书恒一看。原来是王小强他们几个拿着几柄鱼叉走了过来。崔成器那厮还牵着一只羊。
王小强他们登上船，手一挥。“起锚！”在士兵们的欢呼声中，大船慢慢驶离了港口。在明媚的阳光里扬起白帆，朝着蔚蓝的大海深处进发。
跟昨天的平静相比，今天船上的气氛便热闹了许多。因为昨天是第一次航行，大家新奇的同时还有些恐惧。就算南诏士兵，也从来没有来过这么深的海里。他们怕万一有意外，就游不回去了。
可是经历了昨天的丰收，现在大家看着这蔚蓝的海面就像看着大把的铜钱。到处闪着金光！
今天船走的比昨天还远，知道彻底看不见海岸线了，王小强才吩咐停船。
大家以为可以撒网了，刚要忙活。王小强却让几个人把那只羊杀了砍成两半用绳子拴住，扔在船舷边上。
虽然大家不明所以，但是王爷的话那就是圣旨啊。于是左右船舷分别被扔下了半只羊。那血水瞬间就把附近的海水染红了。
王小强让几个精壮的汉子拿着鱼叉盯着羊肉。如果有大鱼来吃，就把鱼叉扔下去！
结果，没一会，一座山一般的海浪涌起。把大船弄得不停的摇晃起来！所有人吓得都紧紧的抓住船上的东西。唯恐自己被晃到水里。
随即，拴着羊肉的绳子被一股力量拉的笔直！因为绳子被拴在桅杆上。船便更加猛烈的摇晃起来。
有胆大的朝着绳子的尽头看去。然后一声惊叫！只见一个硕大的，足有一个竹楼大小的脑袋露出水面。
众人被他的喊声吓了一跳。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正好跟两个灯笼一样的眼睛对视上。
那几个手拿钢叉的汉子瞬间边被吓得扔了叉子。蹲在甲板上双手抱头。一个个跟鸵鸟一样。
气的王小强大骂！“我特么给你们叉子是叫你们插鱼。你们这是当拐棍用啊？”
不过这话已经晚了，直接那个脑袋猛的一甩。扯下绳子上的半只羊，往水底一沉便不见了。只有大船还没有停止的摇晃中，才能让人感受到刚才发生的一切不是做梦！
被王小强斥骂了的几个家伙面红耳赤的不敢抬头。仿佛让王爷失望那就是不可饶恕的错误。
王小强骂完之后也觉得有些事情怪自己没事先说明白。开口道：“我今天就是要抓这头大鱼，它再来你们不要怕。只管把钢叉插进它身上就行！插得数量越多越好！”
姚异浑身一哆嗦，朝着那几块料嘟囔道：“老大这是要疯了，那么大的东西能抓住吗？”
崔成器却一脸悲壮的拿起一把鱼叉！“爱情没了，生命还有什么意义？我愿意用我这一腔热血证明我爱你的心！”
几个人被他刺激的差点集体吐血。不过他的举动到是让那些原本性格强悍的士兵们从懵逼中清醒过来。他们也赶紧抓起钢叉，紧张的盯着水面。
王小强叹口气，“机会稍纵即逝！哪有天天能被馅饼砸到的！”
结果话音未落，大船马上又晃动起来。而且好像要马上翻了一样！
原来是那条鲸鱼并没有走开，它只是在水底吞掉了羊肉之后，可能觉得比平常吃的鱼虾味道好多了，于是想再找找看看还有没有。
这时候，恰巧它钻到了右边船舷。那一股血腥味迅速被它感知到了，于是疯了一般窜出水面，一口又咬在那半只羊上面！
悲剧的是，这半只羊却没有刚才那么好吃了。首先是那两只眼睛瞪得铜铃一般的崔成器猛的一下把手里的钢叉抛出。
那尖利的齿尖毫无阻碍的刺进了鲸鱼的头部。其他十几个士兵看见崔成器命中，也纷纷把手里钢叉抛了出去。
这些人哪个都比崔成器力气大。而鲸鱼这次窜起的又比较高。整个身子都露出了水面。
于是，在它重新落回水中的时候。等于被十几根绳子拽住了。可能身体庞大的生物痛感神经都比较差。
直到它彻底进入水中，才感觉到了身上的刺痛。于是顾不得口中的食物，狂吼一声，往水里一扎。拼命朝远处游去。
这次大家都学乖啦，已经把绳子绕在桅杆，船舷。以及各种能够拴绳子的东西上。
这样一来，鲸鱼等于拉着大船超前游去。它本来想直接扎进水底。奈何那些绳子本来就没多长，等绳子绷紧，船的浮力又太大。所以它根本拉不动。无奈之下，它只好拼命的超前游着。
虽然船速有点快，但是航行比较平稳。所以船上的人们并没有感到不适，大家都已经从开始到慌乱中平静下来。悠闲的站在甲板上欣赏着海上的风景。
好吧，海上并没有风景。只是没有尽头的蓝色，只有偶尔经过的海鸥。才能让大家觉得船一直在行进。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更不知道到了哪里。船速终于慢了下来。
王小强朝蒋书恒喊道，“它没力气了，你把帆调整好，准备返航！”
士兵们又是一阵欢呼。他们用崇敬的，如同看神仙一般都目光看着自己的王爷。那敬仰之情早就如滔滔海水之延绵不绝了。
崔成器也被士兵们奉为偶像，这么个文质彬彬的男人。在危机时刻竟然是第一个挺身而出，并且准确扎住鲸鱼的勇士！很多时候，身体力行中升起的威望比说教效果要好的多。
蒋书恒拿起罗盘定了一下方位，他的罗盘中有同官出产的指南针。不管环境多么恶劣，方向是不会差的！
测定了方向后，蒋书恒指挥士兵们调整帆的角度。朝着海岸方向开始航行。
这时候，鲸鱼赶到了船的拉力再朝和它相反的方向背离。自然不会甘心。于是又一次使劲全身力气超前游去。
风力自然不如它在水中游泳的力气大！船依然是被它带着走。只是因为有了帆的阻力，这次它的速度慢了许多。而且废的力气越来越大！
大约又僵持了一个时辰，它终于失去了全部的力量。被船拖着朝岸边而去。
大家都感受到了这次搏斗是船占据了上风。因为都看到了那鱼的体积，想着这样一条大鱼被带上岸引起的轰动。大家兴奋的都不能自抑。
“你说阿花会不会多看我几眼？”
“陈寡妇不会再说我没有本事了吧？”
“嘿嘿，这么大的鱼肯定能卖上好价钱！足够我给老婆换一件新衣裳了。她喜欢那块花布好久了！”
姚异几个人也兴奋的议论着到了码头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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