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零七章 筛选文明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雷欧关切的看向已经恢复过来的希尔维亚。
虽然使用新的辅助方案帮助希尔维亚掌控体内力量所花费的时间，要比旧方案长了几天，但效果似乎很不错，至少从现在希尔维亚对力量掌控的程度来说，似乎要比用石头王座之力强势压制来得更好一些。
“很好，从所未有的好。”希尔维亚感受着身体的状态，并且将各种力量自由转换，毫无停滞，脸上也露出了笑容，随后她朝雷欧说道：“我已经看到那一步了，也知道怎么走。”
雷欧闻言愣了愣，很快明白了希尔维亚的意思，问道：“还需要多久？”
希尔维亚闪过一丝迷茫的神色，道：“不清楚，可能是一个月、一年，也可能是十年、几十年，或者更长的时间，最终那一步如何走出去，我可能需要一段时间的沉淀才行，否则可能会摔倒，这次失控算是对我的一个警告。”
雷欧感觉到了希尔维亚心态的变化，如果说在之前希尔维亚整个人的气质就像是散发出光芒的烈日的话，那么现在希尔维亚给他的感觉仿佛变成了冷清、平和的银月，很显然在她平衡体内失控力量的时候，收获了一些额外的东西，这种东西并不是力量上的提升，而更像是精神或者灵魂上的洗礼，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希尔维亚此刻的精神境界已经开始追上生命形态的进化了。
雷欧对此自然是乐见其成，毕竟之前他一直都在担心希尔维亚的生命形态进化太快了，快到精神境界无法与之相契合，所以一直都在为希尔维亚的力量失控做准备，希尔维亚虽然也很清楚自己的问题所在，但重视程度显然还不够，现在希尔维亚对自己身上的问题有了足够的，这自然也是他希望看到的。
“我们最好快些离开这里。”希尔维亚随后又建议道。
“为什么？”雷欧疑问道。
希尔维亚解释道：“因为继续待在这里，我会时刻受到图腾奇物的影响，力量会不断的提升，加快最终进化的到来，而且现在你随时能够制造一个蕴含混乱能量的领域，有必要的话，你刻意直接用混乱能量领域来帮助我提升力量，那些图腾奇物的作用已经变得多余了。”
“你这个提议倒是和我的计划相符，”雷欧点了点头，说道：“不过，我们需要将其他的石头王座碎片全都清理干净以后才能离开这里，这是我答应别人的事情。”
“答应别人？”希尔维亚闻言，好奇的问道：“看样子在我深入主意识中平衡狩猎神明者力量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一些事，能够说吗？”
雷欧笑道：“当然能够说，哪怕你不问，我等会儿也会告诉你。”
说完，雷欧领着希尔维亚回到了驾驶室，启动自动驾驶系统，坐标定在了下一块石头王座碎片的位置。
在飞行器飞行的途中，雷欧就将他在吸收共鸣反应最大的那块石头王座碎片过程中发生的事情，仔细的说给了希尔维亚听，并且也讲述了他从密米尔那里获得的有关宇宙的一切信息，并且也是第一次仔细的解释了一下他的来历，以及他对各个人类文明世界的一些猜测。
希尔维亚以前就曾经提到过雷欧说过一些关于宇宙的事情，那时候她并不十分明白宇宙到底是什么，只是认为那是某个极为庞大的世界，那个世界有大量的世界组成，就像是世界树一样，直到现在雷欧认真的将所有有关宇宙的事情说出来后，她才逐渐明白了宇宙是怎么一回事。
希尔维亚在听完了雷欧的叙述后，沉默了很长时间，似乎在整理思路，随后便听到她确认式的问道：“也就是说，我祖先生活的那个已经堕入深渊的世界、我出生的维伦世界，甚至我们以前经历过的每一个人类世界，都是来自那个已经随着宇宙一起毁灭的地球文明？我们都是同一个文明的幸存者后代？”
“从现有的证据来看的话，很可能是。”雷欧点头道。
“这不太对呀？”希尔维亚想了想，说道：“你说过那个宇宙中有无数个类似地球文明的文明，既然地球文明能够有幸存者，并且在各个不同世界延续自己的文明，那么其他宇宙文明呢？为什么我们没有看到过他们？”
“你没有见到过，但我见到过，只不过我见到的那些幸存下来的宇宙文明大多都已经灭亡了，而他们也变成了一些世界的传说。”雷欧沉声道：“你还记得维伦世界创始传说中的巨人吗？”
希尔维亚惊讶道：“那些巨人难道就是其中一个宇宙文明的幸存者？”
雷欧点点头，说道：“不仅仅巨人，甚至我怀疑维纶世界现存的几名真神都有可能是某些宇宙文明的幸存者，就像现在我们所处世界的密米尔一样，他就是地球文明幸存者，而他也是这个世界神灵。还记得我们在上个世界的经历吗？那个世界就存在大量宇宙文明的遗迹，既然有遗迹，必然也有幸存者，那个世界存在那么多神灵，其中必然存在这类宇宙文明的幸存者。”说着，他又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你从深渊魔龙血脉中获得的深渊知识里面应该也有大量依附于世界树的世界坠入深渊的内容，难道在那些知识里面就没有一点非人类的世界坠入深渊的记录吗？”
听到雷欧的话，希尔维亚又沉默了下来，似乎在回忆深渊魔龙血脉赋予的传承知识，很快她的脸上就露出了异样的表情，沉声说道：“是的，的确有非人类建立的文明世界被深渊侵蚀，坠入深渊的记录，而且数量还非常多。”说着，她停顿了一下，继续道：“我发现那些非人类文明所在的世界仿佛对深渊侵蚀没有任何抵抗力，只要深渊渗透进去，就没有任何逆转的可能性，最终都会落入深渊，反倒是人类文明建立的世界有很多都在深渊侵蚀中，将深渊之力驱逐了出去，勉强保存了世界。”
雷欧听后，感觉到有些异样，想了想，说道：“这像不像是在筛选？”
“筛选？”希尔维亚疑惑的看向雷欧，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雷欧沉声道：“我是说那些非人类文明所在世界坠入深渊其实是在筛选，目的或许就是为了筛选出地球的人类文明所建立的世界。”
希尔维亚似乎有不同意见，道：“可也有人类文明世界也被深渊吞噬了，就像我祖先所在的世界应该就是一个人类文明世界。”
雷欧解释道：“这种筛选或许无法达到百分百精准，那些坠入深渊的人类文明只是运气不好罢了。”
希尔维亚还是不认同雷欧的这种说法，沉声道：“且不说是不是进行筛选，就算是进行筛选，那么原因呢？总要有一个原因吧？总不可能是深渊意志显得无聊，才决定筛选各种世界玩吧？”
“不，你弄错了一点，我所说的筛选，并不是深渊意志来筛选这些宇宙幸存者建立的文明世界，而是世界树进行的筛选，就像有的树木会自发的吸引一些鸟兽来啄食枝叶上长出来的劣质果实一样，这样可以让好的果实长得更好。”
听到雷欧所说的理由，希尔维亚沉默了下来，再次陷入到了沉思之中，虽然她内心依然不认为雷欧口中的那种筛选世界真的存在，但她同时却有感觉到雷欧或许是对的。
这时，雷欧又提示性，说道：“你还记得我们在黑森林中鹿苑居住的那段时间，在住所附近的建筑上看到的壁画吗？”
在雷欧的提醒下，希尔维亚很快就回忆起来了相关的内容，一开始她并不明白雷欧为什么会突然提及这件事，但很快她就将记忆中的内容和雷欧刚才提到的事情联系起来，而她也心中对筛选世界这种猜测的看法也动摇了。
他们两人在黑森林的那段时间，居住在树妖的鹿苑附近，在他们旁边有着大量被废弃的神殿，这些神殿全都是由树木自然生长出来的，不仅仅房屋建筑是生长出来的，就连建筑上的壁画都是生长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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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尔维亚曾经询问过树妖那些壁画到底有什么含义，树妖只是回答那是她的意志，而当时雷欧和希尔维亚都认为树妖所说的她是金色巨鹿，但现在回忆起来，那个她或许更有可能是世界树本身。
那些由树木生长而成的壁画内容很简单，就是一些野兽分食树枝上的果实，一些果实从树上掉落下来，落入下方的以树瘤所代表的深渊，而那些掉落的果实都是畸形的，生长在树枝上的果实则是完整的。
平常的时候，这样一副壁画并不会引起什么猜想，就像过去他们始终将这副壁画看作是普通壁画，但现在随着雷欧做出了筛选世界的猜想，那么这副壁画就有了极深的含义，而且在这副壁画的两侧分别有四头金色巨鹿形成的图桉拱卫在那棵果树周围，现在想来金色巨鹿在世界树的枝叶树干上行走，恐怕不仅仅只是为了保护那些世界果实，更有可能是在从数不尽的世界果实中，挑选出不合格的果实，让其坠入深渊。
“还有一点，我刚才提到过，你可能没有留意到。”雷欧继续说道：“我刚才说过密米尔这些地球文明的幸存者能够来到这个世界，并且建立起了人类文明，是受到了金色巨鹿的引导，另外金色巨鹿的传说也经常在人类文明世界中可以听到，这无疑代表了金色巨鹿经常在人类世界出现，就像金色巨鹿经常出现在维伦世界黑森林一样。”
希尔维亚听着雷欧的话，并且认同的点了点头，但又忍不住疑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世界树要挑选人类文明世界？我记得你说过在那个宇宙之中，地球的人类文明似乎并不是最好的，甚至连高等文明都算不上，只是一般的中等文明，而在宇宙中像这样的中等文明数之不尽，为什么世界树会庇护这样一个并不突出的宇宙幸存文明？”
雷欧耸了耸肩，一脸无奈的苦笑道：“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可惜我不是世界树，我不可能知道世界树的想法。”说着，他又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或许将来当我们进化到了更高层次后，能够得到一些答桉。”
或许是两人交谈的内容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们能力的范围，也或许是两人都有太多内容需要消化，更有可能是他们觉得自己所讲的内容暂时和他们没有太大关系，他们很快就丧失了交谈下去的欲望，各自忙起了自己的事情，希尔维亚一边照看着飞行器，一边整理自己的收获，熟悉现在所拥有的力量，而雷欧则吸收了那枚灵能传承结晶，然后沉入到了主意识之中，吸收其中的灵能知识。
正如传闻中所说的那样，塞灵一族所拥有的灵能知识是宇宙中最完善的灵能知识，如果说最初雷欧掌握的地球联邦灵能知识是一粒米的话，那么他之后获得那套外星文明灵能知识就是一袋米，而现在塞灵一族的灵能知识就是一个粮仓，而且还是那种星球级别的大粮仓。
因为其中内容实在太丰富了，使得雷欧整理这些知识都花费了一两个月，而在这段时间里面，他还分心吸收了六块大小不同的石头王座碎片，在他的共鸣感应中，这个世界还有三块石头王座碎片，一个月以内应该能够吸收完，也就是说距离他们离开这个世界只有一个月了。
其实现在的雷欧吸收这些石头王座碎片能够得到的好处已经非常小了，石头王座已经无法再依靠这种方式来提升修复速度了，现在只能够通过他将主意识投射到石头王座上，形成一个化身，补齐石头王座的缺陷，才能够缓慢让石头王座自我修复，并且在自我修复的同时也让他的意识或者说是灵魂和石头王座产生更紧密的联系，他的意识化身坐在石头王座上的时间越长，修复的速度也就越快。
另外雷欧也发现自己如果作为意识化身坐在石头王座上，分心思考灵能方面的问题，会有着意想不到的收获，就仿佛获得了某种名为灵感的力量加持一般，这使得他的意识在石头王座上坐着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