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二五章 迷幻剂、故人、第六议员
苏伦清理掉了底仓的一些战斗痕迹，确保不会有人因为一些太明显的战斗手段查到自己身上。
然后他又在邮轮每一层都去仔细逛了一下。
底舱是平民乘客区，人员非常密集。这里已经成了一片炼狱场景，几乎所有人类都畸变成了怪物，死状狰狞恐怖。因为失去了血炼祭坛，怪物们的身体萎缩了下去，变成了一具具奇形怪状的干尸。
那些明显有战斗的区域，尸体融合成了各种多脸怪，干瘪了就像是盘根老树。各种血肉组织黏在墙壁地板上，看得人头皮发麻。
苏伦弄了一些没死透的多脸怪的标本，丢给小虚空界里的班克斯博士搞研究。
等他再次的来到宴会厅的时候，已经是半小时后。
......
宴会厅里一片狼藉，人们惊恐未定。
之前热热闹闹的拍卖会，现在活着不到两百人。
或者说，整艘邮轮原本将近五千人，加上在舱室里侥幸躲过的，一共才活着这么点人了。
也亏得他解决了那个巨人隐修会的枢机大主教，否则怕是要全军覆灭。
苏伦第一次对“邪神”这个名词有了深切的概念。
他来到宴会厅也没和旁人打招呼，找了個角落里还算干净的沙发里坐着休息。
不远处，卡玛和亚伯克正在被皇家学院那群学员们围着交谈着。
刚才那一战两人表现出了非同一般的战力，已经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可。
特别是对于亚力士这些人来说，说是救命之恩也不为过。一个个也围拢在一起，表达着自己的感激。
“卡玛小姐，你们的傀儡术这么厉害，一定是某一脉的大师传承吧？”
“嗯！我们是波义尔家族的机关傀儡师，源自一千年前的诡偶师塞雷娅一脉。”
“噢，我以前在学院讲傀儡课程的时候听过，波义尔一脉的机关傀儡术天下一绝，是当世传承历史最悠久的傀儡师一脉...”
“哎...早知道傀儡术这么厉害，我也该进阶傀儡师的。”
“布兰科，没那么容易的。卡玛小姐这种厉害的傀儡师，不说需要很厉害的傀儡，就是傀儡操控都得十几年的苦功。这非常难的。”
“卡玛小姐，这次你和你的弟弟救了我，我的父亲母亲一定都会期望我邀请你们去府上做客，以表我们罗伯茨家族那微不足道的谢意。请务必也让我有这个荣幸。”
“我...”
卡玛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的该如何回应那些邀请。
她哪里不知道真正解决这次危机的是自己的老师，自己的功劳何其微不足道。
亚伯克敏锐的观察力倒是在苏伦回来的第一时间就看到了。本就对这种无聊的应酬丝毫没有兴趣，他想回到自己老师身边。
但苏伦却挥挥手示意，装作不认识就好了。
自己的弟子们总归不能一直在自己的庇护下，他们也要张开翅膀自己去历练了。
亚伯克也瞬间明白苏伦的意思。
虽然觉他得应酬很没意思，但终究还是陪着自己的姐姐留在了学员堆里，自顾自地玩着机关魔方，也不搭理旁人。
苏伦就这样安安静静地坐在角落里，像个小透明也没人在意。
他目光看去，
基特那家伙还在和军情处的那个“露丝”纠缠不清，
卡罗琳重创昏迷，她的几个属下正在急救，看着应该是死不了。
......
“罗德莉卡皇后号”邮轮上的远程通讯设备被彻底损坏，联系不上外界。
但几乎就是失去信号联系的第一时间，其所属的太阳航运公司就发现了异常。
毕竟船上还有一堆小贵族和那位大议员家的少爷，航运公司的领导可不敢大意。计算了出事儿的位置，立刻就调遣了附近的海船前去救援。
天刚亮起的时候，一艘在附近海域的中型邮轮“黄金一号”就已经抵达。
看着满船的战斗痕迹，救援船上的人也吓了一跳。本以为是遇到了触礁、磁暴天气什么的海难情况，可这一看，满目尸骸，震惊了所有人。
弄清缘由之后，“巨人隐修会”这个邪教也第一次出现在了大众的视野中。
因为就活着三两百人，也不用调遣太大的船只来转运。一群人就直接搭乘这艘黄金一号邮轮远离了事发地。
为了防止有人再来灭口，那些小贵族们立刻联系了各自的家族派人前来接应，也把事情的真相也说了出去。
没多久，鲁英皇家海军的十多艘军舰就齐至，把亚力士那些小贵族都接了上去。
卡玛和亚伯克姐弟两本就有自己的身份，用不着伪装。波义尔家族是世袭男爵，他们以后也会将这个姓氏发扬光大。
平民乘客是没资格上军舰的，苏伦没想惹多麻烦，就跟着邮轮一起回灵敦。
两个弟子现在也有一定自保能力，也该给他们自己成长的空间了。
......
数日后，邮轮已经遥遥可望灵敦南城的卡克特洛港口了。
邮轮的发出了“呜”“呜”悠长的汽笛声，提醒码头上的人它要靠岸了。
乘客们也开始收拾行李，准备下船。
苏伦站在甲板上，远远看着那座大雾笼罩的城市，目光深邃。
这就是鲁英帝都，号称炼金圣地的灵敦了。
视野里那座古老的城市主色调是灰灰暗的。城市上空肉眼可见笼罩着一层灰蒙蒙的灰雾。那雾隐朦胧中，可以看到建筑物那哥特风的尖顶还有造型各异的钢铁桥梁。天空中还漂浮着一艘艘缓缓移动的蒸汽飞艇...
这是一座蒸汽与钢铁的城市。
有超凡力量所在的世界，机械科技的发展非常缓慢，灵敦城的城市机械化几乎和一千年前没什么区别。古老的蒸汽机在这座城市运转了千年，每日消耗掉的煤炭难以计数。那些高耸的烟囱无时无刻不再朝着空气中喷涌出废气。空气中颗粒物常年不散，也导致了这座城市有着非常糟糕的空气和微毒浓雾。
隔得老远，苏伦都能闻到那股让人喉咙干涩的煤烟味儿。
这里比旧灵敦那种地下城更适合戴着防毒面具。
不多时，邮轮靠港。
乘客陆续从舷梯走了下去。
苏伦看了看怀表，邮轮比预定靠岸的时间晚了半个钟头，心里嘀咕了一句：“但愿她没久等。”
他提着行李下了船。
码头上堆积着好多举牌子接客的本地人，还有混杂在人群里的小偷、混子和揽客的力夫。
苏伦脚刚踏上地面，好几拨人就涌了上来。
卖烟的、卖酒的、拉皮条的...还有趁机想顺走自己怀表和储物戒的。
苏伦都没想理会，他跟着人群挤了出去。
就这时候，一个看着像是本地黑帮的混子凑了过来，神神秘秘道：“嘿！兄弟，提神药剂要吗？真正的好货...”
提神药剂就迷幻剂，因为其具有强烈的成瘾性。
虽在炼金领域是很常见，但它同样被鲁英的法律禁止。
被禁止的，就有暴利。
苏伦早就见惯不怪，在旧灵敦，这也是黑帮的主要经济来源之一。
他并没想理会这种药贩子，可没想那家伙靠近他的时候，居然打了个喷嚏。
听着动静，苏伦目光微微一缩，本已经走过了，也回头看了那家伙一眼，心中生疑：巨人隐修会的信徒？
他身上有那种刺激香水，只有信徒闻到会打喷嚏。
“阿嚏！”
“阿嚏！”
又接连打了两个喷嚏，那个戴着鸭舌帽的年轻人搓了搓鼻子，自言自语地嘀咕了一声：“哎哟，这是昨儿感冒了，怎么老打喷嚏。”
苏伦这才确定，这家伙体内八成是有那种寄生虫。
看着苏伦停下来似乎对药剂有兴趣，这鸭舌帽连忙拉开了廉价西装展示了那一排试管装着的红色药剂，又道：“兄弟，来几支吗？真正的好货！我敢保证，市面上没有任何一种提神药剂比得上我的货。”
苏伦看着左眼流光一闪，立刻鉴定了出来。
详解：人炼血晶炼制的药剂，能在服用后数小时内提神醒脑，精力旺盛；高概率产生精神幻觉，有较强成瘾性；药剂中含有少量外神寄生虫幼体；这浓度，显然是被过度稀释了。
苏伦看到鉴定出来的情报，面上虽然没有异色，可心中却瞬间重视了起来。
这药剂居然是人炼血晶炼制，还有寄生虫幼虫？
本以为那巨人隐修会只是小规模渗透在了鲁英高层，没想弄了这么一个迷幻剂，直接朝着底层人投毒。
看到和药剂，再一联想之前邮轮上发生的事情，苏伦心中冒出了一种可能：那外神这是要用这手段祭炼整个灵敦？
灵敦是鲁英帝都，汇聚了整个位面最多的高阶炼金术士，还有九阶高手镇守，哪怕是外神也绝对不敢在这里猖狂。
但现在的情况是那巨人隐修会确定已经渗透到了鲁英皇室和精英阶层中，现在又来搞这药剂腐蚀底层。
后果难以想象。
虽然服用迷幻剂的人不多，但哪怕是百分之一，整个灵敦城几千万人口，也有好几十万！
到时候真要爆发了罗德莉卡皇后号邮轮上那种畸变感染潮，整个灵敦城都会成为真正的丧尸地狱！
一个巨大的阴谋立刻浮现在了脑海中。
苏伦这才想到了之前剥离的额那个枢机大主教那些残缺的记忆，好像又补全了一块拼图。
正是思绪流转的时候，那鸭舌帽男又催促道：“兄弟，你要么？”
苏伦接过了一支药剂，很熟练地涂抹了一点在手背上，然后嗅了嗅。
作为曾经的黑帮成员，这点验货的基本功还是有的。
他闻了闻味道，表现出了还算满意的表情，淡淡地问了一句：“怎么卖的？”
鸭舌帽男一看这试药手段就知道是个老手，试探道：“一百五十里索一支。”
苏伦没理会他，转头就要走。
“诶诶诶！兄弟，诚心要可以给你少点。”
鸭舌帽连忙拦住了苏伦，又解释道：“虽然贵点，可我敢说，整个灵敦目前没有别处有这种好货。”
独家？
苏伦敏锐地捕捉到了什么，冷笑道：“这种好货配方可不容易，不是大炼金术士根本炼制不出来...”
看似嘲讽，实则是想试探。
鸭舌帽听到这话，果然着急解释：“看你也懂行。听说过‘沃恩兄弟会’没？不瞒你说，这是我们帮会的炼金大佬制作出来的，具体的就不能透露了，但我敢保证货绝对没得说...”
苏伦还对真对这个名字有印象。
灵敦城十几个城区，大大小小的帮派几十个。
这“沃恩兄弟会”就是盘踞在码头附近的小帮会。
这帮会是分销商？
还是外神信徒？
眼前这几支药剂明显就是稀释货，这在黑帮里也非常常见。
黑帮成员拿到了纯度100%的好货，售价100利索。
那么就能稀释成两支纯度50%的，售价60。
这样还能多赚一点。
只要还有点效用，就有人贪便宜买。
稀释可比配置要简单太多，几乎没什么技术含量。
但可以确定的是，这家伙手里真有“货源”。
第一次见面，苏伦也没表现得太急切，否则那样只会让人生疑。
他直接说道说道：“一百二一支，来十支我先试试。如果货真的好，以后还找你。”
鸭舌帽男看着来生意了，也拿出了药剂，主动自推道：“好嘞，您真要用了觉得好，再来找我就是。我叫巴克斯，平日就在码头混迹，随便找人打听就知道。”
“好。”
苏伦也不墨迹，拿了钱，把药剂收了起来。
这样的小喽啰也就散散货，知道的情报也不多。
苏伦现在还有事情要做，准备空了再回头来捋一捋这条线。
他把药剂放入了小虚空界里，交给了班克斯博士研究。
......
苏伦穿过了一条旅客通道，上了几步台阶，就已经来到了街边。
这里是一个蒸汽列车站台。
南城区是老城区，混迹的大都是平民，蒸汽列车也是大众出行的最基本交通工具。
地面的砖石有太多历史留下的痕迹，坑坑洼洼，到处都是黑水。街面上一些井盖上还会呜呜冒出些炙热的白气。
苏伦刚走上来的时候，就看着配枪的骑警们两人一组，骑着毛色油亮的骏马从街上巡逻而过。
这种早就该被蒸汽摩托淘汰的骑士，依旧是灵敦城里最重要的巡防力量。因为贵族们喜欢这种彰显城市底蕴的古旧仪式感。
此时此刻，站台旁正站着一个身材窈窕的年轻姑娘，她正在四处张望着，似乎再等什么人。
虽然才是下午，但雾气和高楼大厦的遮掩，城里并不能见到太阳。入眼一片灰蒙蒙的，湿热的蒸汽和威风吹拂开了那个姑娘一头浓密的黑发，露出了那张白皙的漂亮的脸蛋侧脸。
苏伦认出了来人，走了过去。
那姑娘正好看了过来。
一瞬间，她认出了眼前的故人，晶眸里突然就有了光，热情地招呼到：“苏伦先生！”
苏伦看着这个模样有了很大变化的姑娘，笑道：“好久不见，蕾娜小姐。”
蕾娜咧口灿烂的笑容，“是啊，好久没见了呢。”
大概三两年了？
苏伦心中默算了一下时间，从旧灵敦出来之后，不觉已经过了挺久了。
他仔细打量了眼前的蕾娜，这才发现这姑娘的变化真的很大。
上次见的时候，蕾娜还是个青涩的女学生，现在已经是一个美丽动人的漂亮小姐了。
她穿着一身做工精致的小西装，把身材完美勾勒出了出来的同时，整个人又看着很干练。旧灵敦出来的人皮肤都有种极致的白皙细腻，再配着她那一头竖直的黑发，浑身都流露着一股清纯靓丽的感觉。也让她站在这昏暗的街区上，像是加持了亮光滤镜一般，引得路过的人纷纷侧目。
大概是因为等在一旁机车旁的老管家安东尼神色冷漠，这才没有人敢上前打扰。
看见老朋友，苏伦也觉得心情很不错。
当初在旧灵敦外层的地下试炼，两人也算是共患难过。后来内城那次逃生也多亏了她当“人质”，才能逃脱。再后来也有密切往来，交情自然是不浅的。
说起来，黑镰也是认识她的那次得到的，和两把名枪还是她送的...
两人有太多共同的记忆。
邮轮晚点了半小时，苏伦有些不太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蕾娜小姐。”
“没有啦。”
蕾娜像是迎接许久不见的老友，大大方方地主动伸开了双臂。
苏伦也走了过去，给这个比两年前高了半个头的姑娘一个热情的拥抱。
温玉入怀，一股淡淡的清香窜入了鼻息，那种故人重逢的好心情瞬间变得更浓郁了。
相拥数息后，两人这才分开。
蕾娜眨了眨眼，晶眸中波光颤动。
她打量了苏伦一眼，“哇，苏伦先生又变帅了~”
苏伦不置可否地摇摇头，笑道：“蕾娜小姐才真的变得更漂亮了。”
蕾娜歪着脑袋笑了笑，似乎很开心，“真的嘛？”
苏伦点点头，并不吝啬自己的赞美，很认真地回应了那期待的眼神，“嗯，变得更好看了。”
他发现不仅仅是外貌变化，蕾娜的性格也有了挺大变化。至少以前那个动不动就会娇羞脸红的小姑娘，现在居然也会大大方方拥抱调侃了。
蕾娜眉角始终含着轻笑，似乎有很多话要说。但她又指了指一旁的蒸汽机车，说道：“苏伦先生，上车再说了。”
“嗯。”
苏伦点点头，又看了看那位车边候着的老管家，招呼道：“好久不见，安东尼先生。”
安东尼那张老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道：“苏伦先生，好久不见。先上车吧，这里人多眼杂。”
他拉开了车门。
“嗯。”
苏伦点点头，示意女士先上车。
蕾娜也不客气，拉着苏伦的手就一起上了车。
车门一关闭，立刻就成了两人独处的私密空间。灵敦的蒸汽机车和老式的马车一样，那些贵族老爷们为了保证自己的隐私，乘客车厢和驾驶室独立开的。
这辆车上也有隔音禁制，关闭了车门之后，立刻就把街区上嘈杂的声音都隔断开来。也为了阻隔那动静很大的蒸汽锅炉声。
苏伦两人坐在了柔软的皮质坐垫上。
蕾娜直接说到了今天的正事儿，道：“苏伦先生，之前你传讯过来说的那些特殊金属又筹集了很多，现在都堆积在货运码头仓库里，过去就能提走。还有你需要的那些大型机械车床，我也联系好了卖家，正在商谈购买，应该这一两周内就能拿到手了...”
“嗯。辛苦你了。”
苏伦点点头。
这么着急出码头，就是想尽快把那批材料拿到手。
小虚空界的里的战争工坊生产因为没有材料几乎已经停摆了。
也多亏了有蕾娜他们在灵敦帮忙运作，否则那些军方管制的特殊金属还真不好弄。
之前听镜先生说过，雷伊斯家族的商会已经在鲁英站稳了脚，蕾娜表现得非常抢眼，甚至超过了她的父亲，迅速成长商会的中流砥柱。
现在一看，蕾娜确实成长得不少。
这时候，他感知到了什么，问道：“蕾娜你进阶三阶了？”
蕾娜点点头，一脸像是想被夸奖的小姑娘表情，“是啊，这些年除了经营商会，我也有很努力变强的啊。”
但随即，话锋一转：“可是和苏伦先生比起来，就差很多了！”
苏伦笑而不语。
蕾娜说着，又拿出了座椅上的几张报纸，指着上面那张黑白照片，道：“之前看到你出现在报纸上，才知道你已经变得这么厉害了。‘1V20万’，天呐！你不知道因为罗曼国那一战，最近傀儡师在灵敦成了最火热的职业。相关的材料价格已经暴涨了数倍，乌鸦都成了最时髦的宠物！城里的炼金公会还正在举行‘全国傀儡师大赛’呢...”
“呵呵。”
苏伦笑了笑。
瞥了一眼，才发现这已经是快一个月前的报纸，上面那张照片正是自己在摩洛斯城邦角斗场的战斗场景。二向斗篷罩身，手持黑镰...虽然照片没拍出萦绕全身的霸气，可当时杀红眼了的那睥睨气质却拍了出来。
确实卖相挺好。
蕾娜像是一只有收集相关的报纸，又熟练地翻开了几张，都是那场战斗的情报，指着道：“还有这里...这里...”
说着别人的故事，她却越来越兴奋。
因为车厢里就他们两人，她也没什么避讳，很自然很亲密地坐得很近。
苏伦看着报纸，目光却不经意地一瞥，却看到了白花花的一片。
蕾娜穿的一身得体干练的小西服，但白色的内衬却是很时髦蕾丝边设计。原本纽扣的位置完全镂空着，开出一条竖长的开口，露出了大片雪嫩的肌肤。那微微高耸恰到好处，性感中又有种若隐若现的魅惑。这衣服把成熟女性的身段美感展现的酣畅淋漓。
无论材质和设计，这衣服都是一流。
如果是正常情况，倒也看不到什么。
可现在她这坐着，又没刻意收拢衣襟，自然就看着白花花一片了。
苏伦一瞬就收敛了眼神。
但脑子里却不觉得有了对比。
以前记得也看过这妮子的身段，虽然是不差，可也正是青涩发育的年纪，大抵也只算是微微隆起。
嗯...现在真的成熟了好多啊，隐隐藏不住了。
正好又在最美好年纪，即便是没有内衣衬托，也傲然不坠。
蕾娜现在都是三阶职业者了，感知自然不差的。
她哪里没发现那一瞥？
这才意识到自己衣襟开了。
换做以前，她一定会羞红了脸。
可现在蕾娜眼底虽然也掠过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异色，但却大大方方地问道：“苏伦先生，你也觉得这衣服好看吗？这是灵敦最流行的女装设计，还是找莎碧娜姐姐的私人裁缝定制的呢~”
“挺好看的。”
苏伦点点头，又好奇道：“你和莎碧娜很熟？”
蕾娜眼睫毛轻轻眨动着，粲然一笑：“对啊，因为都是旧灵敦出来的嘛。这两年莎碧娜姐姐一直都在一起，也帮了我很多忙。还教了我很多东西...这衣服就是她教我搭配的。她还说，苏伦先生你一定会觉得很好看的。”
“...”
苏伦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什么了。
教了很多？
就他对莎碧娜的了解，不会是教了蕾娜一些奇奇怪怪的知识吧？
蕾娜眼里掠过了一抹狡黠，又说道：“莎碧娜姐姐本来也要来迎接您的，但因为正在调查一个特别的情报，今天抽不开身，所以就没来。”
“哦。”
苏伦也不在意。
莎碧娜是搞情报工作的，隐藏起来更好。
蕾娜似乎并不介意衣服的问题，眉角已经有了那种办公室御姐的从容和自信。大概也是因为身边是苏伦。
她继续说着最近的一些情报...
蒸汽汽车在伦敦城的街道驶过，街边的建筑飞速从眼前驶过。
灵敦的南城区是旧城区，建筑物都非常古旧。街边衣衫褴褛的乞丐到处都是，这里是罪恶和黑帮滋生的土壤。
两人一边聊些事实，一边谈些过往，气氛也挺融洽。
可突然，苏伦的目光中瞥到了街边有一座正在修建的大型建筑。
尖顶、钟楼，雄伟的石柱圆拱，还有那宗教气氛浓厚的花窗玻璃，处处都预示着这不是一栋普通建筑。
而就是建筑物前，还有修女装束的人在给穷人施粥和面包，队伍排了老长。
灵敦的底层人，生活条件还是非常恶劣的，每天饿死的流浪汉不在少数。
蕾娜看着苏伦的目光，说道：“那是新修的教堂。原本在议会是通不过的，但莎洛特女皇动用了皇室的特权票，直接绕过了议会通过了法案。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两位大议员也投了赞成票，现在整个鲁英都不禁止宗教信仰了。特别是北洲四国那边的各种神信徒纷纷来了鲁英传教...保守估计灵敦城里目前的各种教派，数量至少超过了五十。”
“...”
苏伦听着眉头紧皱。
他想到了之前码头那个卖迷幻剂的家伙，越发明白镜先生的话了。
炼金文明绝对不能让神信徒掌权！“哦，对了，苏伦先生。还有一个很重要的情报需要小心的。”
就这时候，蕾娜又想到了什么，又说道：“就在一周前，拉斐尔大公正式通过的议会投票，获得了第六位‘大议员席位’。具体原因不明，但据说是因为其强大的军事能力得到了其他五位大议员的认可。莎碧娜姐姐那边也提醒我们，最近灵敦出现了疑似‘伞组织’构架的情报组织，叫莪们务必多小心。”
“哦？”
苏伦听到这话，眼中瞬间露出了沉思。
之前他用过机械章鱼袭杀潜水艇，拉斐尔大公那边大概已经知道神经机械科技已经外泄了。
原本拉斐尔就是一个偏远地方的领主，手还伸不到帝都来。
现在居然直接成为了“大议员”...
这就不得不防了。
.......
就在苏伦和蕾娜去往货运码头的时候。
卡克特洛港口的缉私局办公室里，通讯器响了起来。
“什么，你说‘雷猫商会’那批违禁品有买家来提货了？”
“是的，科长大人。仓库那边已经拿到了提货申请单，确认了这个消息。”
“我的乖乖，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买家来了。快叫人集合，准备抓人！通知议员大人那边，说有线索来了！”
“是，科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