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一章 西毒都敢骂
纳士山庄，正厅内。
欧阳锋这话不可谓不直接，听得法王几人面面相觑，潇湘子更是直接，操起酒杯遥敬道：“欧阳先生，我素闻你与东丈那小子的关系可不一般啊。”
这种场合也正是需要他这样的诨人打开局面，法王自持身份不便去问，他自认自己并不比五绝的身份要底，毕竟是蒙古第一国师，在当地又是一代武学宗师，双重身份加持的他甚是傲气。
潇湘子这话一出众人均拿眼望向坐在主位上的欧阳锋，看他如何作答。
“呵呵呵，东丈是我的学生。”并不与潇湘子碰杯，欧阳锋自饮自答。
话中颇为骄傲，这是他首次公开承认东丈这个学生，以往却都是东丈调侃居多，他不承认也不反对。
众人闻言皆脸色一变，法王更是隐隐有些怒容，沉声道：“那欧阳先生此次前来是给东丈助阵来了？是，要与我们作对来的！？”
这话一出桌上众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白驼山一脉以杨过为首已暗暗鼓动真气，潇湘子与尼摩星更是已坐直了腰杆，气氛有些剑拔弩张，一个处理不好可能就要翻脸动手了。
抬手往下压了压示意杨过几人不要紧张，欧阳锋不屑的瞥了眼潇湘子等人，哼道：“老夫既然是他的老师，那学生出了这等大事，我这个老师岂有不来之理，即便是死，那也有我这个老师给他收尸。”
这话有些模棱两可，欧阳锋没有明确说会不会帮助东丈，也没有明说支持法王这边，只言明了若是东丈身死，他不过是来给学生收尸来的。
见欧阳锋脸上隐隐现出不耐，法王几人心知再问便会惹怒这个绝顶了，遂大笑两声，举杯主动碰上了欧阳锋的杯子，道：“既然不是敌人那便是我们的朋友，欧阳先生，欢迎您大驾光临。”
法王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欧阳锋自然是要买面的，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两人随即饮干了杯中酒。
只有潇湘子仍有些不忿的扫了眼异常嚣张的欧阳锋，他这人本就心高气傲，当初初见金轮法王之时他也是不服的，便连现在他与尼摩星两人仍没完全对法王服气，还想争那蒙古第一勇士的称号，因这是忽必烈开的口。
而杨过则是有些诧异的看向欧阳锋，心想：“太师傅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真要眼看东丈大哥落难而不闻不问么？”
他有心与东丈一较高下不假，但那是一对一单挑，正面击败东丈证明自己，可现在这个庄内少说就有几千人，不说全部人都想要东丈的命，但至少一半人数那还是有的。
这是一个可怕的数字，即是说东丈可能会面临一人对抗大半个江湖的情况，那是非常让人绝望的处境，一般人根本不敢赴宴，别说来了，躲都来不及。
没有理会杨过的困惑，欧阳锋其实是有心来给东丈助力的，毕竟欠了他一个天大的人情，但当日在荒谷中，东丈很明确的跟他说了，这是他自己的事，不需要欧阳锋帮忙，若是死，也就证明他自己只是这个程度的男人罢了，死不足惜。
欧阳锋当日静静审视东丈许久，他在这个学生眼中没有看到丝毫的惧怕，而是坦然，所以他尊重他的决定，他不会插手，但，也不允许东丈死在旁人之手，若真到了那个地步，欧阳锋一定会出手救下东丈，这是他来终南山的目的。
这点却是不好跟金轮法王去说的，毕竟，就连他自己都不认为那个男人会输，因为至与裘千仞一役，东丈斩断裘千仞一条腿后，他察觉自己已看不到这个学生的上限，即是说便连现在的自己都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拿下东丈。
那金轮法王又凭什么呢？人海战术么？就凭这些人？
环顾一圈厅内的‘牛鬼蛇神’，欧阳锋不屑的摇了摇头：“可笑......”
桌上，有霍都这个人精活跃气氛，欧阳锋这桌还是颇有些‘欢声笑语’的，大家自认都相处融洽。
待大家酒过三巡，忽然有人在外呼喊：“欧阳先生！咱们可是许久未见了！”
众人寻声望去，就见一头戴包巾的矮小汉子快步而来，身后还跟着两人，期间大堂内有人认出了来人，议论声顿起：“这不是千手人屠彭连虎、三头蛟侯通海与五指秘刀灵智上人么？”
“是了，正是他们三人，听闻这三人多年前被囚禁在全真教，不知何时又重新在山西一代现身。”
杨过闻言脸上一变，有些紧张。
就见彭连虎率先来到欧阳锋跟前，双手抱拳道：“欧阳先生，许久未见。”
侯通海也跟着行礼，只有那双目已瞎的灵智上人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也不知瞎眼的他能看到什么，作高手寂寞状。
这三人都是老牌二流高手，与全真七子孙不二之流实力相差不大，其中还要数灵智上人的实力是最强的，射雕时期他刚一出场就不得了了，逼格满满，原也是要他做那杨康的师傅。
那时一般的江湖中人看见五绝无不是恭恭敬敬，更别说是招惹了，可偏偏有这么一个人，不仅出言不逊，而且跟五绝其中的三个都交过手，且毫发无伤。
这人就是射雕的搞笑担当灵智上人，要知道在江湖中，敢对另一方嘲讽不已甚至藐视的，若不是实力高出对方太多那便是有眼无珠了。
很显然他属于后者，灵智上人出自西域密宗，出场时身披大红袈裟，头顶戴着一顶金光灿然的尖顶僧帽，且身材极其魁梧，俨然一副宗师气派。
灵智上人在西域靠着“大手印”那是在西南横行无阻，也可以说得上是西域五绝了，后来被金国的完颜洪烈招揽，贵为座上宾客，哪怕到了中原也是一副眼高于顶的样子。
而这人也是颇有胆色，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他找茬的第一个对象不是别人，正是向来行事毒辣的欧阳锋。
在原著中，在水中扑腾了半日的欧阳锋等人被救上船后，灵智上人眼见身边几位“同僚”都对这位浑身湿透，赤脚狼狈的老头毕恭毕敬，还颇有谄媚的意思，顿时间心生不服，想他灵智上人纵横西域数十载未遇敌手，如今风头全被欧阳锋抢去，如何能忍？于是走上前去对欧阳锋进行了挖苦和嘲讽。
而欧阳锋也不多话，他一眼就看出这大和尚的武功路数，看准了他脖子后的肥肉就是破绽所在，于是探手一抓，像抓小鸡一样直接把身形魁梧的灵智上人高高举起，直接抛向了周伯通。
而周伯通也如法炮制地抓住了他脖子后的肥肉，向欧阳锋抛去，堂堂密宗宗师竟像玩具一样被人扔来扔去，毫无还手之力。
老顽童位列新五绝中的“中顽童”，所以灵智上人可以说是一次性招惹了五绝中的两位，一天之内就被人扔到水中三次，可说是用自己的身体提供了诸多笑料。
而这位憨人在经历了数次戏耍之后，其实也是自找的，仍然不会学乖，因为他随后又招惹了五绝中的第三位，黄药师。
当年众人一齐在船上时，恰逢黄药师乘船来寻找女儿黄蓉，虽然他武功绝顶，但天下之大寻找女儿又谈何容易，于是在看见王爷的船后立马上前询问。
恰逢这时，灵智上人也许是受戏耍后心情不佳，先是随便编了一个谎言诓骗黄药师说他女儿已经死了，黄药师听后登时如遭雷击一般，忍不住长声悲鸣。
久经佛法熏陶的灵智上人又怎得容得下这番“聒噪”，于是他又不知死活地上前去挑衅黄药师。
也许在灵智上人的心中也是心存侥幸的，他笃定绝对不会短时间内碰到这么多大高手。
可是他完完全全的想错了，黄药师在此心烦意乱之际自然也不会客气，一眼也看出他的破绽是脖子后的肥肉，直接抓住后将他倒转了半圈直接插进了甲板中。
其经历实在是令人忍俊不禁，因为这几番作死的行为，他也获得了零智上人这个称谓。
但能有这份胆识还是比较令人敬佩的，毕竟大多数人一辈子都见不到如此绝顶高手的身影，更何况与之交手，而且一下就是三个！
三部曲中恐怕也找不到第二个人了，现在除了东丈，能在与五绝其三过招后还毫发无伤的也就他灵智上人了。
但并不是他的实力不行，只不过交手的都是五绝这样的层次，所以见他出手后，杨康便有些看他不上了，其实若凭真本事来说，灵智上人是彭连虎这帮里面最能打的，只不过不会挑对手罢了。
大厅内。
见他此时摆出那副高傲的模样，欧阳锋暗自好笑，也心知这人的尿性，没去理他，笑着道：“是你们，好久不见。”
见到许久未见的‘老朋友’，此刻欧阳锋的心情也变得开朗了许多，不像刚才一直沉着一张脸，毕竟也是十多年前‘共事’过的老同僚，见到他们欧阳锋还是有些欣喜的。
有欧阳锋的示意下，霍都眼尖的就给桌上添加了三张椅子三副碗筷，灵智上人被安排坐到了欧阳锋正对面，这憨人一经坐下就下巴高高扬起，一幅绝世大高手的模样。
欧阳锋瞅了眼再也忍之不住，取笑道：“大和尚，你还是这么招笑。”
话一出口，忽听得‘砰’的一声，却是灵智上人一巴掌拍到桌上，站了起来怒指欧阳锋道：“你什么意思？！”
这边的动静直将厅内众人吸引的看了过来，一眼就见一个身材魁梧、身着大红僧袍的喇叭怒指着欧阳锋。
众人皆内心暗道：“这人是谁啊，好生霸气，西毒都敢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