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六四章,五楼啊!
天黑的很快。
山里的风有些冷。
秦昆人在木廊,看着手机,天眼的视线却已经盘旋到了楼顶。
解不解的开这个阵倒不怎么重要,但如果看不懂这个阵,那就有些丢人了。
虫鸣鸟叫,圆月当空。
天眼的视线不断上升,一直到与山顶平行,俯瞰而下。
晚上,这里的风水局和白天大为不同。
木楼后的水潭中,水雾蒸腾,有灵性一般,随着一阵风将其送到木楼,看到其中若隐若现的关联,秦昆沉思半晌,天眼再开。
破障!
入微!
世间万物落在天眼中,以微观的状态呈现出来,大多数死物是模糊的,比如砂石,木楼,和打了马赛克一样,稍微清晰一点的是花草、水波,也像是附上了低端的贴图纹理,最清晰的微观视野,莫过于气流。
秦昆发现,水潭中的气流被牵引一般,源源不断涌向木楼,这让他有些意外。
原本以为山谷里的东西都是独立的,谁知道,他们这么完整!
这水、这风、这楼、这整个山谷,都是阵?!
“阁下原来不是受人所困,是在考验我?”
秦昆收回视野,朝着身后的窗户轻笑:“灵台古阵?倒也是罕见。头一次见到这种大阵,阁下是下了血本啊。”
灵台古阵!
阵字卷中所记载的十二秘阵之一!之所以冠以‘古’字,因为传说这个大阵诞生在华夏文明之前,是九黎部落的阵法!
此阵以阴谷为脑、潮雾为液、气流为氧,前三者拟地、水、风,取阴阳相冲之地设阵,辅以阵师自身的阳火为火,合成大阵。
这阵法极其偏门,阵师只能在阵内施展,一旦施展便不能踏出阵中一步,直至阳气殆尽自动晕厥,陷入假死。
相传这个阵是‘吊命’用的,目前只流传在苗巫之中!
据说当年逐鹿之战中,九黎部落战败,蚩尤被杀,九黎的部族大多隐入山中。山里阴气浓郁,易生魑魅,许多人会被那些魑魅魍魉勾去魂魄。
当人三魂缺失时,便会陷入脑死亡状态,身体机能判断三魂不在,中断身体机能的运转,灵台古阵就是巫师们用来欺骗那些脑死亡的身体,让其正常运转,为治下部族吊命的!
秦昆看到阵字卷的记载已经咂舌不已了,谁知道现在居然还有这种阵术!这个阵对四象要求极其严格,必须达到完美的平衡才行。
一旦施展,以阵为脑,施术者的精神力会被无限放大。
秦昆心中思忖:难不成从一开始来到这里,这里就是有人的,而自己的大脑骗过了自己,告诉自己这里其实没人。
终于,一个女声出现在四面八方,鬼魅一般道:“茅山给你敕号倒也贴合,没想到你一介莽夫,也能窥得我九野秘阵。”
九野?
这个名词秦昆一点也不陌生。
所谓‘一等地师观星斗’,九野早就出现在阵字卷的名词中。它指的正是漫天星斗被划分出的九个位置,也叫九天、九宫。
秦昆呵呵一笑:“我当是何方高人,原来是五巍山的九野二十八宿,除了邹井犴一脉,现在还有其他九野五巍的巫师活着?”
“自然。”
木楼中,一个女子慵懒靠在卧榻上。
女子身高很矮,感觉不到1米6,娇柔可爱,只是扮相成熟,似乎是luoli型的熟女。
红唇短裙,脚尖勾着高跟鞋,自顾自地笑着。
女子旁边,是两个男子。一个方面阔耳,肌肉发达。一个魁梧威猛,竟然有两米高。
方脸男子沉声如牛,低声道:“师姐,我总觉得,不该惹那个姓秦的。”
“二牛,你怕了?”
方脸男子道:“人的名,树的影,都摆在那。他名气是闯出来的,我听说了,佛林寺那个紫衣修罗都打不过他。”
“嘁,我们又不是为了打架的,生死同道,互相切磋,岂不正常?只是那人太慢了,也不知道茅山凭什么把地师的敕号赐给他。”
女子打了个哈欠,伸手去拿桌上的茶壶,忽然抓了个空。
女子一转头,猛然一悚,只见一个年轻人坐在桌边,自顾自地沏茶。
“你怎么进来的?!”
整个大阵,自己这间屋子是核心中的核心,在对方眼中,根本没有这间屋子的存在!对方悄无声息的进来,作为阵主的自己不但没有感应到,甚至都没看到?!
见了鬼了!
女子惊愕前倾,一股香气扑面而来,秦昆一个喷嚏打出,口水喷的女子满身都是。
见到女子满脸怒火,秦昆揉了揉鼻子:“你先离远点,脂粉味太重了。”
屋里一静,剩下两个男子心中也非常意外。
那个姓秦的神不知鬼不觉的进来,不但破了阵,现在师姐的颠魂香也破了?
秦昆坐在桌前,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女子:“长相9分,身材6分,玩性不小,你几岁了?”
女子被轻视,皱起鼻子道:“二牛,出手!”
秦昆身后,方脸男子张牛牛,双手握拳,朝着秦昆砸下,秦昆单手托住,屁股下的椅子四分五裂!
“力气还挺大。”秦昆悬空而坐,将拳头推开。
张牛牛爆喝,手肘为刃,战车一样撞来。
秦昆身后,一个魁梧的男子也同时出手,将秦昆抱住锁死。
手肘不偏不倚撞到秦昆下肋,张牛牛一喜,以为得手,忽然看到面前的年轻人迅速变大,一张牛脸出现在他面前。
“……鬼临身?!”张牛牛错愕,被一拳打在面门,鼻息洒出,撞入另一间屋中。
秦昆牛脸转过,鼻中喷出粗气,那个锁住自己的家伙同样不可思议,秦昆一笑,抓住对方的脑袋,和自己撞到一起。
咣
“小罗!”
女子大叫,发现魁梧高大的伙伴捂着头蹲在地上,一副想哭哭不出来,想喊又觉得丢人的表情,特别难受。
秦昆恢复原状,将女子搂了过来:“是这两个人把你困在这里的吧?别害怕,我来救你了。”
说着,秦昆手掌用力,捏了捏对方的翘臀。
女子羞愤欲死,自己怎么看不出来秦昆是故意装傻充愣,趁机占自己便宜的?她秀口张开,里面是一根亮晶晶的银针!
吐!
秦昆哈哈一笑,指尖挑起女子下巴,银针擦过头皮钉在了天花板上。
女子又被轻薄,袖子有刀滑出,握在手里,秦昆捏住她的手腕,笑呵呵道:“不至于见血吧?”
“把你的脏手拿开!”女子生气大喝。
“不行,我还等着你给我结尾款呢,可不能让你跑了。”秦昆抱歉道。
身后,魁梧男子休息了一会,大喝一声,抓起桌子朝秦昆砸来。
秦昆铁腿上踢,将桌子踢碎,发现怀中女子依然不老实,又蓄谋着什么,秦昆耸了耸肩:“算了,你这么不配合,那咱们玩个大的。”
大的?
女子疑惑,不知为何又有些害怕。
只见秦昆双腿忽然用力,奔跑起来,朝着墙壁撞去。
“你想干什么?!这是五楼!!!”
女子惊声尖叫,发现秦昆抱着自己已经破壁而出了。
脑海中一阵晕眩,女子叫苦不迭,自己干嘛要惹这种疯子啊!
五楼啊!!!
“师姐!”
“师姐?!”
张牛牛和罗参猿瞪大眼睛,发现秦昆早已撞破墙壁,坠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