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五五章 传奇大律师、神秘大法官
枪膛中喷吐而出的炼金弹在空气中汇聚成了一片夸张的金属风暴。这片风暴像是锤子一样，以摧枯拉朽之势朝着街对面那三百黄金重甲骑士迎头锤击而去。
骑士冲锋没有回头路，看到这一幕，骑士团的团长带头举起了手里的红十字重盾。
“哐”的一声整齐巨响，三百骑士齐齐巨盾。金光长矛瞬间变成了三百浮光金盾，将整个骑士团护得严严实实。
只眨眼的一瞬间，风暴重锤和骑士团触碰在一起。
超高射速的子弹击中目标是什么声音？
不是那种“哒哒哒”的声音，而像是闷雷一般，轰隆轰连成一片。
这恐怖的声响回荡在街区，瞬间传遍了大半个灵敦城。
黄金重甲和盾牌上固化的符文挡住了炼金弹的第一波撞击。可还在持续倾泻弹药，数以十万计的炼金弹击中了光盾。只僵持了两息时间，便肉眼可见地将骑士团的金光压制了下去。
机械不像是人类需要喘息，只要在承受极限内，它就可以无限发射弹药。
通常来说，普通炼金弹单发的威能对于三阶以上职业者就没什么威胁了。而市面上的高阶职业者还在用枪械的，大都掌握了“多重叠射”之类的技巧。为的就是高频击中“点”目标，造成一瞬破防，从而伤敌。其原理，大致可以理解为高频冲撞震荡会破坏绝大多数物体的稳定性，也会造成元素真空和能量混乱，对防御符文和各种能量护盾有结构层次的破坏。
而的破甲原理就在这里。
每分钟百万级别的射速，哪怕命中率不高，范围内命中同一点的频率，也绝对不是任何枪手“叠射”能相提并论的。
苏伦冷眼看着身边的几台发射器喷吐蓝火，远处，骑士团的冲锋进风暴中，行进得越来越艰难。
双方的距离也越来越近。
结局只有两个：要么骑士团被打烂，要么他们冲过来，把苏伦火力阵地冲烂！
虽然他知道这超级兵器威能恐怖，但毕竟也是第一次用在对付鲁英顶级骑士团身上。
苏伦也没有百分百破敌的把握。
但这种僵持，一瞬后就分出了结果。
突然一瞬，苏伦瞳孔猛地一缩：“破防了！”
骑士团的黄金重甲确防御力惊人，但并不代表他们全身上下都和重盾一样的绝对防御，必然有最破薄弱的地方。
的范围性覆盖好处就在这里，哪怕不知道目标破绽在哪儿，它也能靠范围性覆盖攻击，在第一时间找到目标的防御短板。
只需暴露出一个“点”的防御薄弱处，金属风暴就足以把这个点撕裂！
就这时，苏伦看着其中一个骑士的战马在奔跑中甲胄一瞬弹开了缝隙。这种职业者很难抓住的破绽，却被无数炼金弹乘虚而入。
“噗~”“噗~”“噗~”
只一瞬间，就是数十枚子弹从那缝隙中钻入，瞬间就看到了血光。
撕开一个口子之后，就像是溃堤一般，滔天洪水从缝隙中狂暴地挤了出来，一发不可收拾。
战争的天平在僵持了一瞬间后，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猛地就倒向了另一方！
金属风暴卷入了黄金骑士团中，然后狂暴地从内部撕裂开来。
苏伦看着目光微微一眯，猛地松了一口气，心道：“总算是没白亏这么多钱。”
......
苏伦制造出了这“超级兵器”，可并不代表他有用的底气。
每一秒都是肉疼。
就刚才，这几台机器开火这十多秒，他估算了一下消弹量，自己的财富肉眼可见缩水了一大截。
炼金弹世面售价将近一万里索一枚，哪怕是苏伦现在有自己的战争工坊，炼金弹的造价大概只有四五分之一。可依旧承受不起这的消耗。
这玩意儿极限射速每分钟一百多万枚，也就是一台机器理论上要消耗几十亿~百亿里索。
哪怕是十里索一枚的普通子弹，也是千万级别。
苏伦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没有持续收入的暴发户，根本承受不起这种奢侈的东西。
真要一分钟百亿，也没人承担得起。
纯粹是拿钱砸人家脸上，烧钱流打法。
有这钱，还不如去弄点其它大威能兵器、诅咒物。
总之非常不划算。
综合评价来说，苏伦觉得这的玩意儿...挺鸡肋的。
差不多大炮大蚊子的感觉，只适用于少数特定条件。
就比如眼下。
黄金骑士团的冲锋，苏伦别无他法。
如果不是不愿意消耗，他还真不会舍得这东西。
这赔钱货一开火，亏钱是亏定了。
他祈祷着，但愿一会收割尸体，能弥补一些损失。
......
苏伦自己自造的东西，自然知道利弊。
可旁人暂时还没看懂这的鸡肋啊，
他们只看到了这武器的恐怖威能！
所有旁观者就只看到的苏伦勾了勾手指，然后几台机器喷吐火焰。
再然后，短短数息之后...
鲁英顶级骑士团“黄金圣盾重甲骑士军团”给破防了？！
这种顶级职业者都不敢触碰锋芒的大规模骑士团冲锋，居然被几台机器给挡下来了？
不仅仅是破防，一瞬间，就变成了一面倒的杀戮场，金属风暴刮在了骑士团里，残肢断臂乱飞，转眼落下了漫天血雨。
同一时间，各处的吃瓜群众神情各异，但无不震惊。
德林街，
警署总警长独龙梅根·查理兹：“该死的！灵敦什么时候出现走私进来这么恐怖的兵器了，我们警方居然一点消息都没得到！快查，这东西是从哪个渠道走私来的，立刻扣押相关人员、货源、图纸等一切！”
鱼市街，
军情处执行队长唐纳德·莫顿：“立刻安排人找一个中间人，看看能不能拿到这兵器的图纸！”
裁缝街，
叶卡捷琳娜老爹巴托洛目光灼灼：“哎哟，这小子手里还真是好东西不少啊。闺女，你要不去问问他，看能不能把图纸卖出来？哦，差点忘了，他是你未婚夫啊。啧啧...不错，不错。”
xx记者：“超级大新闻啊！这死神一招破三百重甲骑士，天呐，这兵器到底是什么来头。此举可比他当初杀数万海盗还要凶残...” 各路观战人马无不大惊！ 无不震撼！ 看着这从来没见过的超级兵器，让所有人心里都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们有种强烈的传统炼金术士被现代机械炼金抛弃的危机感。 与此同时，某栋大楼里，一个带着黄金面具的神秘人看着鹦鹉街正在上演的这一幕，沉吟了好半晌，这才一声英雄迟暮的长叹。 另一边，帝国军部。 肩膀上扛着四颗金色将星的尼古拉·罗斯托夫上将正喝着咖啡。 虽然没到现场，他也通过一颗特别的水晶球诅咒物观看着鹦鹉街的大战。 就是开火的一瞬，这位鲁英帝国军方顶级实权人物手中咖啡杯停在嘴边都静止住了，他眸光震颤不已，喃喃自语道：“本来是想看看巴雷特那小子给我传讯说的，有一个能给世界带来变革的人到底长什么样子。现在看来，时代真的变了啊...故步自封的鲁英，真的跟不上这个时代了。” ...... 天空中下了带着血肉组织的猩红之雨。 苏伦举着黑伞，噼里啪啦地听着雨落的声音。 他抬眼看了一眼，雨伞也被血液浸湿。 可惜了，英勇无畏的古典骑士，撞在了机械时代冰冷的矛尖上。 刀锋对刀锋，必有一折。 三百重甲其实无畏而来，血淋漓而去。 就在金属风暴两侧，残存了百余骑四散而去。 劲风席卷而过，苏伦收起了几台，朝着已经染红了长街，头也不回地走了过去。 不集群冲锋的重甲骑士，对他来说，已经没了多少威胁。 看着他要走，那六阶军团长带着残存的骑士们折回，又开始了惨烈的小股冲锋。 骑士们得到了拦截命令，所以战斗至哪怕一兵一卒，也不会撤退。 鲁英虽然腐朽，骑士精神却值得尊敬的。 他们要走，苏伦没打算赶尽杀绝。 但他们要来，苏伦也不会手软。 他手里现在有黑镰和屠龙币两柄破甲利器，这些小股黄金骑士往往来了都是一刀两断，人头大马撞碎于身边，眼里一片血色。 冲多少死多少。 你剥离了‘罗亚·休斯’的灵魂 你剥离了‘伦恩·塞缪尔’的灵魂 你剥离了‘克利夫兰·佩雷斯’的灵魂 ... 苏伦身后笼罩着的死神虚影，神情冷漠地一路走过。 ....... 苏伦一路走了过去，收割了骑士们的灵魂。 就这一两百骑，收获的炼金知识比当初北海数万海盗都多。 而他这才发现罗德里格斯家族已经完全被“巨人隐修会”给渗透了。 苏伦没着急去细细消化那些记忆。他甩掉了那剩下的一些骑士，接连几次短距离瞬移，出现在了街道的另外一头。 “棱镜结界”覆盖了好几条街区，他得再走远一点才能算逃出了包围圈。 身后马蹄声还在紧追不停，他也没多耽搁时间，瞬移带快步疾走，很快就走过了半条街，这是芒林街。 因为鹦鹉街剧烈动静，转过来的这条芒林街区上空无一人。街道两旁的商铺老板们都忙着关门，偶尔有胆大的会偷偷探头打量街上走着的这个黑伞男子。 苏伦并不觉得破了黄金骑士团的围剿，自己处境就安全了。 即便各方人马都在看戏，但罗德里格斯家族却是鲁英六位大议席位之一的顶级权贵。杀了他加老祖，手段自然不会只有这点。 果不其然。 就这时，苏伦听着上肩膀上的黑鸦突然嘎嘎叫唤了一声。 他立刻就知道，有高手赶来了。 “七阶？来的会是谁呢...” 苏伦心中大致有了猜测。 ...... 虽然在灵敦也有那么几个八阶职业者，但无不是手握大权的人物，大概是没闲工夫来参与这种级别的围堵的。 何况那位影爵既然承认了出手帮忙，也必然不会让这种必死局面出现。 苏伦倒也不担心。 而军情处、警署的七阶到现在都没露脸，应该是不会露脸了。 那么会是谁来？ 思绪正在猜测，就这时，苏伦瞳孔猛地一缩。 一股被人锁定了的致命危机，让他瞬间头皮发麻！ 定睛一看，雾影朦胧中走来了一个人影。 那是一个手中提着黑色手提箱，穿着干练西装短裙的中年女人。 这人刚出现在视野中，就听着她碎碎念道：“哎呀呀，正在为一场重要的判决辩护呢，居然被委托来处理这样的事情，真是麻烦呢。不过也算没耽搁，总算是赶上了。” 这女人妆容很精致，虽然年纪大了些，但风韵犹存。一看那套价值不菲的工作装，就知道这是灵敦精英阶层。但她的眼线画的很长，下巴尖锐，面容看上去给人一种很刻薄，咄咄逼人的感觉。 七阶职业者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了， 苏伦一眼就认出了这女人是谁。 十大传奇赏金猎人之一的惩戒律师艾莫·E·克莱尔，神秘系的职业者，实力非常强。 江湖传闻，悬赏过十亿的通缉犯死在她手里的都不止一手之数，还从不留活口。 行事果断，手段狠辣，心机歹毒。 这家伙不仅是一位手段神秘的顶级职业者，还是鲁英最出名的大律师之一。 传说，这位大律师只要你给得起钱，她能帮你打赢任何官司，解决任何麻烦。无论你是否真的违法了。 所以，她通常代表的是顶级贵族的利益。 ...... “居然是这位。麻烦不小啊...” 苏伦看到来的是这女人出现，立刻萌生了退意。 这可不是之前奥布里大宗师那样的傀儡师同行。这种七阶，死亡威胁极大。 何况还不是普通七阶，还是十大传奇猎人之一。 能评上“十大”的，没有一个简单的。 而且苏伦听说过这女人那邪门之极的神秘系能力...是真的打不过啊！ 苏伦虽然知道自己气机被人锁定了，可看到人的一瞬间，他体表就萦绕起了一层空间波动：溜！ 他现在施展短距离这种术式，就跟呼吸一样流畅。 可就是没想，抬脚的这一瞬，对面那个女律师似乎早有预料，果断打开了手提箱，拿出了一本破旧的法典翻开，照着上面什么咒语很认真地念叨道：“我的惩戒律法典，第十一条：我裁定，此处禁止瞬移。” 话音刚出，一股无形波动瞬间覆盖了整条街区。 虽然视不可觉，但和明显一股神秘力量笼罩在了附近一大片区域。 明明还隔着百米，可苏伦觉得这像是古法咒语的话术像是在耳旁回荡，神情都跟着一恍惚。 他同时暗道一声糟糕，就知道不妙。 霎那间，他发现自己的术式居然失效了！ 苏伦到没有多意外，目光看向了远处那个西装女人，心中无奈道：“走不掉啊。” 听说归听说，亲自面对上这位传奇赏金猎人，这死亡压迫感可不是假的。 不过，苏伦也没束手就擒的意思。 面对这让人呼吸都凝滞了一般的气势威压，他眼底溢出了一股跃跃欲试的战意，“那就试试？” 逃是能逃的，只是，他更想过两招。 来人虽强，可没到让他连反抗的意志都腾不起的地步。 苏伦被禁止位移一瞬间，他浑身霸气萦绕，肌肤光泽隐溢，身后死神虚影腾腾而起，黑鸦也瞬间降维变成了斗篷披在了他身上。 远处，那西装女人正一步步走过来。 限制了苏伦的瞬移能力，她也不着急了，边走边念叨道：“我的惩戒律法典，第八条：我判你有罪，剥夺元素掌控。” 就是这话音刚落，言出法随般，苏伦立刻就觉得自己感知不到四周的元素波动了。 他也算见识了传说中“裁决律师”手段了。 这女人在法庭上靠舌头打架，在战斗中同样靠嘴，念叨都能念叨死人。 苏伦倒是不慌，因为有，被剥离了元素掌控也问题不大。 他看着这女人两次出招，也没闲着，抬手就是黑镰一刀斩了过去。 ...... 悄无声息地，空间裂缝就出现了。 “哼。” 可这女人不闪不避，刻薄的脸上反而露出了轻蔑的笑意。她又打起了嘴炮：“我的律法典，第二条：此间我无敌。” 说着，话音未落，黑镰的空间裂缝也出现在了她的脖颈上。 可就是这无往不利的一刀，像是清风掠过，半点没给这女人造成半点伤害。 苏伦心中吐槽了一句：“这手段当真是绝了，真要是其他职业者遇到，一手元素剥离，一手无敌，这还怎么玩儿...” 不过他也算看明白一些东西。 神秘系职业者的手段是邪乎，可终究还是在“等价交换原则”之内的。 这女人各种审判术式都源自她的一个领域能力：审判领域。 其本质还是对不超出她法则理解的实物，有一种“绝对掌控”能力。 苏伦左眼流光一闪，哪里没看出这一整条街区都在这女人的领域覆盖范围中了。 也就是说，在这领域里，她宣判什么，法则都要遵循。 这就是为什么七阶是职业的“大瓶颈”。 没有领悟领域的职业者，对上了七阶，领域压制会非常明显。 当然，必须是她能理解的。 超出理解的，也就无能为力了。 比如，就苏伦的死亡法则能力，这女人就理解不了。 真要能理解，也早就该一并剥夺了。 ....... 苏伦可没被吓到。 既然想试试差距到底有多大，一刀之后，他便朝着那女人猛冲而去！ 神秘系职业者肉身大都是短板，这也是他唯一能想到能伤敌的突破口。 苏伦的速度何其之快？ 这百米之距，哪怕不瞬移，仅用肉身速度也只双息即至。 眼见着黑镰就要贴脸砍在身上，那女人却丝毫不慌，继续念叨着法典上的文字：“我的惩戒律法典，第五条：时间静止。罪恶之人，万箭穿心！” 苏伦还没搞懂发生了什么，思绪还很正常。 可身边的仿佛时间却像是静止了一般，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就静止在了哪里。不仅仅是他，四周空气中的雨水，水坑里的波纹，都完全静止了。 唯一能动的，就是眼前这女人的嘴。 下一瞬，苏伦就看着的四面八方突然出现了一根根审判光箭，“嗖”、“嗖”、“嗖”...雨点般密集地朝着他激射过来。 自己的身体还在时停状态中，在“静止状态”中根本没有位移闪避的可能，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各种光箭射了过来。 这换做其它任何五六阶职业者，都得被这女人的一套组合拳打懵逼。 又是空间限制、时间停止、无敌bUFF的，根本无解。 好在苏伦身上有二向鸦披风，无数光箭射来，尽数被降维，吸收在了二向斗篷里。 那女人看着眉头一皱，显然也意识到降维的厉害，根本不敢让苏伦接近，也不敢触碰。 最重要的是，她“看不懂”黑鸦这降维能力，所以也不敢轻易尝试。 “时停术式”仿佛也有限制，苏伦觉得静止了一瞬后，立刻恢复了行动。 他可不管别的，朝着这女人就是一镰刀砍了过去。 毫无意外，这女人又“无敌”了。 “铿”的一声，镰刀像是砍在了金属上，不得寸进。 苏伦倒也不意外，他早就测出黑镰平A的法则层面大概在六阶左右，砍不伤这“十大传奇”也不奇怪。 想要再高的输出，就会像是曾经用黑镰一样触发诅咒反噬。 杀敌一千，自伤八百。 不到万不得已，现在没必要这样赌命了。 不过，即便是砍不动，他也没闲着，继续挥动黑镰找破绽的攻击。 就是交手这一照面，如外界情报所言，苏伦确定了这惩戒律师艾莫的近战能力相对差劲。 不说不行吧，只是近战水平远远没打到七阶。 而且这女人仗着她有“无敌bUFF”，黑镰的斩击当了几下，也没当多大威胁了。 然后，这女人又放大招了，她对着法典诵读道：“我的律法典，第八条：有罪之人，当受山刑！” ...... 虽然这女人把招式都喊了出来，可苏伦却依旧一头雾水，因为他的情报里没有这招。 他也明白了为什么这女人遇到的十亿悬赏罪犯都没留活口。 因为那种赏金的大都是七阶职业者，绝对不可能收手，手段暴露多了，灭口最好。 毕竟她这“言灵咒法”需要有念叨咒语这前置动作，暴露的越多，日后遇到敌人威胁就大大降低了。 但黑鸦没叫唤，也就说，问题还不大。 苏伦看着她放大招的同时，目光猛地一缩，手中黑镰一刀横斩。 若是仔细一看，却又能看着黑镰底下十分刁钻地藏着了一柄丝线缠绕的赤红长匕。 放大招可不是随便放的，他刚才仔细观察了一下这女人几次放大，明显都有精力集中瞬间。 就像是开枪被后坐力顿了那下，这就是唯一的可乘之机。 虽然对于七阶职业者来说，这“僵直状态”微乎其微，可苏伦还是敏锐地抓住了！ 这女人似乎也感知到了危机，余光瞥到了红色匕首。 不知道是因为法术正在凝聚身体僵直来不及避让，还是觉得有“无敌bUFF”加持有恃无恐，她的闪避动作并不明显。 几乎一瞬间，术式一成，苏伦觉得自己身体像是被一座无形巨山砸落而下。又像是被牛角尖顶在了心口，“噗”的一口老血就喷了出来！ 二向斗篷能降维实体物，甚至是元素法术。 但对于这种存粹的无形力场，却半点奈何不得。 可也是同时，他手里的赤红匕首的锋刃也触碰到了那女人的小腹。那刚才连黑镰都砍不动的无敌状态，此刻竟然像是软泥一般被划出了一道血口。 眼见着血口越来越长，女人脸色猛变。她顾不得继续施术镇压苏伦，连连暴退。她眼中大为震惊，显然也不明白为什么这匕首竟然毫无阻隔地划破了自己的身体，领域竟然半点没防御到？ 同一时间，苏伦也从那种像是被万钧大山压得喘不过气的诡异立场中脱身而出，暴退数十米。 那力道一松，“噗嗤”一声，又是一口老血喷了出来，可他嘴里却露出的灿烂的笑意。 能伤到这位“十大传奇”，放眼整个鲁英五阶甚至六阶职业者之中，也独他一人了。 打到这里，苏伦测试出了这女人的一些手段。 他立刻意识到那枚是省不了了，已然萌生了退意。 ...... 有持续流血的特效，这一刀割在女人的小腹，血液把白衬衫都染红了。 伤口不浅，甚至能看到小腹里的肠肠肚肚。 这位脸上一直挂着精英阶层傲慢的艾莫大律师，第一次出现了怒意。 她又翻开了一页法典，又念叨道：“我的惩戒律法典，第九条：我是正义的使者，我不为邪恶伤痛所困扰。” 这咒术一处，就看着她小腹的伤口浮现出了一团治愈绿光。 可惜因为匕首流血特效的原因，伤势恢复的非常缓慢。 苏伦看得嘴角扬起了一抹讥讽的笑意。 这种切割伤，最好的治疗手段还是物理缝合。可不是谁都像是他，随时能用丝线缝合伤口。 这女人的法系疗伤手段，效果不太好啊。 而且，更让苏伦明白了一些事情。 她的无敌，是有条件的无敌。 一切不超过她领域法则层面的攻击，是无敌的。 但超过了，就能伤了。 也就是说，这的法则层面，比她的领域法则层面高！ 更是说，有了这匕首，日后遇到七阶职业者，也可以不刮痧了，而是有了致命攻击手段了。 “啧啧...真的捡到宝了啊。也不知道能不能破开之前奥布里大宗师那，要是能的话，下次遇到就有意思了。” 苏伦心中嘀咕了一句。 这时候，他看着对面女人眼中的熊熊怒火，知道她又要放大了。 这次，甚至连黑鸦都发出了警告。 那女人显然是准备动真格了，已经翻出了法典，念叨道：“我的惩戒律法典，第一条：我所言便是正义...” 苏伦可没打算肉身去试探这“十大传奇”还有什么杀招，时刻准备着的捏碎一大块瞬移逃走。 可就这时候，让他意外的一幕发生了！ 这女人咒语还没念叨完，突然，一声粗俗的“呸！”，直接打断了她的施法！ 对， 打断了！ 不仅仅是苏伦诧异不已，那女人脸上也浮现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居然有人能打断她的施法？ 接着，街角又传来了一声毫不掩饰的嘲讽：“就你这种货色，也能代表正义？呵呵，大言不惭！” 她猛地偏头，目光愤怒而谨慎地看着街角。 苏伦听到这声音，莫名觉得很熟。 想起了是谁，脸色却变得奇怪起来。 这节骨眼上，那怂的一批的家伙敢露面？ 不过，即便心中不敢相信，但事实是，街头雾中走出来的那个皮肤黝黑的老头，不就是老牛仔？ 虽然苏伦知道这家伙很强的。 可是...你确定你有能和“十大传奇”正面硬刚的能力？ 苏伦根据自己的各方面经验判断，并不认为老牛仔有这实力。 但既然女人的施法被打断了，暂时没有性命之危，他也没着急逃走了。 看着这老头挺身而出，自然是要来出手“救”自己的。 苏伦心中也矛盾了。 自己一个人逃了就逃了，可现在来了一个“救”自己的人。 不逃吧，大概率是对方拿“double kill”的结局； 逃了吧，又显得不仗义。 人家都来救你了，你好意思逃走？ 苏伦是真一万万个意外，没料到这老牛仔会这个节骨眼上来站出头。 没等他说话，老牛仔就说道：“这里交给我了。你先走。” 苏伦听着眼皮猛抽，反问道：“你打得过她？” 老牛仔并未直接回应，而是神情复杂皱了皱眉，然后长叹一声，“哎...” “...” 虽然情势紧急，可苏伦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老头，你这啥意思？ 要说想拼一拼，苏伦还打算和老头一起试试。 打不过再逃。 可这叹气...啥意思？ 到底能打，还是不能打？ 然而，没待苏伦问明白，让人意外的一幕又出现了。 对面那个女人似乎认出了这老牛仔，开口反讽了一句：“哟，大法官阁下，没想到你还苟活着啊...” 这下，苏伦彻底无语了。 虽然他知道老头可能有些来历，但这句“大法官”还是超出他预料的。 鲁英帝国的法官不少，可称得上“大法官”的，就没几个了。 如果不是什么外号的话，这老头好像以前地位很高的样子？ 可是这么猥琐怂逼的家伙，能和法官这么神圣的职业挂钩？ 苏伦总觉得有点突兀。 不过念头又一转， 一个“大律师”，一个“大法官”... 这两人，好像真认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