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生死契约
“哒哒哒！”
马车在开封城疾驰，带着李恪非一家三口，飞快的赶到华医堂。
如今的华医堂早已不是他当初来的那个小药铺，其规模已经扩大的太多太多了，简直让李恪非不敢相认，这也莫名的让李恪非多了一些底气。
“我要见华诚！”
马车停下，李恪非抱着疼的满头是汗的李清照下车，对着门口的华三七直接道。
华三七看到虚弱的李清照大惊，立即飞奔前去寻找华诚。
“李大人！”很快，华诚带领三大名医闻讯赶来。
“急症肠痈！”见多识广的吕向阳一夜看出了李清照的情况，不由倒吸一口凉气道。
唐博和石和正也顿时脸色一变，纷纷上前查看，最后纷纷沉重点头。
“三位名医可有医治的方法？”李恪非一脸希冀道。
吕向阳叹息一声摇了摇头道：“老夫一生经历的肠痈不下千例，除了慢症的肠痈之外可以控制之外，急症肠痈九死一生。”
石和正点头道：“我们也是如此，其中不少都是活活疼死，或许神医堂有办法，要不…………。”
李恪非直言道：“我们就是刚从神医堂过来。”
唐博三人顿时脸色一僵，神医堂都治不好的，你不回家准备后事，你竟然送到了华医堂，莫非是在砸场子不成。
李恪非正色道：“我等前来华医堂，是因为华医堂和小女有缘，曾经小女落水，就是华郎中将其起死回生救回，还望华郎中再创奇迹，拯救小女于水火之中。”
刹那间，所有人都目光都集中在华诚的身上，唐博三人没有想到李恪非的希望竟然不是他们三个，而是华诚。
唐博心中冷笑一声，华诚不过是一介稚童，有何本事治好薛神医和他们三大名医全部诊断的不治之症。
华诚正色的看着李恪非道：“李大人如此信任华某。”
李恪非郑重道：“非但是李某信任，小女更是点名要来华医堂，让华郎中为其诊治，相比之下，她更相信华郎中。”
唐博心中嗤笑道：“信任又如何，肠痈乃是数千年来的不治之症，每年都是成千上万人因其而死，只要得了此症，人人都一样。”
华诚脸上浮现出挣扎，最后一咬牙道：“华某的确有一方，可以根治肠痈，只是此方有风险。”
“当真可以根治肠痈。”
“有多大风险？”
李恪非和王氏异口同声道。
华诚正色道：“一半几率，要么痊愈，彻底根治肠痈，要么失败，照儿姑娘难逃此劫。”
石和正三人也是震惊的看着华诚，这可是举世公认的不治之症，华诚竟然如此口出狂言。
唐博皱眉道：“不知道华医堂所说的方子是何妙方，老夫也想开开眼界。”
华诚环视四周，掷地有声道：“效仿先祖华佗，开膛破肚，找到病因，割痈挖疽。”
此话一出，顿时全场哗然，一个个都用怪异的眼神看着华诚，就连李恪非也是倒吸一口凉气。
华诚解释道：“华某此举并非是无的放矢，华医堂已经和开封县仵作合作多次，已经熟知人体五脏结构，根据照儿姑娘的疼痛地点，我很确定，疼痛的地点乃是一根阑尾，只要在肚子上切一个小口，将坏掉的其切除，再伤口处缝合，肠痈之痛将再也不会复发。”
“这就是你说的一半的几率，要么治愈，要么死亡。”石和正牙疼道，他没有想到华诚的方子竟然如此疯狂，竟然用如此激进的方法解决。
唐博若有所思道：“医者之所以对肠痈束手无策，乃是因为肠痈在人体之内，如果真的能够开膛破肚，找到病因，此法或许可行，毕竟神医华佗也曾经做过类似手术。”
毕竟世俗治疗痈疽的方法就是如此，想来肠痈也不例外。
“那是因为华佗有麻沸散，且不说开膛破肚剧烈疼痛，除此之外，还需要考虑止血的问题，外加术后伤口感染之害，这都是致命问题。”吕向阳反对道。
史书华佗传记载：若疾发结于内，针药所不能及者，乃令先以酒服麻沸散，既醉无所觉，因刳破腹背，抽割积聚，然而如今医家除了麻沸散失传之外，还有很多问题需要解决。
华诚道：“止血问题，华医堂通过实验，已经确定了人体大动脉的方位，只要不碰到这些大动脉，出血还是可控的，置于术后感染的问题，有了高温消毒和酒精消毒可以大幅度降低感染几率，至于疼痛则是难免的，毕竟先祖麻沸散已经失传，幸好照儿姑娘乃是一个小女孩，只要人多，还是能够控制住她。”
“那拆线呢？就算一切顺利，切除肠痈之后，莫非还要再重来一次，拆线再缝合。”吕向阳沉默道。
华诚冷静道：“药坊已经研究出新式的羊肠线，无需拆除，就可以在人体吸收，如今已经试验成功。”
华医堂众人纷纷沉默，华诚的方案有一定的可行性，然而风险却太大，成功了固然皆大欢喜，要是失败了，则会让华医堂名声大损，更别说向李恪非交代，要知道很多家属失去至亲之后，情绪极为激动，甚至将所有的罪过都归到医者身上，这也是医者很多不愿意冒险治疗的原因，毕竟华佗被杀的例子可是昭昭在目，连神医都不可避免，更别说普通医者。”
“莫非华佗和其后人都如此喜欢冒险行事。”三大名医心中古怪道。
“华诚，你可要三思呀！”石和正语重心长的劝道。如果华诚冒险行事，一旦出事，那华医堂的大好局面就会毁于一旦，他们所谓的变法医家也将彻底终结。
华诚摇头道：“如果我是普通人，我不会如此冒险，但我作为医者，明明有一线希望，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一条生命就此凋零。”
石和正叹息一声，不再劝说。
华诚直视李恪非道：“其中的风险你已经清楚，所以此事需要立下一个生死契约，照儿姑娘的情况无论是薛神医和三大名医都束手无策，华某之方乃是唯一的机会，无论生死，李家皆不可以怪罪华医堂，而且需要你和令夫人共同签字画押。”
唐博三人闻言一松，有了生死契约，华医堂的风险将大大降低，就算失败，最多也是有损华诚的名声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