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５章 倾覆灾难
“你究竟想做什么？”
被问到这个问题，宇智波鼬没有回答，只是一阵沉默。
他并没有给对方解释的必要。
但除了没这个必要外，其实宇智波鼬自身对这个问题，心中也有着巨大的困惑。
若时间倒回一些，答案自然是清晰的。
家族与村子的冲突、止水大哥的遗志……甚至就在不久前，他打算跟着面具男。
晓组织虽然明显不是个好地方，他对这个组织也并无善意，但终究是个去处。
眼下，家族已经覆灭，两者之间的矛盾自然无从提起，而面具男已死的晓组织，真的还有去的必要吗？
宇智波鼬并不认为面具男在那个组织中是个小角色，他的死会无足轻重，甚至认为失去了面具男，晓组织分崩离析也不奇怪。
但即便如此，不去晓组织，他又该去哪里呢？
宇智波鼬还是会去，哪怕仅仅是过去看一眼。
当然，这一切，要在那诡异黑泥被解决之后。
向来时的方向望了一眼，宇智波鼬像一尊沉默的雕像，伫立在越发清冷的夜之中，不发一言。
而另一边，卡卡西则把握到了对方一闪而过的情绪，心中有些奇怪。
以决绝手段，杀戮掉整个亲族的凶人，也会迷茫？
心中更加觉得这其中必然有什么古怪，打定主意暂时不出手。
反正这里是木叶，时间站在他这一边，他要注意的，仅仅是不被对方逃掉。
“……”
风在林间的缝隙中流转，像是永不停息的时间一样，朝着远方奔走。
两人等待了相当不短的一段时间，什么也没等到，唯有一声若隐若无的炸响，以及夜空中忽然四散的烟花。
“这个信号……”
卡卡西仰望着天空，脸色一下子沉了下去。
类似的烟花他也见过，那一次，是九尾之乱。
而最后的结果，村子失去了火影，失去了九尾人柱力，也失去了数十名上忍与上百名中忍……受到波及的家庭，不计其数。
“那个怪物，难道……”
再去看宇智波鼬的方向，果然那根树梢上空无一人。
“该死……”卡卡西一下子攥紧了拳头，背后的通灵犬帕克却说道，
“那宇智波没有逃，气味是朝着村子里去的……”
卡卡西闻言再无犹豫，朝着村子内的方向赶去。
“得赶紧把刚才发生的一切，通知三代大人……”
……
在卡卡西的前方，距离他四五里的地方，有火光燃起。
灭顶之灾一如夜晚，忽然而至，来不及寻找篝火的人们，只能燃起自己，获得一瞬的光明。
类似的事情，在早些时候，也曾在宇智波族地中发生。
只是可惜的是，长夜未过，宇智波的火种已然燃尽。
现在，同样的滋味，也出现在木叶的村民们心头，这景象，甚至来的更加决绝恐怖。
那只从死去宇智波身上爬出的黑泥怪物，在吞噬了千百来名忍者村民之后，身躯尚残留着几分人形，却已经扩展到小屋般的大小。
一根根藤蔓触手般的泥鞭，向四面八方延伸出去，凡是被它纠缠住的人，无论男女老少、上忍下忍，统统被吸入身体之中，化作了体型扩展的养分。
可想而知，如果继续下去，便是就这么吞没整个木叶村，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然而，在这奔涌的黑色洪流面前，毕竟有大坝升起。
这一次，来的不是在夜晚巡逻的寻常忍者，而是村子中精锐。
十数名忍者飞身来到怪物前方，结印拍地，齐齐呼喊着，“土遁·土流壁！”
四堵高大厚实的石墙，从怪物四面八方升起，一瞬间便筑起高高的方塔，将它向外探出去泥鞭触手更是统统挡下。
“还没完呢，土遁·天降盖！”
随着一声轻喝，一块铜绿色的锅盖，忽然从空中出现，落到四堵石墙之上，将最后一个缺口也彻底封死。
“封印班，上！”
队伍后方，暗部的队长挥了挥手，十几名身着白色长袍的忍者向石墙方向跃出。
一张张画满了咒文的符咒，从四面八方落到石墙之上。
下一刻，蝌蚪般的黑色小字，以每个符咒为起点在石墙上蔓延开来，眨眼间便形成一道道枷锁，将其束缚在其中。
咚咚咚……
石墙内部，有敲击声响起，怪物的身体或许正在撞击着石墙。
封印班为首的忍者脸色变了变。
按照以往的经验来看，封印要么失败，被对方打破，要么，里面的怪物应该失去行动能力才对。
为什么，它还有余力攻击？
咚咚咚……
咚咚咚……
敲击声，一下又一下，仿佛撞击在众人的心头。
周围的忍者紧盯着石墙，若眼神有杀伤力并且后者存在意识，那石墙的感觉一定是刺痛的。
但在敲击声结束之后，石墙毕竟没有破碎，甚至连一道裂缝都没有。
夜间的风，吹来清冷的凉意，给人的灼热神经降了降温。
有人松了口气，有人轻声低语，“成功了？”
但封印班班长却是脸色微变，身形向后暴退，“不对，小心四周，有时空间忍术的迹象。”
仿佛是应和着这声呼喊，空气中荡起了波纹。
宛如水珠滴落到湖面上，涟漪一层层向上下左右荡开。而在涟漪的中心，有黑泥从中涌了出来。
或者说，挤了出来。
就像小猫失去了胡须，它便不能再判断洞口的大小，千辛万苦将头挤过去后，肥大壮硕便被拦在洞口之外，进退两难。
若说这番景象还能有几分可爱之处，那么如今，在正后撤的忍者眼中，便是难以描述的恐惧。
所有目睹这一切的人都有最直观的观感——封印无法阻拦那只怪物吞噬的脚步。
“攻击，立刻对它进行攻击！”
沉稳的呼喊声从后方传来，将陷入恐惧的人从梦中惊醒。
普通人迈开脚步，向远离怪物的方向逃跑，还有战力的忍者，则是发动了各自的攻击。
“风遁·风压！”
“土遁·土龙弹！”
“雷遁·雷牙！”
“火遁·豪火球之术！”
“……”
电光火石，无数攻击从各个方向砸落下来，大部分都毫无效果，唯有火焰落到黑泥上的时候，它看起来向后缩了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