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六九节 宋之曹府
吴松乐呵呵的翻看着那稿件,又拿起最初韩绛写的十六字真言。
“厉害,这真是兵法大家,寻常人办不到。”
韩绛笑笑没接话,韩绛心说你当这十六个字真言是白给的,配上论持久战的宋代版,这就是接下来至少三年宛城、临洮城周边的战斗方式。
韩绛只差面朝东方跪下来祈求毛爷爷保佑了。
很快,陆游到了。
这些天正在钱府带队整理钱府收藏的各种农书,以及钱府收集到的出色农户的经验书之类。
这不全是为赵扩想修书,兴农是大业。
陆游到。
看到这文章一个字都没说,默默的磨墨,而后开始抄。
在韩绛眼中,这不是文字,这是鬼画符。
陆游站在那里不断的写,越写越快,如果刚开始在韩绛眼里中鬼画符,陆游写到小兴奋之后,韩绛有种感觉陆游或许能够认识自已穿越家医生的处方签。
陆游已经完全看不懂了,写的是什么字半个都不认识。
事实上,吴松还不如韩绛呢。
从陆游开始写,他就不认识字了。
原本认识的几个字,现在完全变成了文盲。
陆游不担心。
因为读这信的是钱皓桁、辛弃疾。
这两位可以轻松的,一个字不差的将这信读完,辨识的极清楚。
吴松小声的对韩绛说:“我的意思是,先送到翟笱处。”
“这里有什么讲究没有。”韩绛是真不明白,这信为什么要先送到翟笱处。
吴松坏坏一笑:“让老翟也体验一把目不识丁的感觉,嘿嘿。”
我去!
这理由,无敌了。
吴公冲着陆游一拱手:“放翁,我带绛哥儿出去片刻,到曹家去去就回。”
陆游一摆手,示意别来打扰自已。
一刻钟后,曹家。
曹家是大宋开国名将曹彬之后,曹彬打仗很猛,生儿子也是很猛的,北宋灭亡曹氏族人南迁,号称万户。
事实可能比这人号称的人数更多。
曹彬一堆儿子,无数孙子,到现在已经传了十代,曹家的人数相当的惊人。
到了曹府转角处,吴松问韩绛:“你说走正门,还是走侧门?”
韩绛原本计划走侧门,可现在吴松一起来再走侧门合适吗?
吴松看韩绛不说话,便说道:“太祖开国封了十将,现在只有曹家了。后来又有些名将,杨家早就废了,高家现在文官多没武官,呼延家不提你知道,岳飞若不死现在倒是良将名门,可惜死了。”
韩绛没接话,只是默默的听着。
吴松继续说:“韩、刘、张三家后人全是废物。眼下算得上良将只有吴家,勉强算愿意打也还能打的,翟、刘、李,身份低一点的孟、雷。其余的提不上。”
两个刘。
韩绛知道,一个是刘光世,一个是刘锜。
同姓,不同堂。
韩绛问:“曹家呢?”
吴公回答:“开国,曹家流了不少血。立国,曹家血战沙场。靖康,曹家死了好几千。若真有亡国之危,曹家还能再死万余人。”
听完这话韩绛不再犹豫:“走正门。”
正门,就是正式拜客。
侧门,可以说是串门子,也可以说是秘访。
韩绛没细读过历史,只知道大概的事件,说到曹家,蒙古南下的时候曹氏双雄血战蒙军,两战杀的蒙军血流十里,二十里。
最终因为没的后援,全军战死。
这对抗蒙古的曹氏双雄就是曹彬的十二世孙。
既然是走正门,以吴松、韩绛的身份,曹家肯定是要身份的人出迎的。
曹家在此时已经有了许多分支,在临安的城这一支家主曹佑轩。
曹彬十世孙,这一辈轩字辈。
曹家也是祖上有王爵,现是公爵府,临安这一支家中做官的也不少,最大的一个官是荆湖北路转运使。曹佑轩虽然是家主,却只是一个兵部侍郎。
站在门口,曹佑轩心里犯嘀咕。
韩老贼的儿子来干什么。
这吴松又跟着过来干什么。
这两个坏种,肯定不安好心,曹佑轩在朝廷上一副糊涂的样子可心里却明亮着,用韩侂胄对此人的形容就是三毛七孔。
用韩绛的话来形容就是鸡贼的很。
曹佑轩很清楚,赵汝愚看似现在风光无限,谁知道有多大的坑在等着他呢,真以为韩老贼那么容易退缩。
当年张说怎么死的,赵汝愚你怕是忘记了。
所以,韩绛到。
那怕是晚辈,曹佑轩也打算亲自出来迎接。加上吴松也一起来,他这个亲自迎接更有说辞了,他是迎接吴松。
曹府门家,两边见礼。曹佑轩将吴松、韩绛二人迎入府内,花厅备茶。
坐下之后,曹佑轩先开口,用一个无关痛痒的话题开场:“绛哥儿,你似喜好布衣。”
韩绛拉了一下自已的衣服,这衣服是麻的,可不是普通的麻,制造成本不低,而内衣更是纯棉布的。
丝绸这东西韩绛不是很喜欢,因为一出汗容易粘身。
曹佑轩问起,韩绛笑着回答:“我最近在省钱,要省下每一文钱,经我爹同意我给家里定了一条规矩叫光盘行动,实施这段时间以来我亲自查了账,平均每个月能够省下几千贯钱,节约度达到了百分之五十七。”
曹佑轩哑了。
吴松装作什么都没听到。
韩家的光盘行动……怎么说呢。
曹佑轩轻咳一声:“绛哥儿,你可知道你家的光盘行动在临安府内是贵族中的笑料,普通小民眼中,怎么说呢。你非李幸,这已经不是秘密,虽然没有公开。普通小民都说,韩家捡了一个会持家的男子。”
持家,在宋是妇人的美德。
可男子持家一定会被嘲笑。
韩绛有话说:“曹公,我帮你算一笔账。请准备纸笔。”
“来人,备纸笔。”
韩绛开始列表格:“曹公,衣、食、住、行。咱们一条一条的说,先说衣。我韩家的新规矩,每个人衣服分类,分为常服、工作服、礼服。以前不分类,婢女们穿着礼服去作工,衣服坏了就要重制,这花钱老多了。”
韩绛一条一条的写着,很快大几千贯就省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