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四十四章:突发疫病
长安城中有一个繁华的剧院,这里是西秦班唱戏的地方。
因为跟随孙杰早,以及在各地唱样板戏的缘故,所以如今的西秦班在整个陕西大地上,声名赫赫。
孙杰也让人专门给西秦班建造了一個剧院。
其实,孙杰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西秦班。
这个剧院是为了方便管理这些民间剧团而设置的,叫做“大秦剧院”, 类似于现代的国家大剧院,受朝廷管理。
目前,国家大剧院中的戏班子只有西秦班一家,以后会越来越多。
大秦剧院以后会发展成一个管理机构,管理天下的戏剧演员以及相关人员。
娱乐这个行业,自从人类诞生, 就一直存在。
之前没有一个完整的规划和管理方略, 一直野蛮生长。
来自现代的孙杰,自然不会把这些东西忘掉。
大秦剧院建筑风格和现代的那种剧院类似, 一共有好几个演出厅,每个演出厅能容纳很多人。
大秦剧院目前是长安城最受欢迎的地方,老百姓们平日里没事了,最喜欢来这里看戏。
如今的西秦班班主,也摇身一变,成了剧院的管事。
虽然他的年龄已经不小了,但随着地位的升高,如今也越来越有精神。
在大秦剧院的后院,这里是西秦班练功的地方。
西秦班班主站在后院的一个别院里,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几十个少年,声音洪亮:“你们这些人,进了这个门,以后就是大秦剧院的人。记住喽, 大秦剧院是陛下的产业,你们的恩人是陛下,谁要是忘了这个事,那就是我石岗的仇人!”
和往常一样,首先给这些人灌输忠义。
石岗的文化水平不高, 却知道忠义不可辜负。
经营西秦班这么长的时间,每次招生,都会灌输这些东西。
“告诉你们,从今往后,你们就得认真刻苦的练习,不准偷懒。
一年之后,跟着你们的师哥们下乡唱戏,这是陛下很早之前定下来的规矩。
想要在剧院的大台上唱戏,可没有那么容易。没有基本功,没有几十年的磨练,端不起这碗饭!”
石岗的声音很大,当中满是不容置疑。
在孙杰看来,治理天下,可不是愚弄百姓。
除了必要的生产之外,平时里也要有娱乐活动。
在缺乏娱乐的古代,戏曲就是最好的选择。
加上还要借助戏曲宣传政策,所以每年,孙杰都会让人往外面加派大量的戏剧人员。
西秦班是陕西第一大剧团, 自然要担起这事。
如今的陕西,有大量的西秦班人员走街串巷,在乡村表演戏曲。
苦是苦了一点,但是俸禄可不低。
吃的又是朝廷俸禄,自然不会多说什么。
和当年的处境相比,如今就像是在天堂一样。
石岗说的正起劲,门外走进来一个黄门太监。
年龄不大,十七八岁的样子,是之前从藩王府当中俘虏来的。
年龄很小就进王府当太监了,这么多年,除了伺候人之外,几乎没有别的本事。
石岗自然认识这个黄门太监,在看到他时,急急忙忙的让眼前的这些人解散,然后迎了过去。
“公公,可是陛下有事吗?”
石岗急忙问道。
黄门太监道:“陛下召见你入宫,有要事!”
“好!”
石岗应承下来,又急急忙忙的换了一身衣服,然后跟着黄门太监入宫了。
此时的孙杰正坐在御书房中,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张宣纸。
上面写着孙杰对于戏曲的看法,以及更好的保护和利用。
同时也将杨狗儿的事情,详细的写在了上面,让石岗合理的安排。
看着走进来的石岗,孙杰让黄门太监将这张宣纸拿给了他。
上面的内容只是一个大概的框架,详细的条款,让石岗慢慢完善。
他是这个时代的人,对这些事情都有着深刻的认识,到时候再根据他的这些内容,进行更改就行了。
“这事情至关重要,往年,人人喊你们是戏子,是下三滥的勾当,但是我要告诉你,戏曲唱的好了,依旧有很大的好处!
就按照我给你的那些东西慢慢来,到时候拿出一个章程来!”
孙杰叮嘱道。
石岗急忙将手中的宣纸揣进怀中,连连回应。
.......
忙完了这事,孙杰又开始处理政事。
一封从北平府送来的奏折,引起了孙杰注意。
“......中华元年夏七月,北平府各地野鼠遍地,其首尾相连于市井招摇过市,行人惊吓不已。
各地官府以陛下之法灭鼠,杀灭不计其数。
秋八月,鼠患又起,更甚之。至十二月,北平府各地忽现疙瘩瘟......”
看着这份奏疏,孙杰的脸色瞬间就垮了下来。
这封奏折是红色封面,属于紧急要务。
孙杰登基之后,便对奏折进行了改革。
用不同的颜色,来表明奏折的紧急程度。
红色便是最高等级,属十万火急的紧急要务。
呈送孙杰的奏折,基本上都是文参院的官员,对各地发来的电报进行抄录,然后根据其紧急状态选择不同的封面,再呈送孙杰。
这个方法,能以最短的时间,将紧急的事情,送到孙杰这里。
奏疏是北平府巡抚送来的,日期显示的就是今天。
也就是说,如果奏疏上的内容属实,那北平府的疙瘩瘟正处于起步阶段。
疙瘩瘟就是鼠疫,孙杰太了解明末的瘟疫有多凶猛了。
明朝的灭亡,有很大一部分和鼠疫有关。
如果不是崇祯十六年到十七年的那场大鼠疫,明朝还不至于如此迅速的灭亡。
记载:崇祯十六年七月大疫,名曰疙瘩病,有阖家丧亡竟无收敛者。
翻开史书,明末的历史上,“疙瘩病”这三个字屡见不鲜。
在医疗落后的现在,普通疾病都能要了百姓的命,更别说是这种疾病了。
哪怕是医疗发达的现代,各个国家提到鼠疫,都闻之色变。
来自现代的孙杰,对明末鼠疫的来历以及流行掌握的差不多,平时也注意防范。
孙杰从现代搞来了大量的消毒剂,灭鼠药以及各种各样防疫物资。
这些东西,伴随着孙杰脚步,出现在大明北方各地。
正是因为这些东西出现,以至于流行在明末山西、华北之地的大鼠疫,一直没能出现。
但各地的医疗机构和部门实在太过稀缺。
不是孙杰不想普及,实在是这事太难了。
医学这东西专业性太强,没法生搬硬套。
如今的医疗人才太少,远远达不到要求。
想要让医疗机构遍布天下,还得等大秦的医学生大量毕业。
深刻知道鼠疫威胁之大,在很早之前,孙杰就将此事和十万里加急列为一起,属于紧急要务。
同时规定,各地无论疫病大小,必须禀报,若有隐瞒不报者,查实后,以极刑论处。
“会不会是明末的那场大鼠疫?如果真是如此,就不好办了!”
孙杰看着奏折上面的内容,脸色阴沉到了极点。
鼠疫的威力实在是太大了,西方中世纪,鼠疫蔓延,人口大量消亡,保守估计死了五千万人,往后的数百年时间里,一直都没能恢复过来。
思虑片刻后,孙杰让人把孙传庭和卢象升找了过来。
当务之急,便是封闭北平府,断绝北平府与外地的接触,防止疫病外散,同时运送大量的抗疫物资,以备不时之需。
还应该搞清楚如今的北平府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疫病到底发展到哪一步了。
没多久,孙传庭和卢象升便来到了御书房中。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两人,孙杰道:“这是从北平府发来的电报,你们看看!”
孙杰让旁边的黄门太监,将放在桌子上的那封奏折,交给了他们两个人。
孙传庭和卢象升他们两人,很快就将孙杰发下来的这份奏折看了一遍。
这份奏折在送到孙杰这里时,孙传庭看过,所以他也没有多么惊讶。
卢象升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阴沉,在大明朝当官这么多年,他也经历过几场不大不小的鼠疫。
他自然明白这份奏折上面的这些内容,到底有多沉重。
如果控制不好,那么可能会引起鼠疫的大流行。
如果蔓延到军中,恐怕情况只会更糟糕。
“陛下,疫病万不可马虎,应该及时处理!”
卢象升急忙建言。
孙杰点了点头,道:“你说的不错,疫病非同小可,如果不能及时控制,对局势的影响会很大。
传我命令,从今天起,封闭所有前往北平府的道路,内外人员若无命令,禁止随意出入。
令,山西兵马,维持现状,不得再行推进。征调北平,以及陕西留守兵马入北平,严格封锁,以防疫病外泄。
和疫区接触人员,必须隔离十四天。
征调大秦大学的医学生和郎中,组建专门队伍,前往北平府调查此事,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摸清楚北平府的疫病到底发展到什么地步。
同时,将长安城中所有防疫物资,尽数往北平府运送。
采买天下药材,同时招揽天下郎中,以备不时之需……”
“臣,遵旨!”
两人领命。
随着孙杰命令的传下,整个长安城都变得紧张起来。
尤其是大秦大学当中的那些医学生和郎中,他们更为紧张。
没有人不害怕死,尤其是这种死亡率极高的瘟疫。
大秦大学目前还处于初级阶段,学生和老师数量都不多,但也有一部分医学生。
老师的数量也不少,都是孙杰招揽过来,能力出众的老中医。
随着孙杰的一声令下,这些医学生和老师们也都开始了准备。
培养他们,就是为了今天。
很快,一个由专业的医学生和老师,组建的队伍,踏上了征程。
在他们离开长安城之前,孙杰还特意从现代采买了一大批防疫物资,和他们一同前往北平。
疫病不像战争,这是一场无声的战役。
这是一场众生平等的战争,他不会因为孙杰手中的武力强大,从而吃亏。
无论炮火有多么猛烈,无论武器有多么强大,只要感染疫病,都是相同的结局。
……
北平府通州,这里距离北平府城不远,孙杰曾在这里和建奴交过手。
自从孙杰拿下北平府后,便开始招揽流民,在此地安居乐业。
过去了这么长时间,这里的生产也逐渐恢复。
虽然比不上陕西,但也要比之前强上很多。
道路也全部都用水泥代替,平整光洁,遍布整个城池。
平时,街道上也有人来人往的行人,也能称得上热闹。
可是如今,通州城就像一个死城一样,街道上没有一个人。
除了带着口罩,背着手动喷雾器传街而过的士兵之外,几乎看不到普通百姓。
这次的北平府疫病当中,就属通州最严重。
在此之前,通州城中老鼠成群,穿行而过。
在那次的事情之后,通州城就有鼠疫发生。
如今的通州城已经被军管,任何百姓,若无特殊要求,禁止随意出门、出城。
百姓们的生活物资,会有专人发放。
对已经患病的百姓,进行集中管理。
通州知州曹强戴着口罩,带着一伙巡检,在城中巡视。
身后的一个巡检背着塑料手动喷雾器,不断的沿着街面喷洒消毒液。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非常浓重的消毒水味道,让曹强打了好几个喷嚏。
“大人,消毒水快用光了,再坚持不了几天。
之前向北平请调,但北平府城以及其他州县也有疙瘩瘟,物资远远不够。”
通州政务司主事,一脸担忧的说道。
在现在的地方上,孙杰也对官职进行了一定的改革。
在州一级,设置知州、副州。
知州的主要职责是管理官员,副州的主要职责是管理地方。
两人在等级上,没有什么不同,都是同一级别。
在知州和副州下面,设置政务司,主要负责处理一地的政务。
政务司下辖,地方巡检司,地方税务司,以及各部门。
在大体框架上,既有现代的特点,又有这个时代的特点。
在府县乃至省级,都是如此配置。
曹强是通州的知州,副州去了北平府汇报工作,还没有回来。
“省着点用吧,再过几天,陛下的物资就会到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