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这样的公道你给的了么？
“总捕头，牙行的管事被抓来了！”
“把他带过来！”
听到牙行的管事被抓来了，苏瑾立刻让人把他给带过来。
刚刚杀了里面这些人后，他再巡视了牙行一圈，也询问了这里的人。
每隔一段时间，他们这里就会有一批女子被带出城去。
负责的人就是牙行管事，其他人都不能插手。
而这些被送出去的女子，自此之后就再也没出现过，起码这里的人再也没见过他们。
苏瑾估计，这些女子怕是凶多吉少了。
随后不多时候，就有两个人就被押了上来，两个人都是五花大绑，被捕快死死的按着。
其中一人是一个身形单薄的中年人，另一人则是一个浑身染血的壮汉。
两个人互相仇视着，那满是杀意的眼神，似乎想要将对方吃掉。
如果不是捕快死死的按着他们，这时候估计两个人早就拼命了。
“怎么两个人？”
“总捕头！这个瘦一些的是牙行管事吴成，那个壮汉是杀人凶徒。”
“我们去的时候，此凶徒正在在吴成家中行凶，上到他六十老母，下到刚满岁的孩子，尽数被杀。”
“只有吴成因为有些武功勉强抵挡，这才保住了一命！”
“哦？”
“捕头大人，他杀了我全家，你们快杀了他，杀了他！”
当看到苏瑾之后，吴成立刻喊冤。
他看得出来，眼前这个才是这些捕快里真正管事的，其他人都是下属而已做不了主。
眼前这个人杀他全家，他一定报仇！
“你们放开我！”听着吴成喊冤，旁边的壮汉也开始挣扎了起来。
此人力气很大，全身被绑着，又被两个捕快死死的按着都差点没按住。
“你们这些捕快就知道欺软怕硬，就知道欺负我们这些普通人，放开我，放开！”
“我要杀了他！”
“总捕头面前还敢咆哮！”上前一把按住对方，林百川的刀直接横在对方的脖子上。
一个杀人全家的凶徒，谁给你的胆子在他们总捕头面前放肆！
这样的人他见多了，一个个看着挺横，等进了缉捕司的大牢，一轮大刑轮番伺候以后，信不信能让你哭着喊着叫爸爸。
“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杀我全家？”
一边说着，吴成一边恶狠狠的看着一旁的壮汉，嗜血的双目中仿佛要沁出血来。
全家被杀，自己的妻子，父母，还有孩子一个都没剩下。
要不是自己是在书房那边睡着了，可能连自己都要死于他的刀下。
一想起自己那孩儿凄惨的死状，他就感觉心如刀绞。
“无冤无仇，好一个无冤无仇，吴成，你害我全家，现在跟我说我们无冤无仇！”
“你害我全家，我就杀你全家，这叫一报还一报！”
“闭嘴！”用力的摁住壮汉，林百川冷冷的看着他们两个。
“若是你有什么冤屈可以来缉捕司，我们缉捕司自然会给你个公道，为何要做出灭门之事？”
“公道？哈哈哈，你跟我说公道！”壮汉大声的笑着，笑的咬牙切齿。
“我爹娘被逼死的时候，你们的公道在那里？我的小妹被凌辱的时候你说的公道又在哪里？”
“我们这些人被欺负，甚至是被人像猪狗一样随意宰杀的时候，你们的公道又在哪里？”
“现在我全家都死了，我要报仇了，你们却出来阻止我，口口声声跟我说什么公道？”
“你们这些捕快也配！”
“你！”
“我也不想杀人，我也想本本分分的当个普通百姓，我也想好好过日子，可世道他容不得本分人。”
嘶吼的看着众人，壮汉那疯狂的目光让他们心头一颤。
这样的目光他们以前也见过，那是被逼上绝路的人，最后疯狂后的模样。
那些人疯狂起来，真的什么都敢干。说要杀人，拿起刀来就手起刀落。
所以永远不要随便欺负老实人，他们一旦狠起来，真的什么都不会顾及。
也是，被逼的什么都没有了，还有什么事是不能做的呢。
“就是这个畜牲，因为看上了我小妹，就设计陷害我家。”
“我爹娘被逼死了，我的小妹更是被他们拖走凌辱致死，浑身遍布伤痕，没有一处好肉。”
“你们知道那种离家多年好不容易回家，可家里人却全部被害了的感受么，你们知道么？”
“我也不想杀人，可是他们欺人太甚，是他们逼我杀人的！我要报仇，我一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一人做事一人当！”
见壮汉被按住，吴成也满是仇恨的瞪着他。
“你就算要报仇，你找我就是，孩子是无辜的，我老母亲是无辜的！”
“你要杀就杀我好了，你为什么要连我那未满岁的孩子都要杀，为什么！”
“无辜？哈哈哈，你说他们无辜？”
冷笑一声，壮汉对吴成的这般表情很满意，因为这样的表情他曾经也有过。
他就是要让这些人知道他曾经受到过的痛苦，就是让他们也感受到这种至亲全部被害的绝望。
“因为他是你儿子，他就不无辜，他就该死！”
“什么是公道，公道就是你害了我一家人，我就杀你全家。一命来抵一命，这就是公道！”
说到这里，壮汉还转过头来看向了苏瑾“这位捕头大人，这样的公道你给的了么？”
“你给的了么？”
“我全家都被害了，凭什么他全家还能好好活着，凭什么？我就是要他们全部偿命！”
“我就是让他们全家上下，都鸡犬不留！”
“我杀了你！”
听到这话，吴成再也忍不住，想要拼命挣脱身边按着他的捕快，想要冲上去跟壮汉拼命。
只不过他被两个捕快死死的按着，无论如何用力也挣脱不开，只能恨恨的怒视着对方。
“来啊，有本事你来啊。这些年你们害了这么多人，就算今天我不杀你全家，以后也会有别人杀你全家！”
“这都是报应！报应！”
“你！”壮汉的话一瞬间冲击进了吴成的心里，之前的他说一句恶贯满盈都不为过。
这几年在他不择手段之下，他都记不清楚自己究竟坑死了多少人，坑害了多少家庭。
正是凭借这样的手段，他才成为了这里的管事，并以更激烈的手段来回报大老板。
可他却忘了，仇恨会积累，也不会被忘却，终有一日那些被他害过的人是要报复回来的。
善恶到头终有报，报应啊，报应！
低着头，吴成陷入了极度自责之中。当年虽然过的苦一些，好歹一家人整整齐齐的。
可现在呢，双手沾满血腥没日没夜的干，到头来却什么都没有剩下。
忙忙碌碌这么多年，终是一无所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