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二四章 疯狂军备
朱翊钧面露赞赏,缓缓地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朕就知道带着爱卿来没有错。的确是应该稳妥一点,你说的有道理。爱卿在这方面还真的是有才华,很好。”
王用汲连忙躬身说道:“多谢陛下夸奖,臣不过是多多思量一些罢了。”
实际上,王用汲的心里根本就不是这么想的。在他看来,这次的事简直就是皇帝想的太多了,大明都这样还不能打赢倭国?
开玩笑吧。
只不过皇帝想要多调动一些人马,那就多调动一些。反正这么多人调动过去就调动过去了,无非就是浪费一些粮草罢了。
反正朝廷现在有钱。
王用汲担心的是陛下随便就参与指挥,要是陛下真的觉得哪里不妥当,直接伸手的话那就麻烦了。
对于皇帝的指挥能力,王用汲真的不太相信。何况皇帝没有到战场上去,在后面指挥大兵,这种情况真的不太可能有好结果。要是真的出了差的结果,那就不好了。
朱翊钧想了想,还是没想好要从哪里抽调人马。
大明的水师还是不够强大,现在真的打仗了,想找一支精锐来都找不出来。
良久之后,朱翊钧的脸色有些难看,摆了摆手,叹了一口气说道:“还真的是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大明的军队还是太弱了,还需要加码!”
闻言,王用汲嘴角有些抽搐。
他虽然不知道朝廷究竟是怎么个情况,也不太明白大明的军队究竟哪里弱了,但是有一件事是知道的,那就是大明这几年的军费开销。
户部那边有账,大明的军费这几年翻着番的往上涨。不说其他的地方,光是从户部调拨出去的白银就每年达到了三千万两之巨,今年的预算甚至到了三千六百万两。
除了这些钱之外,还有皇帝自己从内库中调拨出去的银子,虽然数量变少了很多,但也是一大笔钱。
军费开支在朝廷中有很多臣子们诟病。
不是不让你这么干,而是你这么干实在是有些太大了。辽东西北已经没有什么战事了,现在的军备也很完善,没必要每年花这么多钱往里砸。
这支水师花钱花得最多,烧钱烧得又最厉害。听自己家陛下的意思是恐怕又要开启一轮烧钱的大战了。
王用汲心里有些担心,不过也不敢说,准备回去之后研究研究再说,眼前还是打好这一战比较重要。
王用汲对很多数据不了解,朱翊钧却是了解得很。大明到现在完成军事改革的军队不过五十万,大部分都集中在辽东和西北一线。很多地方虽然完成了军改,但是训练和装备还是跟不上。
在朱翊钧的打算中,准备至少建立三百万的野战部队,其中包括各个方向的特殊部队,比如西北的骑兵、云贵的山林部队。
驻守各地方的常备部队数量大概控制在百万左右就可以了。这些驻守的常备部队大概也就是和后世的武警差不多,主要就是协助地方官员做一些简单的基础军事工作。
可从眼前的速度来看,远远不够。
朱翊钧同时也在纠结,要不要等新式的枪械造出来后再进行装备?
只不过现在大明的钱财还是不够多,新式枪械估计烧钱烧得更厉害。不说其他的,金属定装弹药的造价就不一般。
眼前的军队让朱翊钧觉得还是不够。这次战争就让自己觉得兵力有些捉襟见肘,西北那边都没有敢动用太多规模的部队,辽东、朝鲜这一战动用的部队数量也不足。
沉吟了片刻,朱翊钧说道:“这样吧,写一封信给戚继光,告诉他让他谨慎一些,不要做太多的动作。无论什么时候,要以保全自身为要。”
“是,陛下。”王用汲连忙恭恭敬敬的答应道。
王用汲觉得皇帝的担心都是多余的,戚继光打了这么多年仗,当年最常干的事就是以少胜多,戚家军最出名的也是以少胜多。
现在戚继光有一个这么好的军队,他不把倭寇打个落花流水那是不可能的。
反正王用汲觉得不论怎么样,戚继光肯定不可能打输。不过写一份这样的信也没有什么坏处,叮嘱一下表达一下皇帝的担心。
朱翊钧这才松了一口气,想了想说道:“让蓟州和宣大的军队做准备,如果李成梁那边进攻展开不顺利,那就再多调一些人马。”
“是,陛下。”王用汲恭恭敬敬的应道。
实际上,下面的人要比皇帝有信心,这一次李成梁动用了差不多十五万人进入朝鲜,其中十二万是辽东完成军改的新式部队,装备已经统一换装了;剩下的三万人是从女真和蒙古人中抽调出来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这一战胜率很大,下面的人也非常有信心,而忧心忡忡的是皇帝。
王用汲就奇了怪了,皇帝总觉得战斗力不强,火力不够的心思是从哪儿来的?
与此同时,鸭绿江边。
李成梁面无表情的站在江边,看着军队一队一队的过河,对身边的儿子说道:“过去之后,切记要稳扎稳打,千万不要乱来。”
“父亲你放心,”李如松面容严肃的说道:“这一次一定要给倭寇一个教训。”
第一个过江的自然就是李如松,他亲自带领一万五千人马渡江作战。
为了保障安全,李成梁给儿子加了很多的筹码,比如这一万五千人全都是辽东军中精锐中的精锐。
这一万五千人还有很多精良的装备,比如从京城刚刚送来的新式火箭弹和新式火炮,一大部分都被李成梁给儿子带上了。
数量虽然不多,但听说威力很大,据说装备的是什么黄色炸药,好像很强的样子,李成梁这一次也毫不犹豫的拿去给了儿子。
除此之外,还有重型机枪,李成梁也给儿子调拨了不少。
尽管如此,李成梁还是担心,面容严肃的叮嘱道:“万事以保全自己为主,明白吗?”
李如松颇为不以为然,总觉得父亲已经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