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九十六章 性命危矣
“疯了,你这小子真是疯了!”火灵子见状,只得无奈摇头道。
他听着身后渐渐凌乱地碰撞声,走了回去盘膝坐下,开始全力操控谷玄星盘维持住法阵,将所有飞剑圈禁在其中。
沈落此刻丹田中好似火山喷发,脉管里有如岩浆流淌,五内俱焚地痛苦不断侵蚀着他的意志,令他连呼吸都暂时封闭了起来,些微的气机牵引,都能令他痛不欲生。
他也没想到,只是一次炼剑,竟能让他体内的火毒如此强烈的爆发。
但这也并非无迹可寻,毕竟他体内纯阳之力本就盛极,如今又在纯阳飞剑之内纳入了三只金乌剑灵,更是令极阳暴涨到了崩溃边缘。
眼下的朱雀石砥砺磨剑,更是将飞剑的纯阳之力磨砺得更加精纯,锋芒毕露。
这一下,终于撑破了极阳的那层界限,火毒全面爆发,开始反噬他的肉身了。
沈落已经尝试过运转无名功法,以水之力抗衡火毒,结果两者之间的差距实在太大,根本无法令他回归平衡状态。。
可是眼看着朱雀石即将全部耗尽,飞剑砥砺也将完成,沈落实在不愿意中途断开,便仍是咬牙坚持着。
“砰”“砰”“砰”
一连串的飞剑撞击法阵的爆鸣之声不断响起,这便意味着沈落对飞剑的掌控已经越来越差,他的意识也已经快到崩溃的边缘了。
火灵子见状,叹息一声,抬手一挥间,更多的法力注入了谷玄星盘中。
只见其抬手虚空握拳,那金色防御法阵便随着他的动作不断收缩,压缩了飞剑活动的范围,使得它们能够更多地与朱雀石碰撞,加快磨剑的速度。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明明只有一盏茶的功夫,此刻在火灵子的感受中,却好似一年一样漫长。
终于,“锵啷”一声锐鸣响起。
所有飞剑剑光乍现,磨完了最后一点朱雀石,朝着阵外迸射而出。
“砰”的一声爆鸣炸响。
谷玄星盘释放出的金色防御法阵,在此刻竟是无法抵挡飞剑凌厉之势,被其一剑贯穿。
防御法阵轰然破碎,火灵子也受到反噬,口中发出一声闷响,瘫倒在地。
悬在半空中的谷玄星盘也随之摔了下来。
火灵子却顾不上去查看谷玄星盘的状况,连忙挣扎着起身,来到沈落身旁。
他抬手刚要触碰沈落,却被其身上灼热无比的温度烫得一缩手,心中惊骇无比。
“这温度,只怕是要烧起来了?”
然而,对于他的呼喊,沈落却没有半点反应,看着就像是陷入了昏迷一般。
这时,在虚空中傲游一圈的十六柄飞剑也是纷纷回归,来到了沈落身边。
它们方一靠近,沈落身上的温度便再度暴涨,身上衣衫竟是真的燃烧了起来。
火灵子见状,一时间也失了方寸,不知该如何是好。
慌忙间,他忽然一翻身,连滚带爬地从地上捡起了谷玄星盘,胡乱擦拭了一下其上的尘土,便右手掐法诀开始催动起来。
随着他的动作,谷玄星盘悠悠飞舞而起,悬在了沈落头顶。
紧接着,他双手一分,虚空中一阵点拨,谷玄星盘上便有光芒亮起,一座水蓝色的法阵从天而降,化作一层蓝色水幕,将他笼罩在了当中。
身处法阵中央,沈落当即感到阵阵清凉之意袭来,浑身“嘶嘶”冒起白色蒸汽,好一会儿后,才又转醒过来。
他看了一眼还在全力维持大阵的火灵子,心中不禁升起些许感激,又见所有飞剑还都悬浮在外,也没有将之收起,而是令其全都远离自己,靠在了洞府门边。
“火道友,多谢了。”沈落看向火灵子说道。
“谢个屁呀,这天一水元阵乃是谷玄星盘里最高阶的水法大阵了,可是根本压不住你的火毒,你小子还有没有办法自救,没有的话就赶紧交待遗言吧。”火灵子斥道。
说话间,他的嘴角也是溢出鲜血,显然也是受伤不轻。
沈落见状,手臂微颤抬起,掌心中逍遥镜光芒亮起,打开了一道光门。
聂彩珠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眼就看到了浑身乌黑赤裸的沈落,慌忙侧身躲避,只是很快又察觉到沈落身上气息不对,又立即转了过来。
她顾不得什么男女有别,一步迈出光门,开口焦急问道:“这是怎么了?”
“他火毒反噬,性命危矣。”火灵子言简意赅,立即说道。
聂彩珠闻言,眼中惊慌之色一闪而过,很快又恢复镇定,但眉宇间却难掩担忧。
她上前一摸沈落手臂,当即也被高温灼烫,却强忍住了,秀眉微微蹙起,没有出声。
“火道友,你也受伤不轻,先回逍遥镜内疗伤,这边交给我了。”聂彩珠回身看向火灵子,开口说道。
“可是,他……”火灵子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放心,有我在,就绝不会让他出事。”聂彩珠斩钉截铁道。
“好吧,那就交给你了。”火灵子见她神情坚定,只能点了点头,收起谷玄星盘,转身回了逍遥镜内。
随着那道白色光门关闭,聂彩珠的视线也重新落回了沈落身上。
没了天一水元阵的压制,沈落身上火毒再次爆发,瞬间就重新失去了意识。
他的法力已经无法阻止火毒蔓延爆发,内体灼热的力量正欲爆发,浑身皮肤赤红不说,体表竟然也如干涸的大地一般,浮现出道道龟裂痕迹。
聂彩珠看在眼里,心疼不已,连忙跪伏在了他的身侧,两手抚上他的小腹,掌心中一股冰寒之气渗透而出,直往沈落体内涌去。
“嘶嘶……”
一阵阵白色水汽从她掌心下方不断冒出,沈落周身温度,这才稍稍下降了些许。
但这法子显然也只是治标而不能治本,受到刺激之下,沈落丹田内的火毒反而愈加猛烈起来。
昏迷中的沈落,不禁发出阵阵痛苦呻吟。
聂彩珠目光痴痴地看着沈落因为痛苦而扭曲的脸庞,眼中闪过难以抉择的犹豫之色。
“怎么办,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表哥这般身死,可能救他的办法,或许只有那一个,我……”聂彩珠嗫嚅着嘴唇,喃喃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