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三章 赢麻了
“风道子这便要离去了?”
依旧是风秉文最为熟悉的赢罗道主,哪怕收敛的气息,其举手抬足之间,也能引得天地元气为之而动。
“唠叨数月之久,是时候该走了!”
风秉文笑着拱拱手,此行收获不可谓不大,他来幽冥道宗,不过就是为了求得一门能够剥离灵性,送入轮回转世之法。
在拥有数万载底蕴的玄门道宗中,类似的秘法自然是有的,虽然有些不合风秉文所用,但参照其它相似的法门稍作修改,便能够满足风秉文所需。
而这只是他此行最微不足道的收获罢了,虽然碰巧遇到了幽冥道宗内生出的变故,疑似有从上古遗留至今的老怪物想要执掌初成的幽冥。
可惜,风秉文恰好也被牵连其中,事态还未发展到严重的地步,便有纯阳道主从太上道中走出,镇压动乱。
风秉文估计此时九洲人族修行界中恐怕还不知道幽冥道内发生了如此惊天变故,事实上,风秉文若不是身旁有一件通灵仙气,而后又得了道主召见,即便他也算是亲历者,也不知道这变故居然涉及如此广博。
只是这一番波折,风秉文有幸得见纯阳道主,对于修士而言,也与凡俗听闻的神话传说一般无二的绝顶仙道人物,由此明悟了自身道途所在。
然后风秉文又借道主之势窥见幽冥道的部分传承典籍,虽然并没有涉及核心,但是风秉文也受益匪浅。
他在此驻留半年时间,也不过将幽冥道开放给他的典籍,全部都记在心间,留待日后细细品悟。
不过本尊这半年来修身养性,观摩道书,他修出的第一尊法相也在须弥福地中,参悟大道,至于那尊魔道化身,自然是行修罗之道,演杀戮之法,在魔域杀得人头滚滚。
如此暴虐行径,便是在魔域修行界中也,称得上是魔威赫赫,寻常魔修谈起,也是闻之而色变,而后施展最得意的遁法,逃之夭夭,不敢有丝毫停留。
如此作风,也并非是为杀而杀,而是为了祭炼一杆万魂幡,作为新晋魔君的魔道化身,所练的魂幡自然并非是大路货,而是名副其实,更在其之上的尊魂幡。
其祭炼之法则是出自幽冥道法,似这等法门,用之正则卖相不佳,用之邪,则比寻常的邪魔都更胜三分。
幽冥道乃是玄门正宗,想修道法,必先诵读道经,明心见性,在练就了一颗无暇道心之后,才能够得到术法神通传承。
毕竟其中多是鬼魅手段,若是修行者道心虚浮,没有相应的修持,很容易堕落邪道,追求更大的杀伤力而坠入魔道,化作魔修。
而风秉文的化身以魔修魂魄练鬼道神通法宝,心中自然无有迷障,只觉自己一举一行皆合天书所阐述的惩恶扬善之道。
毕竟他每斩一名魔修,天书都有相应的善功奖赏,货真价实的功德不断累积,只需他心念一动,便可化作相应机缘降下。
“我观道子心思已定,就不再规劝了,若是道子还有所求,下次再来我幽冥道,本座必定扫榻相迎,必不会怠慢道子。”
堂堂地仙,能够出来为风秉文送别,已经是给足了风秉文颜面,自然不会如凡俗一般拉拉扯扯,若是如此,成何体统,
“只是莫要如这次,借用仙宝之力破开虚空,引起诸多误会,那可便不妙了。”
“前辈说笑了,下次晚辈前来,必定送上拜帖!”
听到这话,风秉文顿时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他这一次上门登门的方式确实有些不讲究,虽然并非是他本意,可事实就是如此,他直接闯进了人家的秘境里。
“那本座便静候了。”
一番言语的客气交流,风秉文便在这位地仙的注视之下,架起玄光,冲天而起,只是飞出了数千里地,感觉到空气中飘荡的阴煞之气稀薄近乎于无之后,便唤出御虚仙鼎。
“走,带我回东华洲!”
“你小子不是埋怨我不行吗?何必再借我之力,你自己慢慢飞回去不也可以?”
堂堂通灵仙器,听着眼前这人仙小辈毫无敬意的差遣指使,心中顿时便生出了几分不满。
“等我从这里飞回东华洲,那都过了多少时日了!”
风秉文眼睛一瞪,以他人仙之力,在一洲之地展转腾挪,倒是轻松自如,可是要跨越浩瀚汪洋跨洲而行,那就有些力有未逮了,必须得借助仙宝之力。
“慢慢飞呗,反正你小子年纪轻轻就修成了人仙,有的是时间,正好借着这枯燥旅途磨练一下你的心境!”
“你这话说的有理,只是我耗费些时间,磨练心境,这倒也无所谓,可是我那位师姐还等着我回去呢,你确定要浪费我那位师姐的光阴?”
“你这小子!”
听到风秉文这番话,御虚仙鼎哼了哼,也不再与风秉文置气,浩瀚仙光从其鼎口中涌出,瞬间撕裂了虚空,铺出一条足以横跨亿万里的庄康大道。
风秉文双手袖袍一摆,毫不犹豫的踏上大道,只是须臾之间,便再次从虚空中走出,然后回到了让他有几分感到亲切与熟悉的东华洲。
虽然眼前陌生的山河并非他所熟悉的,可是那东华洲独特的灵机气韵确实做不得假,他已经完成了寻常修士便是耗尽一生也未必能够达成的跨洲之行。
“好了,送你回来了,剩下的路途凭你自己也能够寻回去了,别再唠叨你鼎爷了!”
轻轻松松将风秉文带回来之后,御虚仙鼎便又一转,径直落入到风秉文的丹田气海中,骂骂咧咧的说道,只是跟着出去一趟,他在这小子面前中便没了威严,让他的心情着实不爽利。
“你这办事也忒不靠谱了吧,你好歹把我送到秘境中也行啊,怎么偏差这么大?”
虽然是陌生的环境,可是风秉文看着头顶上太阳星的位置,然后又看着在太阳的沐浴下显得黯淡无光,凡人肉眼难以窥见的太阴星,稍作掐算,便推算出了自己当前的位置,然后就计算出了偏差。
“你别得寸进尺,不知好歹啊,鼎爷我愿意送你回来就不错了,你还挑三拣四,不知感恩,不当人子!”
听到风秉文那挑剔的语气,御虚仙鼎又气得骂骂咧咧起来。
“鼎爷?那你是否还记得跟我说的幽冥道主一事?”
风秉文听出了这件仙器的不满,然后他很快就拿出来了这件通灵仙器不久之前给他画的饼。
“我家老爷宅心仁厚,不求回报,有什么好说的?”
听到风秉文提起这件事情,御虚仙鼎顿时感觉有些尴尬,这事情的发展跟他当初的预期,不说天差地别,也可以说是毫无关联。
“有什么好说的?幽冥道主啊,多大的权柄,结果却比镜中花水中月更不靠谱,平白让我抱了那么大的期待,结果却是一场空!”
风秉文的语气中也充满了不满,但实际他哪有什么不甘的心思,这一次出行得了这般多的好处,哪能还不知足,正偷着乐呢,只是看着这仙器居然还端起来了,就忍不住要拆了他的架子,都已经露了尾巴了,还装什么装?
“我当初只不过看你小子情绪低落,所以以这幽冥道主之位激励你罢了,哪想到你小子还当真了,你区区人仙,还想着这美事呢?”
“呵,休想动摇我的道心,在我看来,分明就是你这厮妄图揣测道主的心思,结果却对道主不熟悉,所以诸多猜想都落了空。”
“谁说我对老爷不熟悉的?”
听到风秉文的话,御虚仙鼎气得跳脚。
“不用这样,我懂的,你也不用跟我争辩什么,我都看见了,你在道主面前,大抵就是一尊连烹肉都轮不上的鼎而已,放心,我不会嫌弃你的。”
“黄口小儿,安敢胡言?”
那位纯阳道主可以说就是这件通灵仙器的命门,风秉文几句话就气得他破防。
不过再怎么气急败坏,这件仙器也只是在风秉文的脑海里嚷嚷几句而已,真要是有实际行动进行报复的话,他还没有失智到这般程度。
“走了,晋升底蕴,为我师姐寻觅徒儿,正可一并解决了!”
三言两语间便占据上风的风秉文可谓心情舒畅,施展遁法,化作五色玄光,划破苍穹。从幽冥道中寻来了合适的法门,他心中的谋划已然清晰。
那一处完全就是某位先天神人收藏室的秘境中,历经了不知多少漫长的岁月而诞生出灵性的几团真火,是别想离开那里。
而以风秉文如今的能力,自然是没办法撼动上古神人的布置,他唯一能做的便是以幽冥道秘法剥离出真火中的灵性,为其寻觅上好人家,让其转世化作生灵。
其实这也不是唯一的法子,他也可以想办法见一见那位上古神人,央求开一道门户,让这些真火以及其中孕育出灵智的灵火自由进出。
可是他为何要为了这些完全没关系的灵火欠下如此因果?况且真要如此做了,如何图谋它们的真火遗蜕?
风秉文虽然有天书在怀,行善积德,惩恶扬善,可是也不是什么迂腐之辈,放着几团渴求自由的真火入人族疆域,天知道对九洲的人族是多么大的祸患。
只剥离它们的灵性,送入轮回之中,让其转生为人族,才是上上之策。
在些真火之灵得到了他们苦熬不知多少岁月而求之不得的自由,甚至能够藉真火孕育出的灵性,在一次踏上修行之路,追寻大道。
而以这些真火之灵的本质,转生人族,所诞生出的人族,必定体质非凡,正合洛师姐收徒之意,这天地间还有什么比真火转世而成的生灵更适合炼丹?
至于风秉文作为其中牵线者,那些被剥离了灵性的神火,自然合该他所有,此法可谓三全其美,各方共赢,可谓是赢麻了。
心中思索着,风秉文面上也露出了如沐春风的灿烂笑容,毫无凝滞的便进入到了那一处收藏了不知多少万种灵火的秘境之中。
刚刚进入,风秉文便感觉到了一股澎湃的热浪扑面而来,抬头望去,顿时便微微一惊,只见这一方秘境的天空高处,两团火焰纠缠在一处。
一者赤金,一者纯白,却正是那太阳真火,以及南明离火,两团真火,各自孕育出灵性,根据其源头还有冥冥之中大道法则的影响,化作了金乌以及朱雀之形,此刻正在天空中争斗不休。
只是两者同属天地真火,又同样都是以堂皇浩大,驱邪镇煞著称,可以说是真火之中最为相近的火焰了,看似斗的凶恶,其实没有多少损伤。
“这人族回来了!”
一道充满了惊喜的啼鸣在天空中回荡,那一圈圈扩散的炽白色火浪中,蕴含着无尽的喜悦。
下一刻,风秉文便看到与那金乌纠缠的炽白火焰,猛然炸开,化作千万团,最后又汇聚一处,化作一只朱雀神鸟,振翅向他所在处飞来。
“人,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神鸟在天空中振翅盘旋一圈,风秉文足下十丈处便有一株火焰神木生根发芽,神鸟顿时收拢翅膀,落在神木生长出来的枝桠上。
虽然对这名人族再次出现感到极为的惊喜,可是这南明离火之灵也不觉得风秉文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做些什么。
毕竟风秉文从离开到出现的时间也太短了,短到南明离火之灵觉得什么都做不了,若是给它的话,就连打个盹儿都不够。
“是有些麻烦,碰到了一些称得上惊心动魄,不过最终还是有惊无险,我寻到了能够让你离开这里的法门!”
风秉文丝毫不卖关子。
“真的?”
南明离火之灵又惊又喜,虽然它很怀疑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干些什么,但,毕竟是人族,也不算奇怪。
“自然是不会欺瞒道友,只是我寻来的法门需要道友舍弃一切,如此方能够离开,如何取舍,皆由道友自己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