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９章 我想要做更多
但猿飞日斩还没来得庆幸，耳边忽然响起一道苍老的叹息声。
下一刻，身后的死神消散不见，因为契约而产生的联系更是直接断开，宛如绷断的琴弦。
“这……”
见此情形，猿飞日斩不禁愕然。
死神难道也有意识？也会单方面拒绝封印交易？但若如此，为何之前的那位死神没有这么做呢？又或者死神之间亦有差距？
一时间，猿飞日斩想到了很多。
但不管具体情况是什么，都无益于如今的状况。
唯一一个好消息是，黑泥怪物如今还在封印当中，没有造成进一步破坏，在它继续挣脱封印之前……
咔咔咔……
忽然，崩裂的声音响起。
猿飞日斩抬头仰望，发现一道裂缝从塔底蔓延开来，一直延伸到雕刻着狗头的墙壁上。
黑泥，便从这裂隙中喷薄而出，向着周围的忍者淹没过来。
“这怎么可能……”
暗部忍者中有人惊呼，宇智波鼬带着两只小孩向后撤退，望着逃离封印的黑泥，也是皱起了眉头。
之前的许多次封印之中，这东西直接攻击力不足，从来没有正面打破过壁垒，而是借着那种时空间忍术逃离。
难道死神就这么特别，让本该衰弱的它，力量也得到了提升？
“刚刚的死神不只是他自己，里面还封印着四代与半数九尾的查克拉……”
猿飞日斩停在宇智波鼬的身旁，为他的疑惑做了解答。
而后看向已经宛如一片小湖的黑泥，三代话锋一转，“不过我并不觉得你之前的推断有误，九尾也没有加强了它的力量。高塔被破坏，应该是被黑泥本身给撑爆了。”
吃掉死神，与吃掉死神后，连同九尾一同吃掉，这是两个概念。
后者会让那怪物的身躯扩展到何种程度，单单看黑塔中仍然源源不断的黑泥即可窥见一斑。
黑泥力量不足，无法打破封印加持的高塔，但封印对于其本身有多大限制，三代等人是没有什么信心的。
到现在为止，也唯有修建更高更大的容器这一条路。
但……
望着已经淹没数条街道的黑泥，猿飞日斩心知，之前那种饮鸩止渴的方式，已经差不多到了极限。
就算勉强再封住一次，也只是稍稍阻碍它的脚步，下一次对方必然能够逃离，而现在，自己已经没有能力再施展一次‘尸鬼封尽’了。
“鼬……”猿飞日斩目光转向身旁的青年，微微有些叹息，“开始吧，以你方式，把它赶出去。”
“其实，还有别的法子。”
宇智波鼬没有立即行动，视线望着高塔中喷涌的黑泥，缓缓道，“要解决这黑泥，方法仍然是封印术，但问题的关键在于限制住那时空间忍术。”
“你想说什么？”猿飞日斩皱起了眉头，却是已经知道对方的意思。
“它要吞噬，便让它吞噬。”
宇智波鼬眼神里没有太多感情，有的只是纯粹理性的判断。
他之前将九尾人柱力带来此处，除了关键时候或许可以发挥作用，也有将其作为祭品的想法。
只是后来三代通灵来死神，将其喂给黑泥，这才按捺住心中的念头。
但同时，现在黑泥的表现，也验证了他的猜想。
宇智波鼬开口道，“火影大人，你看现在这黑泥究竟有多么迟钝……”
肉眼可见，能发现流淌在街道上的黑泥上，一根根泥鞭向着房屋上忍者们伸去，速度却是相当缓慢，再无法威胁到忍者。
“现在这黑泥能否施展时空间忍术未尝可知，只要牺牲……”
猿飞日斩打断鼬的话，沉声道，“九尾是村子重要的战略武器，不可能因此放弃。”
“我没有让村子放弃九尾……”
宇智波鼬如此说着，眼中的温度却是更冰冷了几分，“甚至都未必需要忍者，通灵兽、野外动物……都可以。”
“当然了，眼下时间不够，最可行的做法，只需要再牺牲一些村民……”
“鼬，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猿飞日斩表情变得十分严肃，“他们只是普通人。”
“在这种怪物面前，火影也不比普通人强上多少。”
宇智波鼬与三代对视，一字一顿地说道，“重要的是，在此之后，谁活着，更能守护村子。”
木叶的事情不只是遭遇黑泥怪物袭击，更损失了两大瞳术家族中的一个。
可想而知，这个消息传出去后，其他忍村会怎么看待木叶，新的一轮忍战会不会继续爆发？
现在不只是要处理掉黑泥的问题，更重要的是，应对之后的危机。
“……”
三代闻言脸色变了变，目光却一瞬间沉凝起来。
作为火影，他不只是俯桌案牍，也曾无数次带领木叶忍者，守卫火之国，留下那些人更能保护村子，他能不知道？
但是，不行的。
鼬说的方式，实在是太过于天真了。若是真按照他说的这么做了，村子也就分崩离析了。
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抛却一切，完全为村子所牺牲，即便是眼前的鼬，现在……也不是有所怨言么。
“牺牲是最后所用的手段……”
三代火影一脸郑重，“任何时候在使用这种手段之前，都要先考虑，真的是山穷水尽，到最后一刻了吗？”
猿飞日斩不强求，也不愿木叶的忍者都如团藏的根忍那般。
这种期待，即便是在那场惨剧之后，也同样不愿放在鼬身上。
宇智波鼬闻言，微微吸了一口气。
他知道三代不只是在说漂亮话，很多时候，这位火影也抱着决死的意志在战斗。
但是，人力时有穷。
即便是火影，也是有着自己的局限性，更多的时候，需要合适的助力，就比如之前的那场冲突。
在看到父母之时，宇智波鼬便明白，自己原本是能做到更多，事情也不至于发展到那种程度的。
只是……自己被傲慢与所谓的牺牲，迷住了双眼。
如今，相似的事情发生了，自己究竟能做到多少事？
想到这里，宇智波鼬低下身子，对着另一个孩子说道，“很抱歉，为了村子，把你的性命暂时借给我，可以吗？”
黄色头发的小少年睁开了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