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四章 该揭开面纱了
观礼台下。
杨慎本还在等黄瓒和张璁露面,好好与二人进行一番有关大礼议的辩论,他已整合一整支翰林队伍,无论是从气势还是从声浪上,都盖过黄、张二人,却一直没得到消息说二人在辩论会露面。
先是听说二人去了后帐,也就是普通读书人议礼的帐篷,随后就听说那边干起来了。
杨慎闻讯,当即就要带人过去。
余承勋过来传消息,一把拉住杨慎:
杨慎眉毛一横:
余承勋叹道:杨慎一怔。
随后他便大概明白余承勋的意思。
大礼议方面,持有主流观点者的数量远超另一边,那不用说,这里发生的殴斗,双方的人数比就会形成一边倒,而这会儿黄璜和张璁正好在现场······要是二人被普通读书人打了·......
那可就不好收场了。
本来占理,舆论也非常支持,但出手把对方给打伤,有理也变成了没理,不明就里的旁观者,自然会站在一边。
而他杨慎若是去了,回头被追究责任······这几乎是必然的事情,皇帝一定会下令彻查,到时杨慎卷入其中,会不会被人扣屎盆子说打人的事是他指使的?毕竟他发动了不少年轻翰林、监生和读书人,已成为意见领袖。
正说着,翰林学士丰熙过来,见到杨慎后,立即向他打了个眼色。
杨慎会意地跟着丰熙到了一边,丰熙见左右无人才小声告之:杨慎道:
丰熙道:
杨慎颇为气恼,本来是讲理的地方,还公开搞辩论,结果才半天,就演变成了打人?
杨慎毫不客气发出抨击。
丰熙皱眉,在他看来,杨慎愈发不像话了,你这居然直接就骂起皇帝来了?我可是翰林学士,你谤议君王不要紧,别拉上我行不行?
丰熙一副要保住杨慎的架势。
杨慎摆手道:当面就拒绝了丰熙的善意。
一切就在于杨慎觉得,丰熙也属于妥协派,一看对方这怕事的模样,就知道丰熙在大事上不会坚定站在他这边,心中一阵鄙夷,语气自然也就显得有些冲。
.....
士子殴斗的时间不长,很快就被维持秩序的锦衣卫给弹压,随后清点两边损伤,却是—方人员受伤更重。
因为另一边明显有准备。
而且挑头出手打人的有一定武功底子,诸如蒋荣、孙孺等,虽然他们带头闹事后,很快便被锦衣卫保护性撤离,但他们在现场的,还是被一些人给捕捉到了。
回城的銮驾,进入德胜门后停了下来。
新任刑部尚书赵鉴登上銮驾,跟朱四汇报有关城外殴斗的情况。
朱四脸上满是不悦,皱眉问道:
赵鉴很为难,因为当时是一群不起眼的士子在帐篷里面议政,官员不
在其中,谁知道冲突是怎么起的?事后那么乱,他又没亲身去现场调查,只得到一些零星的消息后就赶紧来跟皇帝奏禀。
赵鉴明说了。
这种因意见不合而打起来的情况,读书人当中比较常见。
怪只怪防备不足,谁知道那群读书人好不容易有机会议政,居然敢当着锦衣卫中人的面动手?真是不怕死啊。
朱四冷声喝道:
赵鉴很为难。
身为刑部尚书,来跟皇帝说这个属于公事公办,皇帝一句,说起来轻巧,但具体怎么查?更为关键的是,让谁来查?
朱四道:皇帝的自问自答,让赵鉴一怔。
赵鉴问道:
朱四道,
赵鉴心想,不让我来查,这感情好。
可朱浩是哪根葱?
为什么皇帝好像有什么事都首先记起有这么个人?
赵鉴姑且先答应下来。
因为不是在朝堂上奏对,这种临时查案的情况,赵鉴不会跟皇帝据理力争,要争也等来日朝会上再说,反正此事错不在他刑部尚书头上,他只是个传话的,总不能让他来背主要责任吧?
·····.
杨慎这边刚进城,就听说锦衣卫已拿下上百名士子。
这次来通传消息的,是现在杨慎的得力干将叶桂章。
叶桂章将杨慎和余承勋请到街边一处酒肆内,就在一楼角落的位置,叶桂章把锦衣卫拿人的事,详细说明:
杨慎一怔,他想的是,朱浩怎会卷进这种事?
余承勋苦笑道:
叶桂章道:
余承勋释然,轻叹道:
杨慎却听出一些不太对的苗头,问道:
叶桂章道:
杨慎皱眉。
有关朱浩背后的人和事,杨慎以为他什么都知道,其实到现在他还是一头雾水。
正说着话,外面又进来一人,却是翰林修撰舒芬,他道:
几人同时站起。
跟随舒芬进来的还有翰林院不少人,其中包括史官修撰姚涞和张衍庆,以及编修王元正、许成名、王相、应良等人,这些都是杨慎发起准备参与大礼议,也是历史上左顺门事件的主要参与者。
叶桂章道:
余承勋苦笑道:
所有人都看着发起人杨慎。
杨慎面色冷峻,因为提前没想过朱浩可能跟这件事有多大关系,所以他一直没提防同时也没打算去为难朱浩,一心要把朱浩拉到自己这边。
正说着话,外面一名传话的人过来:
叶桂章正要上前问询,被杨慎给挡住。
杨慎问传话之人,他一眼便看出来人非同一般,说话谦卑,但器宇轩昂,精气神十足,看起来像是个当兵的。
来人道。
余承勋笑道:
杨慎道:
尽管杨慎此话有推搪责任的嫌疑,但他说的话还是比较符合在场人的想法。
一群没什么地位的读书人,因为殴斗闹事,就想让他们这群大礼议的中坚力量自乱阵脚?怎么可能!
......
杨慎带了余承勋去见朱浩。
朱浩此时包下了整个茶楼,单独招待杨慎一行。
杨慎上楼来,见到朱浩悠哉悠哉的模样,上前面带怪责之色问道:朱浩道:
杨慎忍不住问道:
朱浩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