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７章 外科手术式打击
在高空的“掠食者”察打一体无人机的红外监测屏上，厢式货车内发生了短暂的交火：从货车的驾驶室内拉开了一个小孔，一把冲锋枪管伸向了货舱，一阵密集的火舌过后，迷雾1号的3名F国特工相继阵亡。
尽管特工们组织了相应的反击，但经过改装的货车前方加固了防弹钢板，除了“啪啪”作响的子弹外，无济于事...
血腥味和呛人的火药味散尽之后，车厢内出现了短暂的安静...
刘翰洋、勒内、高桥美惠子及珍妮亲眼目睹了前车的F国特工被打成了马蜂窝，他们蜷缩在后车里惊恐地注视着前方的驾驶室...
“哐当”一声，驾驶室与货箱连接处的一道门被打开了，山野俊夫和3名全副武装的本口组武装份子依次从里面来跳了出来，他们手持冲锋枪将刘翰洋他们的车子围了起来。
“女士们先生们，很高兴和你们以这种特别的方式见面！”山野俊夫的脸上挤出一丝狞笑，他抬了抬少了一根指头的手，继续叫嚣道，“要知道你们这两位科学家很值钱的。”
“你们只是想要钱吗？开价吧！”
高桥美惠子说着用身子挡住了刘翰洋，同时，她的手悄悄地摸向自己的背包，背包原本在她的脚下，可能是由于颠簸，现在处于刘翰洋的脚下，背包里有一个盒子，里面装着数个攻击型微型蜘蛛机器人。
“把你们的手都给我举得高高的，让我能看见它们！”山野厉声命令道。
美惠子无奈，只有把手缩了回来，慢慢地举了起来，随后，刘翰洋等人也把手举了起。
山野走进美惠子，用挑衅的眼神盯着她...
“好大的口气！不过，这个与你无关！”他单手搭在车上，压低身子注视着后排的美惠子，然后又把目光转向副驾驶的珍妮，“香车配美女，两位大科学家活得很潇洒啊！”
“你们不过就是想要钱吗？开价吧！”勒内看了看被吓得瑟瑟发抖的珍妮，又面向山野说道，“只要不伤害她们俩！要多少我都答应你！”
“哈哈哈...咱们不谈钱！谈谈你们在量子计算和量子通讯领域的研究成果吧！还有我们今后彼此的合作！”
“这个...这个不是我能决定的！”
勒内话音没落，一个武装份子用枪顶着珍妮的头，吓得她惊恐地大叫起来...
“由不由你决定？”山野咆哮了起来。
武装份子的手抠向扳机...
“等等!”勒内挥舞着双手，“等等！我邮箱里有一份之前的研究成果，你们可以拿去。”
“你呢？”山野把目光转向刘翰洋。
“我们的资料在一块！”刘翰洋说着，暗暗地向勒内眨了下眼睛。
勒内领会：“是的，我们的在一块，密码是ALN2101”
山野向旁边的武装份子示意了一下，武装份子拿出电话低声打了出去，片刻后，他向他点了点头。
山野的眼睛里露出了笑意，他在空中晃着手中的枪，一脸狎笑着凑近道：“最近的研究成果呢？听说你们的研究突破了什么8个...什么量子比特的量子相干性...什么...”
“8个单位量子比特的超高精度量子逻辑操作。”勒内补充道。
“对！我就要这个！”
“研究成果在量子研究所里，你们接近不了那里。即就是你们能进去，里面的电脑设置了人眼虹膜识别技术，没有我们俩，谁也打不开！”刘翰洋说道。
“那就把你们的眼睛挖下来！”山野大叫着抽出一把小刀。
“别别别！我...我们还有其它办法！”勒内大声说道。
这时，清脆的电话声响起，旁边的武装份子将电话递给山野，一脸凶相的他，立刻变得点头哈腰起来。
电话是宫泽一行打来的，根据勒内提供的邮箱密码，他顺利地拿到了2500公里的量子密钥分发实验数据，使得实验室阶段的量子卫星通讯成为可能。
宫泽还告诉山野，他截获到厢式货车内有一股电磁信号，正向雷诺的指挥大厅传送着...
宫泽所说的那股电磁信号是美惠子头上伪装成发丝的意念通讯器，山野指使手下搜腾了个遍，也没有找到。
不过，谨慎的山野还是启动了车内的反窃·听装置，这是一个多频道软硬件结合的外置硬件加密方式。
指挥大厅的雷诺也启动了反窃·听的破解程序，数据显示破解时间为56秒。
山野挂断电话后把小刀伸向勒内的眼睛，阴冷地说道：“你刚才说不用挖你的眼睛，就能得到实验室数据？”
“是的，是的！我可以让助手把实验室电脑的硬盘拆下来，带出来给你们！”
“很好！那就在维尔金大街的泰利酒吧交接，现在把电话打给你的助手，我警告你，不要耍花招！”
山野说完将电话递给了勒内。
趁着山野递电话的间隙，美惠子用脚将背包悄悄地移到自己脚下。
勒内电话通知了助手瑟琳娜·艾玛女士，她按照指示携带着硬盘前往交接地点。
“很好！我对你们的配合表示满意，那么接下来，我们来谈谈怎么合作？”山野的嘴角露出一股讪笑。
说时迟那时快，美惠子高举的双手迅速下垂，拉开背包、打开盒子，四个微型蜘蛛机器人随即被释放了出来。
她拉开手腕处的袖子、调出智能手环“啪啪啪啪”连点四下，被攻击目标的位置信息迅速发送给了四个微型蜘蛛机器人，它们立刻从车内窜出，一眨眼功夫，便向三个武装人员和山野俊夫的后颈部爬去。
它们的速度非常快，几乎就是在眨眼之间爬到了攻击目标的身上。
“砰砰砰”发现攻击的山野立刻举起手枪连发数枪，飞奔而来的蜘蛛机器人被凌空打爆。
但其他几个武装份子就没有这么幸运了，蜘蛛机器人像吸盘一样吸到他们后颈部，它们的身上伸出一根5厘米长的触角---一条钢片，先是打开一个血口，然后迅速钻了进去，1秒钟不到，就在他们的体内纷纷自曝。
随着3声爆炸声依次响起，交织着血水和软组织的肉块四散开来，他们的咽喉处出现了一个杯口大的洞，3人身子一软、跌倒在地。
美惠子趁机从腰间拔出手枪，山野也在同一刻瞄准了她，“砰砰砰...”枪声响起，一枪击中了山野腹部、另一枪击中肩部，他应声倒下。
尽管是射击姿态，但美惠子用尽了她身上所有面积，尽可能地保护着刘翰洋。此刻，他感觉到有一股热流渗进了身体，低头一看，鲜血已经将他的衬衫染红，美惠子中弹了，一颗子弹击中了她的腹部。
她捂着自己的腹部，鲜血从指间汩汩而出，额头渗出了滴滴汗水...
突然，传来山野疯狂的大笑声...只见他扯开衣服，一个炸弹背心露了出来，他一手拿枪、一手拿着引爆装置慢慢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随着监听设备的恢复，雷诺的指挥大厅里传来有声的监测画面，通过“掠食者”察打一体无人机传来的实时画面，他们目睹了厢式货车里，美惠子与山野爆发的短暂枪战。
携带炸弹背心的山野重新控制了局面，美惠子侧倒在刘翰洋的怀里，她的眼睛紧闭、嘴角留着血、头部无力耷拉在他的肩上...
此刻，厢式货车已经开到了一片空旷的地带，G国“掠食者”无人机同意了对它实施火力拦截，但车上有四个人质，稍有不慎就会车毁人亡，还有一点更为棘手，车上有山野的炸弹背心，他随时都会引爆。
一筹莫展之际，Z国提出了一个绝佳的方案。
从普•林斯市军用机场起飞了一架CH-58F“超级种·马王”直升机，携带三大钢瓶高分子聚合材料向厢式货车飞去。
这种材料是Z国和G国科学家联合研制的一种新型注入式高分子材料，该材料由源自深海动物---海绵的纳米体细胞制成，通过模拟生物体的损后伤的自我修复机制，在其周围形成一层柔软的海绵状保护层，有效地阻绝细菌。
在钢瓶内它呈气态，一旦被注入一定的空间即可将空间内的物体包裹，形成一层柔软的团状保护层。
这种高分子材料可以感受外界环境的变化，具备智能识别生物体的性能，集感知、驱动和信息处理于一体，其蜂窝状的内部结构具有强透气、高强度、防撞击的特点。
3分钟后，CH-58F“超级种·马王”已经盘旋在厢式货车的上空，它在等待指挥中心最后的行动命令。
与它伴飞的“掠食者”察打一体无人机则机动到其右侧空域，从11000米高空下降到了2000米的高度，武器系统诸元已经开启。
随着雷诺的一声令下，从CH-58F“超级种·马王”的机身中射出三枝手臂粗细的空心针头，针头的后面拖着软管，软管连接着直升机机身内的三个大钢瓶，钢瓶里就装有由海绵纳米体细胞制成的注入式高分子材料，此刻，它在钢瓶内呈气态。
“嘭嘭嘭”三下，三枚空心针头准确地击中了厢式货车的左右两侧及顶部，很快，软管中的气态蓝色物质喷涌着向货车车厢内注入着...
气态蓝色物质进入车厢内部后，迅速弥漫开来，散布到了各个角落，在其接触空气后短短的10秒钟时间内，它立刻变成软性固态状，就像一个弹性保护装置将两辆汽车包括山野在内都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
由于是智能高分子材料，它感知到了生命体的存在，很快，它的内部开始分化，一种透气的蜂窝状结构由内部向外边延伸而去...
“注入成功、展开正常！”“超级种·马王”通报道。
“掠食者，是否可以攻击？”雷诺问道。
“攻击准备就绪，可以攻击！”
很快，从“掠食者”察打一体无人机的机腹下射出一枚AGM-114“地狱火”空对地导弹，导弹喷着火舌向高速疾驰着的厢式货车飞去...
一道亮光闪过，“地狱火”空对地导弹准确命中了厢式货车前方5米处的马路中部，一个巨大的弹坑在升腾的烟雾中形成了，厢式货车躲避不及一头栽进弹坑里。
它侧翻了，它的轮子仍旧高速地转动着...
从CH-58F“超级种·马王”上迅速空降下数名Z国和G国特战队员，他们跳进弹坑将货车团团包围起来。
特战队检测到了山野俊夫身上的炸弹背心和其准确的位置，两个身着防爆装置、手持武器的特战队员开始了对厢体实施爆破。
随着粘在目标位置的定向破门弹的一声炸响，厢体被炸开一个大洞，已经被高分子智能材料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山野俊夫，他的手指正按着引爆装置，恶狠狠地盯着特战队员。
“给你1分钟的考虑时间！”远在20公里外指挥大厅内的雷诺冷冷地说道。
山野俊夫明白，自己的死期已到，对方根本不会向他做任何妥协，60秒只是程序性的过场。
但他压根就不准备投降，他很清楚雷诺的手段，再加上G国的法律，哪一条他都十恶不赦。
但他还想做最后的挣扎，也许会出现奇迹！如果轰然一爆，雷诺他们不会不忌惮爆炸的威力，因为刘翰洋、勒内均在炸弹背心的杀伤范围之内。
但，很快，他的想法破灭了。
CH-58F“超级种·马王”又向刘翰洋所在的方位发射了一枚空心针头，随之注入完毕，一道高分子材料形成的防暴墙横亘在他与刘翰洋之间。
“还有20秒！”
山野绝望了，他大声狂笑起来...
笑声中，他拿出手机向宫泽一行发了一条短信。
“嘭”一声沉闷的声音传来，山野的身上闪出一道强光，爆炸的威力就像一个炮竹被仍在水里，沉闷而无力，它所产生的弹片和冲击波被高分子材料吸收殆尽。
宫泽一行接收到了山野俊夫发来的人生中最后一条信息：尊敬的宫泽先生，很高兴能与您合作，之前辜负了您。但这次，我尽了最大的努力。虽然没能与刘翰洋和勒内达成合作，但之前的研究资料已经到手，还有当前的研究资料，我已派手下前往泰利酒吧，很快也会拿到。记得您给我说过一句话：要拉我上岸，为国家和民族做一点事!不知道我做到了没有？最后，请关照我的女儿山...
山野没能完成他最后的短信，他看到了一道亮光向他奔袭而来，仓促中，他发送了一条未完的短信。
“你做到了！”宫泽一行回复了信息。
刘翰洋等四人很快被特战队员救了出来，除了中枪的高桥美惠子外，其他人均无大碍。她由刘翰洋陪同，搭乘CH-58F“超级种·马王”前往普•林斯市玛丽医院接受紧急治疗。
飞机上，已经挂上点滴的美惠子苏醒了，她看了看身边安然无恙的刘翰洋，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你会没事的！”刘翰洋低声说道。
“你...没事...更好！”
他有点诧异，但很快，他好像是明白了什么，从他和她相识到相遇，直至今天所发生的一切，这绝不是巧合！
包括她所携带的武器装备以及舍身保护他安全等种种迹象，他已经推断出，她绝不是什么房地产经纪，是负责在量子研究所之外近身保护他的人。
“能告诉我，你的真名吗？”
她先是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然后艰难地是拾身，他见状赶紧俯下身子，她的嘴贴到他的耳朵旁：“李-素-佳！”
刘翰洋点了点头，眼神里充满了内疚：“都是我不好，不应该答应和勒内一起出来，不然你就不会受伤的。”
“你1周...出来一次，不过分!我们也不希望...你困在..量子研究所里，这也不利于..研究，不是吗？”
“两到三周内，研究就会告一段落，我可能就会回国，期间我不会再出来了！”
“祝贺你！”她的眼睛里跳动着喜悦之色。
“回到国内还能见到你吗？”
“先让我...这次...活...活下来。”
她的话惹得他微微笑了起来。
雷诺在处理完善后工作后，接到了国家安全局副局长理查·让·里奥的电话，电话中里奥告诉他：前往泰利酒吧与山野手下负责交接硬盘资料的艾玛女士被一伙不明身份的武装人员袭击，硬盘被抢、下落不明！
经过对厢式货车内所有人员的逐一排查，他告诉雷诺：珍妮有重大嫌疑！应该是她通知了那伙袭击艾玛女生的武装人员。
有情报显示，珍妮有可能是国际私人情报组织---“和平V字”队安插在勒内身边的间谍。
另外，追朔到之前那场车祸，也可能是该组织精心制造的“接近策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