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败北之夜
“我没让你在休赛期胡乱做交易。”
“也没让你在休赛期无所事事，直到赛季开始也没明确我们新赛季的体系。”
“我更没有在你决定更换体系的时候做出干涉，你应该知道，你安排什么我就做了什么。”
莫蒙尘慢慢地反驳柯林斯，将这场争论的节奏掌握在手里：“所以，不要说什么你的体系成就了我，这只是你临时抱佛脚，我刚好适合这个体系。”
“既然你适合这个体系，那你为何要反对我？”柯林斯喝问，脸色铁青，平日里的容忍在此刻化作滔天怒火，“马克·琼斯向你许诺了什么？你以为把我逼走，他就能成为主教练吗？”
他到底凭什么觉得我和马克·琼斯抱成一团了？
莫蒙尘笑问：“所以你觉得我和马克是一伙的？”
“难道不是？赛季末的这一系列事情，难道不是你在背后搞鬼？”柯林斯冷笑连连，“都到这地步了，坦诚点吧，莫！”
好吧，好吧，既然你这么想听。
“老实说，这么快走到这一步我也没想到。”
“你承认了？”
“是，”莫蒙尘的笑容如凛冬般寒冷，“我承认我控制了你的大脑，让你做出那些糟糕的交易；我也承认我控制了你的身躯，让你在休赛期只想着帮自己找一个美女助教；我承认我在你无视阵容深度，滥用主力球员的时候没有站出来多加劝告，因为有太多人在说这件事了，我觉得你迟早会意识到，很显然我错了。”
“不够，是吗？”
柯林斯的脸色开始变得惨淡。
“我承认你在与马克·琼斯争斗的时候冷眼旁观，因为我觉得他跟不是你的对手，我又错了，你根本不需要对手，你最大的对手就是你自己。”莫蒙尘道，“我承认我控制了格兰特·希尔的思想，让他在记者面前说了些不该说的话碰碎了你那比女人还柔软的心脏！”
“我也承认你在接连遭受失败的时候胡乱推卸责任都是我的错，谁叫我没出来阻止你呢？”
“我还承认你一点点地将自己的威信践踏在地上的时候没有站出来提醒你一句。”
“我还承认...”
莫蒙尘把柯林斯逼到了墙角：“他们消极怠工的时候，我没站出来让他们停下来！”
“你为什么这么做？！”
在柯林斯看来，这才是谋杀了他在活塞队前途的主要原因。
正是因为那段低谷，耗尽了高层对他的耐心。
莫蒙尘笑道：“因为这正合我意。”
“你...你！”柯林斯又急有怒，他想掏出拳头给莫蒙尘一拳，但又气不过，好像这么做太便宜他了。
“如果你觉得我在背后做了什么，那我就是做了这件事。”
“他们决定消极比赛的时候，我没有阻止。”
“你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不要把责任推卸到别人身上，输家要有输家的自觉，懂吗？”
莫蒙尘冷酷地笑道：“毁掉这一切的人不是我，是你自己！”
“这一刻对我来说太突然了，我原以为你能在这个位置上呆得久一点，很遗憾我高估了你。”
“不过，你本来就不配坐在这个位置上。”
“离开这里对你，对球队都是好事，德不配位才是最大的悲哀。”
“现在进入更衣室进行你的临别演讲，然后收拾好你的东西滚出底特律，安安静静的。”莫蒙尘走到门口，“最后我还要替格兰特带一句话给你，他是个文明人，他不习惯这么说，但是...”
莫蒙尘回头道：“去你妈的！”
随后，柯林斯进入更衣室，进行了他的临别演讲。
没人哭，
没人感动，
大家听完了他的话，只有希尔和杜马斯表示了惋惜。
莫蒙尘坐在那，一副“快点讲完，我懒得听你废话”的不耐烦。
现在他连装也不愿装了，只希望这一刻快些过去。
“不管怎样，我祝你们未来一切顺利。”
说罢，柯林斯走出了更衣室，留下不知所措的众人。
“这下子，更衣室会有很大的变动，教练团队也是。”
杜马斯刚刚还一副惋惜之极的模样，柯林斯人刚走，他就翻脸了，关心起了球队的未来
他这样子，的确是管理层的料。
身为穿越者，莫蒙尘当然知道杜马斯在退役后直接就成为了活塞队的总经理。
现在来看，他无疑是高层在球员阵营中的一个眼线。
而且完全可以肯定的是，推他上总经理这个位置的高层人员，恰好就是清走柯林斯一系的直接推手。
莫蒙尘和杜马斯的交情很好，他相信未来他们会和做得很愉快。
那是两年后的事了。
现在还早，他担心的是柯林斯提前离开会不会让这件事生出变数？
“莫，你不觉得很可惜吗？”希尔问道，“道格还不错。”
对，人为了自己的前途都把你的前途给搭上了，临了你还觉得人不错。
我会不会骂错人了？
难道希尔带伤出赛这件事不是柯林斯搞的鬼，是这家伙找柯林斯说的？
要真是这样，莫蒙尘都能想到柯林斯挨骂的时候心里有多委屈。
格老子的，这事也赖我？
大概就是这样。
唉，反正骂也骂了。
柯林斯做了这么多的混账事，也不缺这一件了，因此，莫蒙尘对希尔的话，他如此回答：“要不你现在就出去追他？”
“我追他干什么？”
“问他下一站去哪。”
“问这个干什么？”
你是猪吗？
莫蒙尘表情认真地说：“问清楚他下一站去哪，我们好联名申请管理层把你交易过去，这样你和道格就生生世世永不分离了，他会很感动的。”
在惨败的夜晚，赛季终结的当天，莫蒙尘的玩笑多少冲淡了忧伤。
这一季对活塞来说是动荡的，他们的人员深度可以说是89赛季以来最好的一次，但却打得跌跌撞撞，如果不是赛季最后一段突然觉醒，甚至有进不了季后赛的风险。
当他们众志成城准备冲击季后赛的时候，希尔受伤，最终让他们在半决赛停下了脚步。
后来有许多人回顾这段历史，他们会给出一个中肯的评价。
每一个球迷，每一个专家，每一个了解活塞队的人都承认，如果没有这动荡的一季，也不会有后来的活塞王朝。
一座压得时代喘不过气的王朝必然会出现的内患，他们在成就霸业之前就已经解决了。
“许多王朝都会因为内部矛盾而瓦解，活塞队没有，斩断了所有的苗头，他的统治早在那堪称失败的一季就已经开始，遗憾的是，人们直到他成功时才发现了这一点。”
球员陆续上了大巴。
大巴外，一群狂热的球迷正做着非常专业的“伤口撒盐”工作。
活塞队内的大部分人都经历过这样的失败，输就代表着一切，对许多球员来说是工作，尽力做了，搞砸了，明年再来，而对球迷，这就是纯粹的胜与败。
胜者可以尽情地嘲讽输家，因此他们来了，就像去年的魔术球迷一样。
杰罗姆·威廉姆斯和普莱斯特·劳德代尔被粗鲁的球迷骂哭了，如果不是有人拦着，这二位几乎就要冲下车去和那几个骂得最凶的球迷来一场不掉装备的沙城PK。
“你要是冲下去就着他们的道了，他们就是想看见你失去理智。”马洪把人拉住。
巴克利囔道：“老妈，这里有两个菜鸟需要你的鼓励。”
希尔难过地说：“抱歉，我鼓励不了任何人，我和他们一样难过。”
“要不老爹来？”
莫蒙尘更不感兴趣。
最终，马洪承担了开导菜鸟这一属于老将的使命。
“你们相信吗？如果我们赢了，我们的球迷会比外面这帮人更混蛋。”
没人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活塞球迷是公认的低素质，没办法，工人太多了，这帮人大都从事苦力活，学历低，没文化，张嘴就是F开头。
“想想两队的历史恩怨，这没什么奇怪的。”
“既然我们输了，就保持风度，你们要记住这份耻辱，我们迟早要还回来。”马洪耐心地说。
威廉姆斯和劳德代尔各自点头，安坐在位置上。
大巴开动了。
球迷让出一条道，骂声依然不曾断绝，这里的球迷排成长龙，每个街道，每个角落，每个转角都有球迷成群结队地出现。
莫蒙尘闭上眼睛，不去关注这些。
他的第二个赛季，1996-1997赛季在今晚落下帷幕。
常规赛场均16分7篮板9助攻，命中率是50+53+93。
季后赛场均20分8篮板8助攻，命中率是47+50+90。
他的实力依然不够，面对公牛这样的强敌，他不能像希尔那样在遭遇高压防守的时候利用个人能力破局。
一旦跑位被人掐死，一旦找不到舒服的三分投篮机会，他在场上就无法得分。
提升个人能力，尤其是针对公牛的薄弱项提升，这是他接下来这个休赛期，以及下赛季整个常规赛要努力去做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