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一章 该长大了
活塞持续地追分，步行者的火力也未曾间断，上半场的比分停留于53比45。
步行者咬住了比赛，双方还有8分的分差。
下半场的开局，希尔挺身靠住今晚表现神勇的穆林，要让对手停止表现，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在防守端疲于奔命。
希尔明知他只需要拉开空间，随便一个启动就能把穆林干脆利落地突破，结果却选择了更耗费体力的背打。
穆林年纪虽大，防背打这种却多为体力活，除非他的对手是一个以冲撞为辅助的选手，这样的选手通常拥有极其精湛的低位步伐。
希尔的低位很像乔丹，因为他喜欢连续背打后的翻身跳投，命中率极高，但他的脚步变化比不上后者。
穆林只能花费大量的体力来抵御他的背打，这也是希尔的目的所在。
消耗穆林，让他在防守端出尽全力，等到步行者的进攻回合，他的投篮必然会受到影响。
希尔打的好算盘没有逃脱对手的观察，他不知道的是，一个针对他的防守正在成型。
背打的过程中，希尔发现穆林将重心注重于底线，这是个致命的防守错误。
穆林不是一个好的防守者，这点众所周知，希尔也没有多加防备，他围绕着这个破绽，转身，将对方的重心甩开，扛着穆林了老手老腿，强杀到禁区准备来一个勾手。
就在那时，戴尔·戴维斯上前对着希尔的手臂使劲一拍。
穆林也在希尔出手的时候撞了上来。
正常人类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得分，希尔也一样。
他们犯规了，本想消耗对手的希尔被消耗得不轻，他的呼吸频率被打断，这仅仅是下半场的第一回合。
莫蒙尘看见了他身上的变化，这正是他担心的事情，步行者疯狂针对希尔。
然而他今晚并不是活塞的主攻点，至少上半场不是。
——除非他们猜到了弗劳赛斯下半场的战略。
弗劳赛斯没有放弃希尔，在下半场，他更是做出了让希尔主导进攻的决定，因为魔鬼山之前的两场比赛连续在步行者身上砍下40+的数据。
在这个时代连续拿到这样的数据，与妖怪无异。
那是乔丹、魔术师、大鸟才能拿到的数据，如今他也能拿到了，而且是在季后赛。
希尔两罚一中，46比53。
步行者的防守如此针对希尔，进攻则不然，篮球没有转移到上半场砍下15分的穆林手里。
穆林不停地奔跑，左右闪转，给他人当绿叶，为队友做嫁衣，希尔只得跟随，当他的对手为了帮米勒创造机会死死地挡住阿兰·休斯顿，换防便发生了。
活塞不抗拒换防，更别说是侧翼换和外线的换防。
希尔全速追向米勒。
可以看见米勒跑出左侧四十五度角三分线外，拿到球时，希尔与他有两米之隔，这点距离足够让他完成一次出手了。
米勒把球举起，极不规范，但充满个人色彩的投篮就此飞出了他的手心。
希尔的防守只慢一步。
“唰！”
米勒大吼：“这就我下半场献给你们的礼物，都给我去死吧，底特律的杂种们！”
希尔脸色不太好看：“雷吉，不管怎样你这句话太过分了。”
“那你想怎样呢，”米勒轻视地问道，“高材生？”
希尔不需要说“给我球”，莫蒙尘自会把球给他，他也需要看看这个家伙现在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状态。
三分线外，希尔的进攻开始之前，穆林慢慢地后退，拉开空间。
他们摆出了一个让全场尖叫声不断的侮辱性防守。
希尔得到了一个球员可以在比赛里得到的最大空位，穆林放了他三米半，一脚几乎踩进了油漆区里。
如果不是现在不允许联防的话，他会这么做的。
“投啊，高材生！”
米勒嘲讽地叫道。
希尔忍无可忍，这样的防守是羞辱，对任何人来说都是。
米勒的垃圾话已经点燃了他的怒火，再加上这个防守，向来温煦的杜克高材生，顶着杜克蓝魔之名却有着天使心肠的格兰特·希尔暴怒，真的在外线干拔三分球。
莫蒙尘看不出这一球的轨迹，弧线很正很平，希尔的投篮大都如此。
他的投篮姿势过于靠前，从来都是靠身高臂展和弹跳来强投，这样的投篮适合王牌一对一单挑，适合中距离，但要投三分的话，球的旋转不够，不好进球。
这也许是希尔的三分球一直练不好的原因，也许不是。
“砰！”
愤怒让人变得丑恶，希尔的三分弹筐而出，这是步行者最喜欢的时刻，他们得抓到防守篮板，然后反击。
他们得到了防守篮板，却没能打成反击。
莫蒙尘靠近马克·杰克逊，在他活动大腿，调动屁股里的肌肉跑起来之前，提前犯规了。
莫蒙尘举手，友好地看着裁判。
杰克逊却觉得手上火辣，这是个过火的战术犯规，他恼了：“你这个无耻的混蛋！”
“无耻分很多种。”莫蒙尘看也不看杰克逊，这个刚被他以一个恶犯尺度犯规的老将现在恨不得把他生吞了，“如果是来自对手的评价...”
莫蒙尘总算回头，笑容如恶鬼：“那我还真是受之不却了。”
杰克逊是场上除了希尔以外打得最憋屈的人。
希尔遭到了针对，攻防两端都是，杰克逊则是被针对得在场上只剩下把球带过半场这一个职能。
虽然杰克逊从来都不是球队的头号人物，在纽约的时候也是借着城市的影响力和尼克斯的球迷基数进了一次全明星，但他无论在哪支球队都是很有用的人。
他可以在攻守两端做许多事情，而不是当一个闷头的搬运工和被欺侮的防守人。
“马克！”
他听见穆林要球。
他能怎么办？当然是传球了。
“可怜的老家伙，你该退役了。”莫蒙尘刺人地说，“我说真的。”
杰克逊低吼：“闭上你他妈的臭嘴！”
穆林久总算拿到球，他可以靠手上的球做很多事情。
大家都把他当过渡站，可能连希尔也是这么想的，他偏要做些令人惊奇的事情。
上帝左手还没老去。
穆林翻动手腕，正面挑战拥有最佳防守阵容实力的希尔。
没人看好他的单挑，正怒火上头的希尔更是两眼放光，想要把他防住，以此来抚平自己受伤的小心肝。
“年轻人，天赋不能使你所向无敌。”
穆林一句话说完，瞬间上前压制了希尔的身体。
希尔没想到穆林会如此果断地出击，正想着反抗，却见他巧妙地变向，拉开了空间。
这点空间对上帝左手来说太大了。
“唰！”
“不老的克里斯·穆林，他在格兰特·希尔的头上命中了一颗高难度的跳投！”
58比46
米勒在穆林进球后出现，他的目的是火上浇油：“克里斯，大家都说你老了，可是你今晚一点都不老。”
“究竟是你状态好呢，还是某个盛名之下难副其实的家伙让你焕发出了第二春？”米勒的抹黑让希尔难以容忍。
高材生大声地要球。
“你那个位置不好！”莫蒙尘喊道。
希尔叫道：“你给我球就是了！”
看见希尔站在三分线外，莫蒙尘可以想象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如果不给他，有可能会让他丧失信心，或者当场与他吵起来，那样影响更坏，全队都会受到影响。
考虑到这个，即使放弃这个回合的进工会，莫蒙尘也把球传出去了。
即使不喜欢希尔的这个决定，他依旧把空间拉开了。
其他人也是如此，他们纷纷拉开空间，只有杰罗姆·威廉姆斯随时准备上前挡拆。
然而，穆林继续后退，依然是个侮辱性的放空防守。
“投啊，高材生！”
“格兰特，你敢投吗？”
接着，全场的观众山呼：“投！”
“投！”
“投！”
重压之下，能指望他投出什么好球？
本就没把握的三分球，带着这种压力，更是没有一点保证。
“砰！”
希尔的投篮不中时，广场球馆爆发出步行者命中绝杀般的呼声，这些呼声就像同时射向希尔的一万支箭。
莫蒙尘冲进禁区，冲抢下进攻篮板球，晃起施密茨，一个转身上篮得分。
48比58
“不管什么时候，都是底特律的主心骨。”
“他身上有股格兰特·希尔欠缺的领袖气质。”
平时，莫蒙尘会告诉希尔，让他别受这些话语的影响，可是现在他上头了。
他有可能会被这些言论激怒，也有可能受到挑拨对莫蒙尘产生不好的看法，也有可能会发现他带来了大量的负面影响，甚至会产生无数的自我怀疑。
乔·杜马斯在场下观察希尔的表现。
该是他变成领袖的时候了。
这样的困境让希尔没有任何的退路，他除了成功就只有失败。
莫蒙尘再也不能替他挡住这些外在的干扰，他要直面这些压力。
这将决定他是一个怎样的人。
该长大了，格兰特。
去承担吧，高材生。
老妈在照看大家之前，首先要照看好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