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陇上行(4)
@@魏玄定、徐世英后,程知理、钱唐都有事情要张行来做决断,而且都是比较着急或重要的事情,所以众人当晚也没留饭,便各自离去。
而人既走,倒是陈斌、谢鸣鹤、阎庆、贾闰士几人带着几个参谋直接在将陵县衙这里吃了饭,这个时候,张行总算是意识到为什么历朝历代总有内廷和外廷了……权力天然会因为距离权力核心的远近而产生明显的分层。
当然,这也说明黜龙帮的确是摊子越来越大了。
吃完饭,素来肆无忌惮的阎庆忽然开口来问,很显然,虽然总体气氛不错,但张行中间展露的不满还是被这些人给捕捉到了。
事情比较敏感,被阎庆直接问到的几个从东境过来的人全都面面相觑。
倒是谢鸣鹤毫不客气,立即给了一个说法:
阎庆立即追上。
谢鸣鹤依旧是那副侃侃而谈的样子。
不止是张行,许多人都随之颔首。
谢鸣鹤继续来言,却是看向了张行,明显劝谏之态了。
张行立即点头,谢鸣鹤虽然是个李四的键政替嘴,但在一帮子商贩豪强里,也的确是水平明显出挑的,说白了,是少有有大局观的。
这番话委实没毛病。
而且,这也的确算是张行本人的想法,他的确是被东境那里的种种事端给弄得心。浮气躁,但越是如此,心里也越明白,这时候绝不能钻牛角尖,就事论事挺过去是对的,因为重要的事情太多了……一旦注意力转到内务上,很可能会在关键时刻造成不
必要内耗。
阎庆面色上明显也有些讪讪,但看到张行明显表达出了态度后,还是忍不住朝谢鸣鹤多嘴了半句:
张行不置可否。
就在这时,一直闷不吭声的陈斌却忽然开口:
张行好奇来问。
陈斌一语道破。
张行猛地一愣,旋即大笑。
张行笑完之后反而坦然。
其余人也笑。
还是陈斌,认真提醒:
张行想了想,忽然叹了口气。
阎庆即刻应声,倒有点大魏总管到任后总是先杀一个中郎将的味道了。
张行沉默了片刻,脑中闪过数人,却又摇摇头:
阎庆等人只好不再言语。
就这样,县衙后院这里,众人散去,回到住处,张行与几名亲卫聊了聊,叮嘱了小贾一番,然后便早早上榻,但上了榻,也睡不着。
坚持原则这种事情,控制手脚这种事情,说起来容易,其实是很难的,尤其是权在手的时候。
而且也不是锤子在手看谁都是钉子,而是一开始就有钉子的。
正想着呢,忽然轮值的亲信侍从首领黄二在窗外来喊,却说是阎庆又来了。
张行叹了口气,翻身坐起,只让对方进卧室上榻来说。
果然,阎庆转入卧室,稍微一行礼,便直接上榻挨近,然后迫不及待开口:
张行早猜到对方会有这么一遭,当即来笑:
阎庆也跟着来笑:张行脱口而对。
张行说着,却是将那日战中对辅伯石的判断重新讲了一遍。,然后方才感慨道。
阎庆也严肃了起来:
张行恳切以对。
阎庆从榻上站起来,一时焦躁。
张行见状反而坦然。
阎庆点点头:
张行只坐在榻上,面无表情,
言语平淡。
阎庆委实没想到。
张行认真讲解。
阎庆还是有些不解。
张行继续言道。
阎庆终于恍然:
但张大龙头反而一叹:
阎庆连连点头。
张行复又说了个让对方诧异的名字。张行不做理会,只是继续来讲。阎庆不再作声,但是对方下一句话,却让他惊得差掉跳起来。
张行依旧言辞平淡。
阎庆张口欲言,到底是没敢打断对方。
张行继续来说,仿佛在说是什么与自己和对方无关的事情。
阎庆面色通红,只能站起身来。
张行平静吩咐。张行自我反省完毕,复又给自己找了借口。
阎庆怔了半晌,也只能老老实实拱手行礼:张行也忍不住喟叹道。
阎庆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说了实话。
张行坦荡来言。
阎庆咬咬牙。
张行点头:
阎庆无奈点头:
张行哂笑:阎庆再度拱手。
张行也不言语,只是直接躺下,摆手示意。
后者会意,立即离去。
而人一走,张行这里却意外的如他自己刚刚所言,把话说出来以后,反而开释了不少,倒是能睡得着觉了……只能说,出身决定一切,有些人就是不反思睡不着觉。
且说,当夜月黑却不风高,张行在将陵这里白天忙不完的军政庶务,还要搞理论
建设,晚上还要搞心理建设,委实辛苦……另一边魏玄定、雄伯南、徐世英等人得了
吩咐,匆匆折回去做事,却也有些忐忑不安。
来到平原县时天还没黑,魏玄定先留下,雄伯南便和小舅子徐世英一起继续赶路,准备往东境去,乃是艺高人胆大,夜间施展起修为,所谓飘马而行。
一气行了大半夜,到了三更时分,过了清河郡,来到了四口关对面,打了信号等船的时候,一对义兄弟之间方才有时间稍驻,在河堤上言语几句。
黑夜中,迎着自河对岸吹来的微微南风,徐世英略显无奈道。
雄伯南也摊手。
徐世英沉默了好一阵子,然后方才点头:
黑夜中,雄伯南立即点头,却又感慨起来:
徐世英笑道。话至此处,徐世英忽然感慨。
雄伯南负手不语。
而徐世英反而不停:
雄伯南摇头以对。
徐世英也笑。
雄伯南停了一会,忽然大笑,引得徐世英诧异去看。
而笑完之后,雄天王方才在河堤上放声来言:徐世英干笑了一声。。
雄伯南昂然来答。
徐世英只是无言。
过了一会,河上船来,二人便一起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