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没有经验
“没有档期不要紧，”顾云清笑笑，“剧本能在内部通过，就算你不出演，我也能给你拿到更高的剧本费。”
观澜这种稳定产出高质量剧集的，编审部门的水平相可想而知。
“最好不过。”
李澈也不客气，谁会跟钱过不去呢。
“说起来就生气，公司养的几个编剧天天就想着改编IP，还改不好，浪费的钱我都能买好几个更高水平的剧本了。”
改编IP剧的东风，观澜这种新锐公司肯定不会缺席，手上抓了不少改编权，不过最终能拿出合适改编剧本的太少了，找几个小鲜肉女流量来随便凑合一下甩出去，只会砸了观澜自己的品牌。
年后顾云清除了处理杨漫的解约风波，就是在想办法把手里的IP转出去，谁爱拍谁去拍吧。
Ip剧吃力不讨好，IP很多，适合改编的IP并不多。很多时候，改的太多粉丝抱怨，改的太少整部剧的结构又立不起来，等着被书粉喷。
引入小鲜肉流量的时候，未尝不是在这种尴尬境地下，放弃治疗，以毒攻毒，让书粉和流量粉打起来互相制衡的好办法。
“我回去再整理一下，最快在明天可以发给你。”
李澈很喜欢顾云清在什么事情上都讲明具体日期的风格，让人无比省心，因此也不会再让顾云清来问他什么时候可以把剧本拿出来。
“我会在一个星期内给你回复。正事讲完了，拍摄是不是很紧张，有没有时间再叙叙旧？”
顾云清的讲话，似乎她真的很有空闲时间一样。
实际上，刚才除了接杨漫的电话，她的手机响了好多次，李澈并不介意顾云清和自己一边谈一边处理事情，因此两人谈的断断续续的。
顾云清现在依旧很忙，可她显然已经再次进化，整个人的气质变了很多。
“拍摄还好，走上流程后没那么紧张。清姐你以前可是告诉我，人只需要往前看。”
李澈苦笑。
在过去六年，李澈没少拿这句话来安慰自己，闷着头往前走，不回头，不去看自己到底走成了什么模样。在心里上的确轻松了不少，只是结果在谁看来都是彻底的失败吧。
“那是因为当时你还没有能直面过往的心态，现在你成熟了，你也做得很好。”
“其实……清姐你也没比我大多少。”
“又嫌弃我讲的多了。”
“没有。实际上，我一直想当面给清姐你讲一句谢谢，谢谢。”
李澈陈恳道。
“不需要讲谢。”
顾云清微笑，眼眶有些发热，不过她向来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
顾云清太忙，并没有和李澈叙旧多长时间，就有急事要处理，要马上飞回京城。
甚至没有空一起吃顿午饭，顾云清连声抱歉。
李澈在顾云清走之前，拥抱了一下个子并不高、气场却十分强大的人，如果没有她当年的教导，李澈可能很难坚持走了这么久。
马上要吃午饭，李澈联系了一下祁祈，刚好距离并不远，就赶过去一起吃午饭。
在包间里，李澈见到了那名白芷推荐的UP主，酥梨君，苏离，颜值不属于很高的那一档，外貌只是清秀，但是气质很好，见到李澈的时候还有些拘谨。
来之前，祁祈已经告诉李澈谈的比较顺利，苏离甚至表示马上可以打包行李跟着回云海。
苏离原本是央音的学生，只是家中变故，父母车祸双双去世，妹妹病重住院几个月了还没出院，才只得休学。
她急着去云海，也是因为妹妹马上要做的手术，几乎花完了家中的所有积蓄，想要马上进入工作开始挣钱。
再没有起色，苏离都准备卖掉自己家里的钢琴了。
除了当UP主外，苏离平时还会在艺考辅导班兼职来赚钱。
莫雅娴已经在联系帮忙把苏离的妹妹转到云海的医院。
李澈看过苏离发在噼哩哩的视频，很难想象视频里每次都用笑着的语气打招呼的那个人，背后的情况如此凄惨。
吃完饭后，她们三人要先把苏离在湘沙的事情处理完，然后再回云海。
李澈就要回剧组报到了。
第二集制作完成后，马上开始拍摄第三集，李澈要和叶鹏程碰面确定一下是否还有细节需要完善。
第二集的预告已经在微博上放出，十几秒的视频没有多少关键信息，但也透露出来管理员的确死了，患有脑瘤。
之前就认为是自杀的网友声势达到了最高，再次拉起了网上对剧情的讨论热度。
和叶鹏程碰面后，他倒没有对前边的剧本提出多少意见，他现在的主要精力都在想怎么让剧本的结尾更合理，李澈给出的方案还是有些不足。
李澈回到自己房间，检查了一遍的剧本，对几处之前疏忽的地方进行了修改，然后才发给顾云清。
第三集的拍摄基本没有什么波折，磨合完毕的剧组协同越来越默契，提前布景，随时转场，丝般顺滑。
值得一提的是王长兴还真让李澈拍了一个镜头，就是在公寓外，相当简单。
李澈也没什么感觉，就像王长兴离开了自己的椅子，他上去坐了一会儿，都没感觉自己拍了什么东西。
王长兴还是夸了一句，很有灵性，然后他也没留下李澈的镜头，而是自己又拍了一遍。
李澈观察后，发现王长兴在镜头里构图的侧重点和他不同，李澈基本上凭模糊的感觉拍了个寂寞，王长兴则会在镜头前先观察站位，不断进行微妙的调整，找到合适的机位，让整个镜头的大半都被墙壁占据，两位交谈的演员站在镜头的角落，看上去有一种压抑感。
“学到了！”
李澈自己点点头。
“学到了什么？”
王长兴终于没忍住，没好气道，站在自己身后也看了那么长时间，结果就只会怼人拍，把人物框在正中央，还没有距离感，差点就要把镜头怼到演员脸上。
“额……我是紧张。”
李澈给自己找台阶下，李澈能给王长兴保证，在坐到监视器前的时候，自己的心里也想过各种骚操作，就算没王长兴示范，理论书籍视频都看了那么多。
可一开拍，脑子里就突然空了一般。
导演在剧组牵一发动全身，李澈生怕自己哪里做错了，于是就不自觉选择了什么都不做，回过神来的时候，都已经拍完了。
就是没经验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