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摊牌二
“十三殿下慢走。”
负责守卫传送巫阵的将领,冷汗淋漓送走面无表情的姒癸。
差一点,就差一点,他手底下的士兵,就做了以下犯上,攻击皇子的蠢事。
还好他及时认出前段时间有过一面之缘的十三皇子,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只要有实际攻击行为,出手的士兵包括他这位将领在内,一定会被处死。
……
阳邑。
姒癸肆意在半空中飞行,多宝道人并没坚定阻止他脱离掌控,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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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可能谋划还未开始,对方怕引起他反感,不敢逼压过度,等到关键时刻,再露出獠牙。
可姒癸不打算想这么多,他还有许多重要的事要做。
没等姒癸飞行多久,四道金色身影将他围住。
为首一人朗声道:“可是十三殿下当面?大宗正让殿下立刻到宗正府见他老人家。”
显然,这四位是姒癸不认识的宗正府金衣执事。
姒癸笑道:“本皇子正有此意,走吧。”
半刻钟后,姒癸在宗正府大堂见到了神态略微疲惫的大宗正,躬身行了一礼:“大宗正安好。”
大宗正摆了摆手,示意大堂内其他人都退下,淡然道:“和老夫说说,你最近又有哪些奇遇?”
姒癸沉默半响,深深叹了口气:“在说之前,小子斗胆问您老人家一句,九鼎是不是出问题了?”
原本随意散漫的大宗正,眼中神光一闪而过:“哦,谁跟你说的?那群堪比巫神境的练气士吗?”
话语虽然平常,但姒癸能感应到一道大道之力死死锁定着他,稍有不慎,便是雷霆之击。
由不得大宗正不慎重,据他所知,知道禹贡九鼎异变消息的人,只有包括夏皇和他自己在内的四人,而这四人都清楚这个消息散发出去,会给大夏皇朝带来多大恐慌。
而大夏皇朝又是祖宗基业,他们的根基所在,所以不存在泄露的可能,姒癸能知道,唯独有可能是那群神秘的练气士告诉他。
姒癸脸色平静:“小子亲眼看到的。”
大宗正断然否定:“不可能。”
禹贡九鼎只掌握在历代夏皇手上,连身为大宗正的他都看不到,何况一个皇子?
姒癸神色不变,他早就猜到大宗正不会相信在对方看来匪夷所思的事。
但他早已准备好了证据:“三天前,巳时三刻,两个胖子。”
大宗正平静淡然的脸色终于起了变化:“你是怎么知道的?”
姒癸将右手摊开,一道金光闪闪的九鼎神符出现在大宗正面前。
“不知怎么回事,父皇给小子的九鼎神符,能够联系到九鼎本体,甚至一定程度可借助九鼎本体的力量,虽然不多,但很实在。”
“三天前的那一幕,也因此完整呈现在小子眼前,被小子看的一清二楚。”
大宗正呵呵笑道:“你既然三天前就看到了,为何迟迟不提,如今又在老夫面前提及此事,却又是为了什么?”
姒癸慢条斯理丢出第二个精心准备的消息:“小子拜了一位修为极高的练气士为师,他说小子将成为大夏皇朝末代人皇。”
“本来小子怎么都不信的,禹贡九鼎镇压天下,大夏国祚源远流长万世不灭,可联想到三天前看到的画面,便猜测或许是九鼎出了问题。”
哪怕大宗正养气功夫再好,亦不免露出难看的脸色:“那他可有说过,大夏皇朝国祚还有几年?”
姒癸随口说道:“短则数年,长则数十年。”
这个是他瞎猜的,不管准不准,能助他达到某种目的即可。
大宗正很快恢复正常:“你小子究竟想要什么?”
总算来了。
姒癸拱手回道:“小子想获得更多的支持,尤其是修炼资源。”
大宗正呵呵一笑:“比如十二大部族嫡系血脉的精血?”
姒癸面色如常接道:“最好是十二大部族嫡系巫尊境的精血,受过道蕴的侵染,功效更佳。”
大宗正郑重其事问道:“你小子到底想做什么?”
姒癸脸上浮现一抹狂热之色:“保住大夏皇朝,唯有禹皇的血脉方有资格统治天下。”
“这就是你的想法吗?”
大宗正喃喃自语,缓缓摇头,九鼎异动,那是一般人能力挽狂澜的吗?
“你要的精血,会在三日内送到你手上,此外自有你父皇和老夫商议对策,不必你操心。”
姒癸心头浮现不妙的感觉,九鼎都出问题了,不抓紧时间培养后继之人,还紧抓着话语权不放,不愧是修为高的的人,底气十足。
可他冒着风险向大宗正摊牌,并非为了一点用来制墨的精血,而是想从大宗正手上得到一些权限,以及全方位增强自身。
大夏皇朝的底蕴很深,姒癸要抓紧时间将之转化为实力,直到拥有破局的希望。
大宗正似乎看出姒癸对这个处理结果不满意,微微一笑:“就算你看过九鼎异动的画面,可没人会因为你一句话,去相信你那套大夏皇朝将亡、你是末代人皇。”
“等着吧,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等老夫会让人给你安排。”
姒癸脸上露出几分不被信任的颓丧,心里暗中松了口气,虽不尽如意,可事态依然慢慢朝他预想的方向发展。
大宗正继续说道:“那群练气士向来神秘,典籍记载极少,你和他们打过交道,不如和老夫说说,有何特别?”
姒癸略加思索,将三教的名称说法,遇到周信再到拜多宝道人为师,去了截教山门,一股脑全说了一遍。
这种事,不具备隐瞒的价值。
当听到截教有一万多堪比巫神境的弟子时,大宗正亦没忍住脸色微变。
当听到多宝道人比禹皇还强时,大宗正反而松了口气,因为他已经不相信姒癸所说,权当姒癸夸大其词,抑或被人骗了。
理由很简单,这种人物,哪是姒癸能轻易遇到的,更别说收姒癸为弟子。
然后姒癸察觉到大宗正的转变,果断放弃了劝说和引导。
通过摊牌获得支持的做法,几乎宣告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