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蛮生长》（１９２）麻木无情

　　“显然，这大块头的血条比较长，就像电子游戏的关底BOSS。”

　　彻也盯着近藤龙之介的大肚子，用冷酷的语气下达命令：

　　“阿凛，确保这肥仔死透了。”

　　“是，少主，”

　　斋藤凛凛花拔刀捅穿了那颗肥硕的头颅，握紧刀柄拧了一拧，彻底破坏脑组织。

　　“死的不能再透了。”

　　·

　　“好刀！好一个‘脑洞大开’！”陈星赞道；

　　“就算那近藤老贼（极真组老大）把天照大神给叫来，也别想救活他的宝贝儿子啦！”

　　“此地不宜久留，收工吧。”

　　“等等！”陈红警觉地说道。

　　“怎么了，小红？”

　　陈红示意大家安静，侧过耳朵，听到微弱的啜泣声：

　　“写字台下面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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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立即警觉起来，纷纷拿起刀剑、抬起枪口。

　　陈红敏捷地跳到写字台上，踢出一记迅捷有力的散打侧踢腿，把那小山般巨大的近藤龙之介，连带着老板椅一同踹倒在地。

　　“出来！”

　　阿旭擎着手枪小心翼翼靠近，从写字台下面薅出来个胖嘟嘟的男孩儿；

　　这孩子满脸的横肉，眉眼一看就是近藤家的种儿，

　　戴着个黄帽子，穿着一身夏令营装束，一双小胖手儿抹着眼泪，没完没了地哭。

　　阿旭看了眼书桌上的父子合照：“这是近藤龙之介的儿子。”

　　·

　　“小胖墩儿，你叫什么啊？”

　　男孩儿没有回答，只是哭泣。

　　“瞧这一脸横肉，跟他爹一模一样~”陈星说道：

　　“俺听人提起过，近藤勋老贼特别溺爱这个大孙子。”

　　“小胖墩儿，确实挺可爱的。”陈红一脸宠溺地说道。

　　乱堂政伸手想要掐一下男孩儿胖嘟嘟的小脸蛋儿，被狠狠咬了一口；

　　“哎呦卧巢！”

　　“该！”阿彪笑道；“叫你手欠！”

　　乱堂看着手背上的牙印骂道；

　　“这小啤崽子，属狗的么！怎么还咬人呢。”

　　“杀父之仇，咬你一口怎么了~”

　　“俺喜欢这胖小子~”陈星笑道：“挺厉害，不愧是近藤家的崽儿，有武家风骨~”

　　“咬你一口试试呗！”乱堂晃着手说道：

　　“怎么处置这小子？带走，还是放了？”

　　·

　　山上彻也没有说话，直截了当开始了动作，

　　他的手伸进裤兜儿，摸出几颗子弹压入弹匣，

　　撸动滑套上膛，黑洞洞的枪口指向那胖小子的天灵盖。

　　“少……少主！？”

　　众人表情错愕，仿佛在注视着一位陌生人，谁也没料到少主会做出如此狠毒之举，

　　他们所熟悉的山上彻也，绝不会对无辜者，对毫无抵抗能力的孩子下手。

　　“虽然他姓近藤，是咱们山王会的死敌……可是……”敖日敦达旭劝道：“他还只是个孩子。”

　　山上彻也不为所动，冷冷地挤出一句：“我可怜他，谁可怜我呢。”

　　·

　　几个月来经历的一系列糟烂事，把他逼到疯狂的边缘，完全颠覆了他的世界观，

　　曾经炽热，充满希冀的目光，早已经变得疲惫、麻木。

　　山上彻也扣动了扳机，随着一片血雾升腾而起，胖男孩儿的半个脑袋都被轰烂了。

　　在如今的他看来，这并不关乎什么道德底限，

　　他只是看透了这一切，关于生与死的简单法则；

　　他想，换做年幼的自己，落在近藤龙之介的枪口下，对方一定也会做出相同的事。

　　（杀死一个老人，一个壮年人，一个孩子，又有什么区别呢，最后都是一堆烂肉罢了……）

　　·

　　山上彻也又补了两枪，转身离开房间，头也不地说道；

　　“我们撤，收工。”

　　他手下的亲信们互相对视一眼，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沉默着，跟着自己的主子走了出去。

　　这一次，少主的表现可以打满分，也不知怎么的，总觉着莫名的伤感。

　　天色渐晚，窗外是漫天的霓虹灯和全息投影广告，赛博朋克风格的电子音乐弥漫在街区的每个角落，

　　事务所在燃烧，极真组帮派分子的尸体倒在地上，逐渐变得冰冷，鲜血逐渐干涸，

　　他们不是生来就在道儿上混的，大多是生活所迫，踏上邪路，

　　他们是某人的丈夫，某人的儿子，某人的父亲……

　　现在是晚餐时间，某人正望着桌上热腾腾饭菜，等着家里的顶梁柱回来……

　　·

　　“少主，请！”

　　山王会的年轻一代乘上黑色轿车，咆哮着引擎扬长而去，

　　远处依稀传来了警笛声，还有消防车的声音……

　　新札幌，

　　在这繁华与暴力并存的大都市，帮派小子们都已深深陷入了无尽的杀戮循环，

　　深陷在这罪恶的泥潭里，

　　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