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夜探地下城
纽约地铁是纽约市的城市轨道交通系统，距今已经开通了112年，是全球历史最久、规模最大的地铁系统，也是全世界最著名的十大地铁线路之一。
说到纽约地铁，那可以说是满载了纽约市民的恨仇啊，因为它规模大、站点多、线路长，而且因为经营不善，多数站点的卫生状况堪忧，一到晚上里面就睡满了无家可归的流浪汉。
关于在地铁上发生的破事，纽约人可以跟你坐下来聊一整天，最后再加一句：老子坐错过的站比你们一辈子坐对过的站都多！
有的时候因为地铁改线，或者地铁公司运营不善，某些地铁站点会被废弃，这些无人问津的站房就会成为一个个独立私密的地下小空间，一些有想法的人会把站房包下来，改造成艺术馆、歌舞厅或者秘密实验室。这也算是西方社会的一个特别之处了，在国内是非常罕见的。
红莲要带他们去的地方，就是纽约地铁线中非常特殊的一条，叫做“自由隧道”。
这条隧道位于河滨公园的下方，这是1930年时由罗伯特·摩西建造的，建成后不久被弃用，然后就变成了流浪汉们的天堂，他们在这个地下的庇护所里搭建起了大本营。
然而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自由隧道往下，在地下深处百米，还有一个城市空间，面积超过了小型的城镇。纽约最早的一批变种人，就生活在那里！
20世纪50年代的时候，变种人在美国社会的地位非常底下，人类将他们视为异端，将他们彻底灭绝。于是份暴露的变种人们不得不离开自己的家，躲进暗的下水道，最后又口口相传，从各种渠道进入到地下城定居。他们将这个变种人的新家园命名为“莫洛克”，意为“无序之地”，领袖是“贝塔”级变种人卡利斯托。
莫洛克就像它名字的含义一样，没有建立实际的阶级制度，他们的群居法则更类似于街头帮会，以实力为尊。因为地下城里没有阳光而且资源匮乏，他们有时会从窨井盖里爬到地面上，偷盗家具、食物、衣服和其他生活必需品。可能偷到的东西毕竟只是杯水车薪，根本无法满足庞大的变种人族群在这里繁衍生活，所以在这里的人们难免都有些营养不良，生育率也非常低。
在90年代之前，“莫洛克”要为纽约地区糟糕的治安状况负很大一部分责任。
在后来，变种人两大阵营——x战警和兄弟会开始崛起，x教授造访莫洛克，提出要帮助安置他们在地面上生活。可是摩洛克人早已习惯了远离人群的地底生活，他们拒绝了，认为只有地下世界是适合他们的藏之所。但x教授的一席话，还是让几十年来一直生活在地下的变种人们看到了社会的变化，了解到目前人类对变种人的政策也宽松了很多，返回地面的频率也就大大增加了。这是好事，为以后莫洛克人返回地面融入人群提供了有力的帮助。
再后来，卡利斯托在一次碰面中，上了x战警的成员——“天使”沃伦·沃辛顿三世。可是她早就不适应现代人的交往方式了，于是沿用了莫洛克的那一，将天使绑架到地下城，准备向他借种生育后代。所幸得到消息的x战警副队长“暴风女”奥罗罗及时赶到，两人按照莫洛克的传统进行一对一单挑，最终暴风女赢了，从那以后，卡利斯托失去了领袖位置，所有摩洛克人就将暴风女视作了新的领袖。
奥罗罗差阳错成了莫洛克的老大，她的第一个命令，就是解散“莫洛克”，要求所有人全部离开地下，去努力融入社会。当时正值美国反战思潮的顶峰，再加上一则被隐瞒了多年的信息得到了证实——古巴导弹危机最终是由变种人解决的，因此那段时间的美国人和变种人正处于蜜月期，对莫洛克人的到来表达了欢迎。这是历史上人类和变种人第一次种族大融合，非常值得大书特书的大事件。
当然，直到几十年后，刺杀肯尼迪的真凶被公诸于世，又再次让两个种族的关系陷入了严冬，不过这是后话了。
趁着地下变种人这个痼疾得到完美的解决，这条塞满了流浪汉、偷渡者和逃犯的隧道终于能够被彻底地整治了。1991年，美国铁路公司用推土机清理掉了这一片临时棚屋区，再次启用了这条隧道。几乎没人知道数千名从这条隧道里被驱逐出去的流浪汉后来怎么样，反正纽约人从来没有关心过他们的想法。
“我看你年纪也不大啊，这些事你怎么了解得这么清楚？”听了红莲的叙述，罗志坚奇怪地问。
“那是因为，卡利斯托加入了兄弟会，她是我的朋友，所以跟我说过很多以前莫洛克的事。”
“呃...卡利斯托没跟着去x战警？”
“并不是所有变种人都认可查尔斯教授那一理论，当年莫洛克的人除了隐姓埋名进入社会的之外，也有很大一部分来了兄弟会。再说了，卡利斯托是个非常要强的人，她输给了暴风女，当然不会去x学院。”
这话倒也没错，要是换成自己，估计也没脸去，刘峥心想。他看车辆正地往哈德逊河边方向开，便问道：“说了这么多关于莫洛克的事，莫非你认为这次地震是从地下城传出来的？”
“很有可能，我听卡莉斯托说过，莫洛克地下城并不是他们建造起来的，而是在第一个变种人发现这里之前就已经存在了很久。你知道吗，直到莫洛克解散，地下城依然有很多地区没有被探索过。”红莲顿了顿，接着说道，“你们没有听说吗，这次的地震，震源深度距离地面不到百米，这和地下城的深度正好吻合。”
刘峥和罗志坚对视一眼，看来崔西听到的这个消息，最终还是在坊间流传开了。
“好了，我们到了。”
这时就听红莲招呼司机停车，他们到达了格林威治西村靠近哈德逊河边的一处公园外，此时正值半夜，周围一个行人也没有。三人推开破败的大门走了进去，这个公园因为年久失修已经被废弃了，无人打理的树木张牙舞爪地长着，地上的荒草高过了膝盖。他们沿着蜿蜒曲折的石板路一直走到公园深处，停在了一个破败的地铁通道口前面。
“当年的自由隧道现在并入一号线了，人多眼杂我们混不进去。这是很少的几个没有被启用的地铁口，我们从这里走，还能下到莫洛克。”红莲说着当先往黑漆漆的通道走去。
刘峥在背后叫了他一声，红莲回头，只见刘峥和罗志坚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红莲了然，自嘲一笑道：“你们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事实证明我确实有华夏人的血统，我早就立过誓言，从今往后再也不会伤害任何一个华夏人了。”
“对不住，我也希望是我们多心了。但是有前车之鉴在，我们不敢轻易相信变种人说的话。”
红莲怒道：“那你说想怎么样，地下城还去不去了！”
刘峥沉默片刻，道：“你在这里向我做个保证，我自有办法证明你说的
话是不是真的。”
红莲压抑着怒气，低吼道：“我好歹也是三合会的双花红棍，江湖规矩还是懂的。这样吧，今天我要是说过半句假话，对你们有半点坏心，就让我受三刀六洞之刑，永世为奴不得翻，这样可以了吧！”
说完他也不管两人有什么反应，扭头就向通道伸出走去。
刘峥的双眸亮如星辰，一眨不眨地望着红莲的背影，知道他即将消失在地底的黑暗之中，才举步跟了上去。罗志坚用手肘碰碰他，递过去一个质询的眼神，刘峥没说话，只微微点了点头。
通道口一路倾斜向下，路灯的亮光很快就消失在他们的后，不过刘峥二人都有夜视能力，倒不担心看不清下面的场景。隧道两侧的墙壁上画满了各种各样的涂鸦和乱七八糟的标语，喻示着这里曾经也是个闹的聚居地。
他们三个人沿着被弃用了的地下铁轨走了几百米，红莲查看了一下周围的况，摸索着拉开了墙上的一扇厚重铁门走了进去。
这个房间不大，摆满了扳手榔头等杂物，看样子是地铁维修工用来存放工具的地方。红莲拉下头上的兜帽，满头发辫挥舞起来，缠住墙边一个高大的工具柜移到旁边，露出了地板上一个四四方方的井盖。红莲将井盖拉起来，下面是个至今不足一米的黑洞，刘峥往里看去，漆黑的金属管道深不见底，不知通往哪里。
红莲率先钻了进去，回头瞪了二人一眼，余怒未消地说：“你们要是怕，就别跟来好了。”他手一松，消失在通道口。
“艹，怕他个鸟！”
罗志坚本来就是个傻大胆，又对自己的饕餮之自信至极，哪肯受红莲的挑衅，二话不说也钻了进去。
刘峥深吸一口气，定定地望着幽深的通道，强压下即将前往未知境地的不安感，终于还是一闭眼，跟着跳了下去。
金属质地的管道非常滑，即使把手脚都撑在管壁上也无处借力。呜呜的风声在耳边呼啸，猛烈的失重感让刘峥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所幸下面不远处罗志坚的大呼小叫给他带来了一些安全感。
虽然刘峥不愿意承认，但他患有幽闭恐惧症却是个事实，也许是小时候父母的失踪给他带去的影吧，他害怕空无一人的房间，或者是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现在这种不能脚踏实地的境况也让他很没有安全感。
他不知向下滑了多久，始终没有等到出口，刘峥决定自己分散一下注意力，他闭上眼睛，强迫自己把现在这种场面想象成练龙之力的时候，整个人沉入意识海时的场景，那种无天无地、无东无西的感觉，和现在很像。
有那么几秒钟，刘峥真的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了，可是接下来他却猛然睁大了眼睛。
卧槽什么况？
刚才那是什么？
在那一瞬间的沉入，他居然感应到了一丝奇怪的气息，感觉很陌生，又感觉很熟悉，他想细细品味，却再无可循...
“哎呦...嗷！”
耳边传来了罗志坚的叫声和重物落地的声音，刘峥暗暗做好了准备，几秒钟后他就冲出了管道，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罗志坚拍拍股上的灰尘站了起来，而此时的刘峥已经震撼得说不出话了。
他们所站的，是房屋的水平屋顶。以这间房为圆心，一座巨大的地下城市展现在了他们的眼前，向着远处延伸出去，一眼望不到边。
这里，就是纽约变种人的乌托邦——莫洛克地下城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