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公布疫情
西班牙流感最早的记录出现在美国堪萨斯州的芬森军营,1918年3月11日午餐之前,军营中一位士兵感到发烧、嗓子疼和头疼,就去部队的医院看病,医生认为他患了普通的感冒。
然而,接下来的情况出人意料:到了中午,100多名士兵都出现了相似的症状。几天之后的周末,这个军营里已经有了500名以上的“感冒”病人。
很快又传播至底特律等3个城市,并且迅速开始蔓延了起来,四月份通过有人有患者携带病毒进入欧洲,然后迅速扩散开来。
六月份流感进入了保加利亚,斐迪南宣布了全国戒严,开始了全民防疫。
为了做好防疫工作,卫生部强制规定了卫生条例,如下:
1、任何人每个星期都必须要洗至少两次热水澡,并且还要先将水烧开,等水自然降温后才使用,禁止使用冷水洗澡;
2、所以食用水必须要烧开,禁止饮用生水;
3、饭前必须要用消毒水洗手,工厂企业必须加装水龙头;
4、公共场合必须每天进行杀毒,在所有的居民区进行杀虫,主要是蚊子、苍蝇、蟑螂等;
5、宠物隔离,禁止与动物进行亲密接触,喂养必须要保持距离,政府组织人手捕杀流浪进城市的动物;
6、政府免费发放口罩,在公共场合必须要人人佩戴;
7、学校全部闭校,在疫情结束前,所有人不得擅自出入,增加开销全部由政府承担;
8、工厂、企业必须每月组织一次全面消毒,建立疾病隔离室;
9、暂时关闭部分娱乐场所,建议大家没事少出门;
……
全面防疫,这还是保加利亚卫生部的第一次,大家都没有任何经验,为了控制疫情,自然是怎么严格怎么来了。
保加利亚仿佛再一次回到了世界大战中,一切都变的严肃化,甚至还更加的严重,连丰富多彩的娱乐生活都被一刀切了。
不光是国内被戒严了,就连王宫也不例外,病毒又不认人,西班牙流感有多恐怖斐迪南可是知道的,他怎么可能不重视呢?
甚至还更加严格,王宫中的所有人每天都要接受医生检查,一旦发生任何症状,都可以宣布被休假了,至少疫情没有结束前,是不用来上班了。
康斯坦丁斐非常不习惯的踏入王宫中,迎面扑来了一股消毒水的刺鼻味道,他邹着眉头接受了医生们的检查,才被放进了王宫。
没错,他是觉得现在保加利亚政府太小题大做了,流感虽然已经爆发了,但是大规模的死亡事件还没有发生,和大多数人一样,康斯坦丁也认为这只是一次普通性的病毒感冒。
当然这个年代的普通病毒感冒,也是要死人的,只不过年轻力壮的大都能够抗过去,老弱的死亡率要高些。
本来康斯坦丁是想要劝斐迪南解除全国戒严的,现在的防疫工作已经严重阻碍了保加利亚的经济正常运转,许多项目被迫终止,工厂都也被勒令禁止加班,商场更是一片萧条。
不过看到王宫中的架势后,他才发现国王对这次疫情的重视超乎了他的想象,不管外面怎么严防死守,也不会有人限制他这个首相的出行吧!
但是到了这里,他先是被医生检查了一遍,才进入王宫,接着又被迫要求更换了衣服,侍从的解释居然是:衣服上面有可能携带病毒,为了国王的安全,请首相更换更加安全的衣物!
康斯坦丁都有些无语了,好吧国王就是国王,这份儿豪气就不是别人能比的,所有人进入王宫都必须要更换消过毒的衣服。
这可不光是他们,包括每天进出的卫兵、负责运送物资的人员,都是每天每人奉送一套。
康斯坦丁可不认为,这些服装会收回去,或者是多次重复使用,国王的脸面是绝对不能丢的,光这每天上万列弗的开销就是少不了的!
观一木而之秋,看到了王宫中严阵以待的架势,他就知道事情大条了,现在疫情还没有出现在索非亚呢?
……
怀着郁闷的心情,康斯坦丁见到了正在饮茶的斐迪南,两人都戴着口罩,画面是那么的富有喜剧感。
……
康斯坦丁疑惑的问:“陛下,你这也太小题大做了吧?这又不是黑死病蔓延的中世纪,用得着这么大张旗鼓么?
这次流感虽然传播的范围广,但是对人体的危害性并不大啊,现在全欧洲都在议论我们的防疫工作,这个……”
斐迪南打断道:“是不是我们又一次沦为笑柄啦?”
康斯坦丁点了点头,虽然保加利亚政府已经不是一两次被外界嘲讽了,但是和之前不一样的是,以前保加利亚政府的做法,大都已经被证实是正确的!
而现在的情况,至少康斯坦丁自己还没有发现,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斐迪南微微一笑说:“先让他们在一旁笑吧,等未来有他们哭的时候!
如果不及时采取行动,恐怕这次大流感带来的死亡人数,未必会比中世纪的黑死病带来的死亡人数少!”
康斯坦丁脸色大变,作为一个纯正的欧洲人,对于大名鼎鼎的“黑死病”,他可是没少听这方面的传说,单单是造成了当时三分之一的欧洲人死亡,欧洲文明直接倒退了百年,就足以令任何人恐惧!
“陛下,这个是不是太夸张了?如果是黑死病的话,现在应该已经出现了大面积的病人死亡了啊?可是全世界爆发流感的地方不少,病人大量死亡的现象并没有出现啊?”康斯坦丁疑惑的问道
斐迪南叹了一口气,然后解释道:“有生物专家告诉我,这次的流感病毒正在发生变异,用达尔文的说法就是病毒正在进化,目前它还是只具备高传播性,一旦和其它高杀伤性的病毒发生了结合,最后很有可能再次演变成一次——黑死病!”
康斯坦丁现在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拿什么举例子不好,要拿黑死病说事,这回真的来了吧!
尽管这只是一种可能,但是也必须要进行重视,否则当可能变成了现实,大家就准备哭吧!
看到康斯坦丁的表情,斐迪南知道他被吓着了,估计任何一个正常的欧洲人听说了“黑死病又来了”也会被吓着的!
斐迪南安慰道:“不要那么紧张,这只是一种可能,而且是最糟糕的猜测!
以我们现在的医疗水平,黑死病也不在是完全没救,大部分的患者都是可以治愈的。如果你担心的话,还可以去查一下资料,黑死病在东方也发生过,就被他们给遏制住了,破坏力要比我们想象中要小得多!
这次的流感,最多也就是一次天花而已,还没有到达毁灭人类文明的程度!”
好吧,原谅斐迪南的无知,天花造成的人员伤亡虽然没有黑死病那么多,但是在欧洲历史上的影响力可是一点儿也不小,直接造成了东罗马帝国的完蛋!
所以,他自认为举了一个死亡人数更少的例子,可是给康斯坦丁带来的影响依然是巨大的!
无论是天花,还是黑死病,都是可以轻松毁灭一个帝国的存在,而这次“大流感”实质上还远远达不到这个层次,毕竟百分之五的死亡率和近乎百分之百的死亡率,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片刻功夫后,康斯坦丁从震撼中恢复了过来,苦笑着说:“陛下,我明白了,这种情况那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我们都不能够冒险,请放心内阁会督促政府做好防疫工作的!”
对已经功成名就的康斯坦丁来说,任何冒险都有可能成为人生中的一个致命污点,将保加利亚政府带道现在这个地步,他的历史地位可是一点儿都不比卑斯麦低!
甚至他还更加的成功,因为德国已经完残了,而保加利亚依然在继续壮大中,不出意外等他解甲归田的时候,保加利亚已经是欧洲第一工业强国了。
甚至是欧洲第一强国也是很有可能的,这方便保加利亚和普鲁士都有相似之处,双方都是好战的国度,军队的战斗力都是最强的一波!
别的因素不能摧毁这个国度,但是“病毒”却是一个例外,历史已经告诉了他,在疾病面前人类是多么的脆弱。
所以现在防疫工作必须要做好,甚至他还觉得现在的防疫工作不够严格,还有待加强!
如果最糟糕的情况没有发生,那样最好,大不了就是浪费了一些人力、物力、财力,这些都在保加利亚政府的承受范围之内。
最多被外界抨击一下防疫过当,反正这么强传播性的疾病,政府要加强防疫工作,是为了广大民众们的生命安全着想,也是政治正确!
如果要是发生了,早有准备的保加利亚,也可以将损失降到最低点,甚至会借着这个机会超越其他列强!
……
回到了内阁后,康斯坦丁就以首相的名义召开了内阁会议,严肃的强调了防疫工作,并且以非常幽默的方式下达了一条搞笑的命令——向老鼠宣战!
内容:老鼠是世界上最肮脏的生物,也是人类最大的敌人,它们没有资格和我们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之下!
现在我代表保加利亚政府,正式向老鼠宣战了,所有保加利亚的公民们,请拿起你们手中的武器,干掉我们的敌人,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加美好!
好吧,黑死病的后遗症,谁让当年传播黑死病的就是老鼠呢?为了防微杜渐,康斯坦丁决定先干掉老鼠好了,反正这个年代也不可能有人为老鼠喊冤!
这也算是1918年保加利亚紧张生活中的一剂调味剂了,然后花样百出的灭鼠方式就在保加利亚上演了,药、压、卡、关、夹、翻、灌、挖、粘和枪击等五花八门的手段曾先亮相!
真可谓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老鼠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消失在了保加利亚民众的视线中,当然这只是短期的。
在一个遍地老鼠药、灭鼠器的年代,实在是鼠不聊生,老鼠们也不得不进行战略转移,离开了城市转向了敌人力量薄弱的大山中坚持抵抗!
九月份,已经持续戒严了三个多月的保加利亚,在民众们翘首以待之下,终于等来了官方准确的答复。
保加利亚卫生部首次公开了疫情——,并且向世界各国发出疾病预警警告:
很遗憾人类历史又一次大规模传播性疾病又爆发了,现在卫生部再次提醒各位做好防疫工作,尽管我们的医学已经很发达了,但是在疾病面前我们仍然很脆弱。
经过我们生物学家、医学家们的研究,发现这次大流感不是以往的普通性病毒感冒,在流感的背后还潜藏着对人体破坏性更强的病毒!
目前这种病毒还处于潜伏期,由于还没有爆发,我们也不能清楚的说出爆发后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总之结果肯定是灾难性的!
并且生物学家还发现,病毒在传播中还在不断的重组,每一次重组就是一次毒性增强、传染性增大,这也意味着这种病毒并不是唯一性的,短期内我们也没有办法研究出特效药来。
患者感染后的症状主要表现为高热、咳嗽、流涕、肌痛等,多数伴有严重的肺炎,严重者心、肾等多种脏器衰竭导致死亡,病死率很高。
现在我们在这里号召全世界的医学科研机构,大家一起加入这次研究中,以便早日研究出可以治愈这种病毒的药物来,为人类的生存做出贡献!
同时,在这里我们也警告各国政府,请做好防疫准备,以免病毒爆发后造成灾难性的后果!
……
保加利亚的科学家们也不是吃干饭的,在斐迪南的强烈要求下,这几个月时间也是取得了可观的成果的,但是特效药是不存在的!
每个人的病毒几乎都不完全一样,在这种背景下开发特效药,完全就是痴人说梦,所以斐迪南干脆选择了公开这个消息。
至于欧美各国能不能开发出疫苗或者治愈病毒的药物来,科学家们已经明确告诉了他,在当前的科技水平下是不存在的!
如果只是为某个患者开发出治愈的特效药,现在他们已经可以做到了,但是适合治愈大多数人的药物,依然是没有办法攻克的难关!
斐迪南既不是圣母,也不是屠夫,公开了疫情后,他就不在参合了!
这种事情听天命尽人事就好,有人相信就相信,不相信就算了,反正死亡的高潮马上就要来了,现在想要防御实际上已经错过了最佳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