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重回通天塔之上
赫尔法斯连夜布置了两个任务。
一个是给封印之庭和巨龙之庭，一个是给高天之庭。
封印之庭和巨龙之庭的任务就是立刻回去迅速出兵，以最快的速度将今夜那些准备对赫尔法斯不利的势力为首的几个铲除殆尽。
带着赫尔法斯给的封印物真名，攻破他们的城池，夺取他们的封印物，毁灭他们的家族。
这一条命令可以说是毫不留情，甚至近乎残酷。
但是效果却非常显著。
“咚咚咚咚。”
一支支军团迅速开拔，穿行在荒野之中，庞大的龙兽成群地狂奔在大地上，群山都仿佛在震颤。
这些队伍都不算特别庞大，但是却无一例外都十分精锐。
有龙兽骑兵，有步兵，有狩魔人团。
三种大类型之下还有着不同的划分，不同的排列组合，龙人之间的战争历经八百多年和多个时代早已经进化到了一个成熟的阶段，各个城镇、城邦、国家的厮杀和争夺也早已经不是龙王时代那般留有余地，而是十分地惨烈和残酷。
这些掌握着一方的统治贵族势力每年都在被人消灭，各个城镇的主人也是在不断替换，尤其是近些年间，没有龙王的威慑，满月之王的统治力也不断下降，这种情况也变得更加严重。
各大贵族和城主之间互相攻伐，互相吞并，愈演愈烈，大量的小贵族和领主逐渐消失，强大的城邦势力四起。
这也是为什么有越来越多的城主不去朝拜满月之王的原因之一。
因为自己的底牌多了，手上的武力强大了。
但是此刻。
这些傲慢到将满月之王，甚至是连龙王的威名都已经忘却的各方统治者，终于从血脉中感受到了祖先在龙王的力量和威名下瑟瑟发抖的记忆，回忆起龙王威压天下的不仅仅是靠的德行，同时也有着压伏一切的力量和手段。
一座座城镇在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就遭到了前所未有的强力袭击。
一个个领主站在城头上，看到那汹涌而来的龙兽兵团吓得魂飞魄散。
这些龙兽，最大的大型龙兽最大能达到身长十几米，加上特制的装备一个冲撞能够直接将城墙撞塌，剩下的步兵立刻冲进去占领城市。
其实大多数人看到这画面，没等到军团冲到他们面前，瞬间便投降了。
而一些城市看到了龙兽骑兵和整编的狩魔团，抬头一看天上，还有着几条恐怖的黑铁龙在盘旋。
也再也没有了丝毫战意。
一个又一个村镇的油面包农夫帽和负责生产的封印物被羁押，城市的统治者交出了青铜龙王像的控制权，各种封印物也落入了封印之庭军团的手中。
当然，后面也有人立刻反应过来了。
并不是所有人都完全相信那古老的传说，就算是传说是真的他们也不会坐以待毙，所谓的神圣在家族利益面前不值一提。
他们立刻组织起来，对袭击过来的封印之庭联军和巨龙之庭联军发起了反击。
手持封印物的狩魔人率领步兵列阵，成群的龙兽骑兵明里暗里虎视眈眈，在城外和封印之庭派遣过来的大军发生大战。
只是一个照面。
他们的狩魔人军团的封印物便被夺走，他们的军团被冲垮，他们的龙兽骑兵还来不及发起冲击就只能逃之夭夭。
这个时代，最强的个体力量便是龙，但是不是每个势力和家族都有，那些傲慢的龙职业者也不一定听从你的号令。
接下来，便是掌握着封印物的狩魔人，他们个体比不上龙，但是成群结队的情况下龙也只能逃跑。
有些强力的封印物，还拥有着能够让龙也当场进入轮回的力量。
不过赫尔法斯在那一夜已经布置好了攻击这些城池的路线和方向，也一一告诉了这些攻击队伍关于属于他们攻击路线的这些城池和城主所掌握的主要封印物的真名。
从一开始这场战争的结局就注定了。
封印物丢失狩魔人被杀被俘虏。
没有了封印物和狩魔人单靠龙兽骑兵怎么可能抵挡封印物和怪异的超凡力量。
再庞大的身躯，也庞大不过怪异，更不用说那不死一般的特性，还有超凡能力。
而这些龙兽骑兵团虽然依靠速度逃了一命，但是逃回城内也没有作用。
很快。
对方就开始攻城了，超凡世界的城墙有作用，但是在面对那些能够驯服大型龙兽甚至拥有龙职业者的军团势力，就变得不那么奏效了。
坚守没有多久，他们便城破人亡，或者再度接着逃跑。
有人开城门逃亡，城池的主人被擒拿，或者直接击杀。
而接下来。
赫尔法斯的另一个任务，也就是他交代夜灯和高天之庭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夜灯安排着所有的被俘虏者，或者是投降之人来到黑铁城，让人押送着他们在满月之地耀武扬威地前往黑铁城，甚至还可以让这些人走慢一些或者多转几圈。
同时，他还让成群的人举着各种旗帜，装作日夜不休地奔向黑铁城，前去投靠黑之王。
一时间，整个满月之地西部到处都回荡着一个名字。
黑之王。
看着那铺天盖地的俘虏、投降之人、朝拜者，四处传来的城破被杀的不臣之徒的惨状。
整个满月之地西部的统治者和大贵族们都被吓坏了。
同时他们也明白了，这里的天已经变了。
人心为之浮动，一个个大大小小的家族，所有人都在讨论着接下来该怎么办，他们都知道决定自身和家族关键性命运的时刻已经到来了。
“你看看，全都是去拜见黑之王的。”
“这是真的龙王降世，不要再犹豫了，城主。”
“族长，再犹豫下去，家族就全完蛋了。”
“那些敢于和黑之王对抗之人的下场，你难道没有看到吗？”
“连满月之王都在黑之王的名字下瑟瑟发抖，连见都没见到黑之王就发疯了，现在更是被拖在东海岸，这个时候你还在等什么？”
“去拜见黑之王，这片大地唯一的主人。”
“走，我们本就是效忠于他的臣子的后裔，黑之王既然归来了，我们当然得回到他的麾下。”
所有的野心家，所有的摇摆不定之徒。
纷纷出城向封印之庭的军队投降，甚至千里迢迢赶过来投降，带着这些人攻打周围投降晚一步的家伙们。
原本对于黑之王是否归来还争论不休的满月之地西部地区，如今都是忠臣，都是效忠于黑之王八百多年一直不变的英雄后裔家族。
谈起话来都是祖上曾经追随过赫尔法斯或者受过赫尔法斯大人之人的恩惠，有着什么什么样的关系。
有人敢质疑一句，他们立刻就要拔剑和对方斗个你死我活。
这些前来投靠之人先由前方的封印之庭和巨龙之庭联军收编，接着再被安排送往黑铁城，带着人赶往黑铁城拜见赫尔法斯。
在前来黑铁城拜见的时候。
赫尔法斯高居于殿堂之上接受着他们的朝拜，见了他们一面。
最终这些人，也都是由高天之庭的夜灯负责接收，对他们的力量进行整合。
丝毫不例外，赫尔法斯当场要走了这些人麾下的大部分狩魔人还有封印物，纳入了封印之庭的掌控之中。
至于所有的龙职业者，自然是全部都由巨龙之庭进行掌控调用。
但是他们的领地，普通军队。
大多数第一时间赶来投靠之人都基本保留了下来，赫尔法斯并没有拿走。
晚一步来的那些观望者，则被收走了一部分，暂时由高天之庭负责管辖。
最晚的，尤其是那些大军抵达城下还在观望犹豫的，或者战争开始才投降的。
赫尔法斯则收走了他们的大半领地甚至是全部领地和城池，还让他们跟随封印之庭一起打仗，视他们接下来的功劳和卖力程度来决定他们之后的命运。
而不论满月之地西部其他贵族是什么样的动静，其中最大的最大的两股力量，青铜城和白银城却始终没有什么动静。
现在掌握青铜城的城主，是萨伦恩时代的铸币官家族的后裔。
而掌握白银城的，实际上是一群从东边来的大贵族，由第二代满月之王安排过来的人，夺取了这座城市的掌控权，属于满月王朝插在这里的一个钉子，同时施加影响力的棋子。
不过这都已经几代人了，他们对于满月王朝还有几分忠心也难说。
赫尔法斯并没有给两人多长时间的选择。
当大局已定之后，赫尔法斯给青铜城和白银城下达了最后通牒。
青铜城所属的城邦势力，在犹犹豫豫之中选择了臣服在黑之王的旗下，城主带着所有的儿女前往黑铁城朝拜黑之王。
但是白银城却依旧没有动作，就好像不知道黑之王已经归来了一样。
而也是在这个时候，有人向黑之王举报白银城之前曾经派遣过白银龙前往黑铁城想要对黑之王不利，甚至是刺杀黑之王，只是没有成功。
一时之间，整个黑铁城沸腾了。
——
黑铁城外。
昔日招待宾客和祭祀的宫殿，如今已经彻底地被整理了出来，成为了赫尔法斯居住的地方。
人群在外面的广场汇聚，他们虽然不能直接见到黑之王，但是一个个声音叫得震天响。
“刺杀龙王，白银城的城主？”有人听到这个消息不敢置信，那可是白银城，不应该第一个前来投靠黑之王吗？
“巴哈贝利龙王复生，也要杀光这些叛徒。”有人愤怒到了极点，脸色通红。
“他们怎么敢。”有人拔剑高呼。
“这些人是满月之王的爪牙，白银城早就不是当初的那个白银城了。”他们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黑之王，表明自己的决心，要杀光那帮爪牙。
“我要带人去杀光这些家伙，让所有敢于对龙王不利之人都付出代价。”每个人都怒火冲天，但是那群情激愤的表象之下，到底安着一颗什么心并不被人知晓。
白银城所代表的城邦势力可是西部地区最强大的三股势力之一，一旦这个势力倒下，其留下的地盘和力量足够让所有人都吃饱，这是一股巨大的利益。
而这个时候。
夜灯一个人在空旷的宫殿里觐见着赫尔法斯，向他报告着这件事情。
赫尔法斯并不太过于在意对方要杀自己，他只是大概知道，这件事情过后，白银城应该不会那么容易简单地拿下了。
赫尔法斯考虑了一下便下定了决心：“调动能够调动的最强的力量包围白银城，关键时刻我会降临进行出手，收走这些人的封印物。”
夜灯十分激动：“您也要出手？”
赫尔法斯：“要给其他人一些信心，我必须出面一次让所有人看到我，同时震慑接下来的人。”
“这样用最快最强的手段解决问题，也能够让接下来我们面对的困难要少很多，也能够少死一些人。”
他看着夜灯：“所以必须要万无一失，我一旦出手就代表着所有人的关注，一旦失败我们前面积累的所有威望和力量甚至都有可能崩塌。”
夜灯点头：“我知道了，我立刻去召唤纳撒尼科和赫里班兄妹前来见您。”
白银城。
一支支封印之庭麾下的大军朝着白银城所代表的城邦势力汇聚而来，这一次来的人数因为太多，这些军团行军都已经是扛着青铜龙王像在前进了。
而在这里，他们面对的反抗也是最为激烈地。
出现的不仅仅有各种龙兽骑兵团，大量前面未曾听说过的封印物，甚至还有着不少的龙的身影出现在了这里。
诸龙在天穹展开厮杀，地面之上各种封印物兵团和狩魔人列阵拼搏，铺天盖地的龙兽骑兵展开对冲。
金属龙坠落大地碾压过森林，便看到森林倾覆；卷入河流，就激起巨浪；喷吐出的雷火，大地就瞬间被点燃。
各种封印物的光芒闪烁，军阵之中还有人使出了活体化的能力，怪物嘶吼，咆哮声震天。
成群的龙兽在骑兵的操控下冲击而过，大地都在震颤，留下一片血肉模糊的战场。
其惨烈程度。
恍惚间，所有人似乎回到了百多年前的那场诸龙之战。
这也是封印之庭和巨龙之庭组建以后，遇到的第一场真正难打的战争。
不过因为赫尔法斯的布置，如今整个满月之地西部在眨眼间已经几乎被完全平定，白银城独自一方怎么可能对抗得了封印之庭的大军，更别说还有源源不断涌来的军队和狩魔人，甚至是龙。
他们向外界求援，但是已经来不及了，这个时候也没有人敢来救他们。
最终白银城麾下的城市一座座被攻破或者投降，最终只剩下一座。
到了这个时候，他们面对包围还想要杀出重围。
他们带着白银城的所有底蕴一起逃走，连同白银城所有的青铜龙王像一起带着逃回满月之地东部区域，丝毫不顾这么多的青铜龙王像一起带走这座城市后究竟会发生些什么。
不过刚刚冲出去就被铺天盖地的龙职业者、狩魔兵团和龙兽骑兵给逼了回去。
大军围城。
那座看起来坚固无比的城池，此刻看起来似乎在摇摇晃晃，随时都有可能倒塌。
城外。
狩魔团和步兵军团将其围得水泄不通，巨大的龙兽披着攻城锥一样的头盔和沉重铠甲发出嘶吼，随时准备寻找着城墙的薄弱点撞击上去。
天空之中一条条龙盘悬着，对下面虎视眈眈。
城内。
大量的士兵带着守城器械准备着，各种针对大型龙兽的杀器架起隐隐散发出寒光，城中还有着狩魔团、龙兽骑兵团在城门附近暗中等待，随时准备杀出，让外面的进攻者知道厉害。
角落里，还有着龙职业者随时准备出手，冲出城外化出龙相斩杀敌方军团的重要成员。
黎明时分。
就在刚刚，白银城突然组织的第二次突围宣告失败。
而城外的大军攻城了一阵之后，最终在青铜龙王的镇压之力和各种守城手段造成的伤亡下，不得不退下来。
不过这些退去的士兵并没有离开，而是就近站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城内的守军看到这一幕，有些奇怪。
“他们站在那里干什么？”
“不攻城就看着？”
“不会是有什么阴谋吧！”
而这个时候，在一些龙职业者的眼中，他们终于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
天空之中出现了光芒。
在光芒里，一个披着黑色斗篷手持着金属书籍的神秘存在出现了，而瞬间外面的守军发出了强烈的欢呼声。
普通人哪怕看不到那影子的模样，但是能够看到那衣袍，距离远了和看到真人的轮廓感觉也差不多。
“是龙王。”
“黑铁龙王。”
“他来了，我们赢定了。”
铺天盖地的欢呼声，似乎要将白银城给掀翻在地。
城外的所有士兵和狩魔人都狂热地看着那道身影，有人激动得热泪盈眶，连诸龙都发出一声接着一声的龙啸，朝着那存在俯首欢呼。
听到那欢呼声，望着那俯首欢呼的诸龙，城内的守军哪里还不知道来的是谁。
对于外面那些人来说，来的是龙王，是胜利的定局。
但是对于他们来说，却犹如末日降临。
“是黑之王。”
“是龙王降世。”
“他亲自来了？”
士兵们听到这个名字，直接就吓得瑟瑟发抖，有人甚至放下武器转身就要逃跑，近乎所有人都露出了绝望的表情。
估计赫尔法斯刚开始降临在这个时代的时候，也没有想到过他的名字有着这样的威力。
一个名字可以让万王之王为之疯狂，让千万人为之俯首，让众生不敢相望。
仅仅只是一个名字。
赫尔法斯出现在天空，挥手便看到一股狂风席卷白银城的上空。
云雾四起，扩散开来。
赫尔法斯融入云雾之中，犹如风神一般掠过大地。
赫尔法斯的灵魂体亲自降临，手持封印之书从白银城上十几米的低空掠过，他身上的二阶巅峰封印物虽然被压制，但是还留有一些力量，而封印之书几乎没有任何削弱。
而随着他的经过，城内所有的封印物一件接着一件飘了起来。
自从封印之庭不断收走封印物，白银城就开始防备这种事情不会轻易在外面动用封印物了，这其中还有大量原本白银城隐藏起来，不为外人所知的封印物。
但是此刻，在那手持封印之书的身影面前没有丝毫的秘密。
顷刻间就被那位黑之王收走了。
赫尔法斯虽然只能全力操控几件封印物战斗，但是此刻他不是要用它们战斗，而是借助封印之书和风，将这些封印物一件件拉扯起来，这却要简单多了。
其他人抢夺封印物还需要各种手段，还要肉体进行触碰，而赫尔法斯手持封印之书只要意念一动便可以夺走，连接触都不用接触。
密密麻麻的封印物追随着他，就好像追随着它们真正的主人，化为一道旋涡朝着天空而去。
“这怎么可能？”
“神迹，神迹啊！”
“封印物没有了，被黑之王给收走了。”
“他是为世间带来封印物的王啊，谁能够在他的面前使用封印物。”
“完了，我们彻底完了。”
白银城内，许多人看着这一幕心神大乱。
许多士兵和狩魔人彻底崩溃了，再也没有了抵抗之心。
他们哪怕为了荣耀和忠诚可以为主人和家族献出生命，但是在亲眼目睹着龙王降世，挥手间收走了一座城市的封印物，这样的画面也还是直接击垮了他们的心灵。
他们感觉自己对抗的不是人或者龙，而是和这天地和法则相抗。
有神形者想要去追，从城墙上一跃而下，化为几条白银龙率领着一众人扑向天空，似乎想要击败那个操控着封印物的灵魂体夺回“属于他们”的东西。
但是铺天盖地的黑铁龙从高处一齐压下来，他们只能够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的封印物被拿走。
而这也等于彻底喊出了重新开战的讯号，铺天盖地的城外大军涌了上来。
这一次。
城内再也没有了任何抵抗的心思，他们连逃跑都么有办法逃跑，只能成批成批地开始投降。
几条白银龙想要趁乱飞走，最终被大量的龙职业者淹没。
全部被擒拿住。
其中，就有之前想要刺杀赫尔法斯的那个银袍人。
大战结束后。
银袍人被带到了赫尔法斯的面前，他浑身看不到一块好肉，血肉里散发着奇异的银光。
他被束缚着拖拽着，来到了赫尔法斯的面前。
白银城的龙殿里。
赫尔法斯虚幻的影子站在白银龙王巴哈贝利的雕像之下，不远处放置着一副铜棺。
在看到赫尔法斯身影的一瞬间，白银龙立刻发出凄厉的嘶吼。
“你算什么龙王，你看看因为你到底死了多少人？”
“你为什么要重新降临这个世界，你回来到底干什么？”
他似乎有些愤愤不平。
认为面前这个人是一切的罪魁祸首，是灾难之源。
赫尔法斯本来想要知道一条白银龙为什么想要杀自己，而此刻在看到对方眼睛的一瞬间，他就知道了，也感觉有些索然无味。
他抬起头看着巴哈贝利的雕像，在他的印象之中对方只是一个孩童，一个少年卫兵。
但是在其他人的眼中，对方是一位开启了白银和诛杀怪异时代的龙王。
他说：“我只是想要终结这一场纷乱。”
白银龙：“可这一切不正是你带来的吗？”
“你的存在给了无数人野望，你的降临让人心动荡不安，让所有人为之恐慌。”
赫尔法斯没有否认，虽然这一切都不是他所愿所想，但是的确一切因他而起。
“所以我要平定它。”
赫尔法斯看着白银龙的眼睛说道：“我改变不了我存在于这个世界，也改变不了我对这片大地的影响，那我就只能控制这个影响朝着我希望的方向而去。”
“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伟大也不是无所不能，我并没有想做出多伟大的事情，但是我却有我的坚持和信念。”
“事情因我而起，我就去解决；灾难因我降临，我便绝不后退。”
“而你，有坚持和信念吗？”
“你杀我又是为了什么呢？”
白银龙愕然。
而赫尔法斯背过身去，当着白银龙王巴哈贝利的雕像之下下达了命令。
“送他进入轮回。”
赫尔法斯弄明白缘由后就下令将其诛杀，龙蛋送回巨龙之庭安排。
就此，整个满月之地西部。
也是赫尔法斯曾经走过和最熟悉的地方，再度全部回到了他的麾下。
——
白银城的大战刚刚结束不久。
而这个时候，一个身影正在朝着神庙走去。
赫尔法斯踏着阶梯穿过了一扇天窗，行走之间那种奇怪的窃窃私语的声音不断地从耳边传来，他径直的走到神庙顶部的祭坛中，望向了周围环绕的七座雕像。
赫尔法斯伸出手，启动了祭坛中的仪式。
“嗡嗡~”
祈祷的力量通向梦界，呼唤向一座名为通天塔的地方。
“通天塔！”
名字念出的一瞬间。
一股强大的力量投入了过来，锁定了赫尔法斯。
他的身体依旧留在原地，意识却一个恍惚和天旋地转出现在了一个奇异之地，那座名为通天之塔的顶部。
头顶星辰和太阳同时并列，古老华丽的圆形石桌放置于眼前。
拥有着七个不同标志的镂空靠椅依旧还在，更重要的是，桌子上放置着的杯子依旧一动未动。
他立刻调转视线，望向桌子的最中央。
那是一个沙漏。
只是看着那个沙漏，赫尔法斯原本期待的目光一点点落了空。
“还没有开始？”
“怎么还没有开始？”
“八百多年了啊，都快九百年了。”
话语间，他隐隐有些激动。
因为他等待的时间实在是太久了，也渴望得太久了。
赫尔法斯迫不及待地赶过来，就是生怕自己来晚了，而现在看起来是他想得太多。
八九百年前。
沙漏里的沙子已经差不多流空了只剩下最后的一小撮。
而历经了黑铁、青铜、白银、黄金和满月王朝时代，它依旧还在静静地往下滑动着。
似乎在参加这场圆桌会议的永生之人面前，在那些俯瞰世间轮回万物演化的存在面前，他自以为穿越过的漫长时光显得无比短暂渺小，文明和历史的变迁在对方的眼中不值一提。
甚至沧海桑田都犹如一瞬。
愣愣地通过仪式的视角看着那沙漏，赫尔法斯开口说道。
“我还要等多久？”
良久后，他任由仪式的力量将自己重新拉回神庙之中，但是他眼中的激动和期盼却已经散去。
这一次。
他不想再被动地去等了。
和曾经刚刚来到这里的那个赫尔法斯相比，现在的他相比于被动地等待命运降临，他更愿意将命运抓在自己手中。
如果等不到的话，他就自己去找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