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缘由（上）
巡天司一行人带着捣药仙师返回他们下榻的酒店。从广寒阁的出来的时候，白茗瑜追上来，送上了捣药仙师的护照。这让巡天司一行人多少有点尴尬，因为他们全都忘记了这件事。如果不是白茗瑜送出来，一会儿住酒店就麻烦了。
捣药仙师一直非常的配合，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以至于杨皓嵩都怀疑，这段时间在白鹰帝国搞出了这么大动静的幕后黑手倒地是不是他。这反差未免大了一点。
相比之下，只和子鼠圣像虽然限于本身的特殊情况同样没有发生直接冲突，可是好歹和它召唤出来的东西打了一场。可是捣药仙师这边，明明有一众广寒阁的好手，还有一个能力未见底的幽魂安可儿，嗯，现在应该是叫雪羽了。在这种情况下，捣药仙师竟然选择了束手就擒。
回到酒店，一众人集中到一个套间之中，开始询问捣药仙师。高级酒店的大套间面积着实不小，虽然十几个人聚在一起可是仍然不觉的拥挤。
几个姑娘看着捣药仙师的姿容，越看越是惊叹，世界上竟然真的有这样的人！这恐怕会眼中影响她们日后搞对象，见到过这样的绝世风华，一般的凡夫俗子那还能看的进眼？杨皓嵩偷眼看赵绾蘅赞叹的眼神，心中慌得一批。
相比几个姑娘，男士们则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虽然捣药仙师的确帅到没朋友，可是并没有把在场几个掰弯的能力。
张玉成请捣药仙师坐下，自己坐在对面，开口道：“卯殿下，有些事情，在回国前，我们想先和你确认一下！”在他开口的同时，边上的魏丽英和张梦琦很自觉的取出摄像机和笔记本，准备进行记录。
“我可以尽量满足你们的好奇。不过有些东西，我是不会告诉你们的，还请见谅！”捣药仙师完全没有身为阶下囚的自觉和态度。依旧是一副翩然若仙的姿态。
张玉成也不介意，事实上捣药仙师眼前的态度已经比他们预期的最好的情况还要好一些了。
“好的！那么首先，能不能说一下关于安可儿幽魂的事情？”张玉成发问。
“幽魂？我不喜欢这个词！我碰到那个小姑娘的时候，她是一个怨灵！”捣药仙师微微摇头，“灵体最敏感，只要你能察觉到她，就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她的情绪。当时小姑娘身上全都是悲伤和绝望。不过让我很意外的是，那么强烈的负面情绪竟然没有让其转化为恶灵！”
“所以说，你是先碰到安可儿的……怨灵，然后才萌生了制作之后那个幽魂的想法？”张玉成继续问道。
“那倒不是！”捣药仙师轻笑着：“原本就是想要做出这么一个小玩意，毕竟一报还一报吗，这也算是一种因果报应。只是原本想要用一些其他的东西，毕竟全世界各地流传广泛的小传说还是挺多的，这个很容易。”
这话却是听得巡天司一众人一头雾水。
“卯殿下，这是什么意思？”张玉成不解的问：“这种形态的幽魂，有什么特别？”
“特别吗？算是吧！”捣药仙师笑了，不同于之前的淡淡微笑，这一次笑容幅度明显大了很多：“各位官爷，你们认为是先有神话传说，再有灵物，还是反之呢？”
“当然是先有传说！”坐在张玉成边上的庄筱妍忍不住插嘴道。
漂亮妹纸总是有特权的，对于庄筱妍的插话，张玉成没在意，认同的点点头。
“未必我！”捣药仙师却是笑着摇摇头：“之前我和我的诸位兄弟，所镇压的那个魔物饕餮，各位想必都知道吧？”
众人点头，饕餮给巡天司带来的灾难何其巨大，就算在场不少人没直接和其冲突，但是多少都受到了影响。
“饕餮，可是先有了传说，才出现的哦！”捣药仙师呵呵笑道。
“怎么可能？”这几乎是所有巡天司众人一致的想法。
“不信？你们可以问问戌啊。”捣药仙师笑呵呵的说道。
众人的目光顿时投向坐在一边的戌。后者犹豫了一下，点点头：“的确是这样，不只是饕餮。几个魔物之中，至少我知道有三个，是先有了神话，而后才有了实体！”
巡天司一众人面面相窥，这个说法完全颠覆了他们以往的认知。
“请卯殿下细说！”张玉成摇摇头。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了，眼前不是有明白人吗，直接求解释不就好了。
捣药仙师颔首，继续道：“人类被叫做万物灵长，不是没有道理的。别的不说，诸天万物，编只有人类有普遍拥有创造能力！而其他，哪怕是注入胡黄柳等颇具智慧的生物，也是万种难有其一！除了先天具备创造之力，人类还身负大机缘！一言一行皆可成因皆可化果，也因此，才有了妖灵得道，到有福缘之人面前求一句封正。”
杨皓嵩暗暗点头，不禁想起了自己还没加入巡天司的时候，和罗小成、白一冉一起碰到的那条强大的蛇妖。当时白一冉和罗小成甚至都不敢和其动手，可见其强大。不过即便是那么强大的蛇妖，在得了三人封正之后，便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可见封正对妖灵多有妙处。
捣药仙师还在继续：“人类的福缘因果之力，不止局限于言行，他们的思维同样具有造化之力！一个人的思绪或许只能给自己带来一场梦境，百人却就可以汇聚出一股灵炁。如果是千万人，数年乃至数十年集中一个信念，便可以化虚为实！凭空造物！”
巡天司众人都惊了，还特么有这种操纵？他们又忍不住望向戌，向他求证。戌颔首，表示确有此事。
“所以，所谓的魔物……”张玉成一脸的难以置信。
“魔炁乃是天地间原本就有的，不过将它们汇聚在一起，形成魔物的，却是人类的恶念！”捣药仙师灿然一笑，似乎很高兴看到张玉成等人的表情：“不错，那些魔物，很多就是你们人类自己创造出来的！”
“这……”一众巡天司成员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要说相信，那是不可能完全相信的。可若是不信，对方说的有鼻子有眼，并且戌也认可了。最重要的是，捣药仙师为何要骗他们？
“所以，卯殿下，就造了这样一个魔物？利用互联网上人们的思绪和念想？”张玉成问道。
捣药仙师颔首：“我有几百年没有来到人世，不想世界变化如此之大。互联网，很有趣的东西！若是几百年前，想要汇聚如此大规模的思绪力量，我至少要布置好几场大规模的幻术，创造所谓的神迹才能让人们信成这样，造成大规模的传播，从而聚集足够强大的信念之力。不过有了互联网，传播这方面就容易多了！我只需要布置一个聚灵阵就足够了！”
“聚灵阵，是说那个网站上，用文字布置的图案吗？”赵绾蘅插口问道。相比直接来白鹰的张玉成等人，还是在英歌王国就已经和安可儿幽魂纠葛的杨皓嵩、赵绾蘅等人了解的更多一些。
“不错！”捣药仙师颔首，面带笑意：“这是小瑜的注意。小瑜的天赋极好！是广寒一族难得的具备创造力的年轻人！来日可期啊！”
周玲瑜撇撇嘴，她也叫小瑜……
“可是安可儿的幽魂出现的时候，那个网站似乎还没有多火热吧？”魏丽英微微皱眉，抓住了一个问题。
“是的，虽然有限的吸收了一些。不过正常情况下需要几十万人几十年才能聚集的信念之力，终究不是那么短时间可以做到的。所以不得已，我用了点小手段。”捣药仙师点头承认。
“红铅？”
“贤者之石？”
魏丽英和周玲瑜几乎同时开口，虽然叫法不同，不过说的是同样的东西。
“不错，就是红铅，叫做贤者之石也没问题！”捣药仙师点头：“我原以为，到了蛮荒之地会有些麻烦，不想这边却比我预想的好得多！甚至这边还有人知道贤者之石。”
巡天司一生人都一脸囧。把欧洲当蛮荒之地，这大概也只能是这些几百年没出世的家伙才会这么说吧。
“所以，你找了克拉布夫妇他们？”张玉成没去过英歌王国那边，说情况不是很了解。这话是魏丽英问出来的。
“唔，那算是一个巧合吧！想要找到一个有能力炼制贤者之石，又不怕事的修炼士，还是比较不容易的！”捣药仙师说到这里再次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所以说气运很关照我啊！”
“能力我能理解，不怕事是什么意思？”张玉成有些不解的问道。
杨皓嵩和赵绾蘅等人知道贤者之石炼制的问题，但是张玉成等后来的却是不知道。
“真正的红铅炼制需要采集天地灵气日月精华，是很麻烦的。就算是我亲自来，也至少需要七七四十九日！唔，前不久我刚刚炼制完成，今天送给雪羽了！”捣药仙师轻笑道：“不过若是只求一时的效用，倒不是没有其他取巧的方法。”
“靠人命？”魏丽英微微挑眉，她是知道在郁金香联邦的事情的。所以也清楚，炼制贤者之石，如今开来是取巧的贤者之石，需要用人命作为代价。作为官方异能者，她对于这种做法不是很满意，即使不是在共和国。
“等价交换，这是代价！”捣药仙师轻笑道：“不过太沾染因果，所以我不想亲自沾手。那对伉俪出现的可以说是恰到好处！嗯，我教给红铅的炼制方法，让那位夫人可以复活已故的丈夫。而她替我承担因果，帮我炼制贤者之石！”
巡天司众人微微颔首，前面的事情基本理清了，那么剩下的就是……
“那，你为什么要杀一群航天部官员？”张玉成问道。
“这个啊……”捣药仙师面色一整：“报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