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２８章 观众
“意外？”
带土重复着这个词汇，眼中闪过一丝怒色。
在此之前，同样的情绪，也曾出现在另一位听到这番说辞的男人心中，他还因为无能狂怒，让腰子伤上加伤。
“我来这里，不是想听这些敷衍塞责的。”
带土声音中透着凶狠，寒声道，“告诉我，你知道的一切东西，否则我一定会让你后悔，你很清楚我的能力，木叶的忍者根本拦不住我。”
话语中直白的威胁，伴随着山风呼啸过耳，透露着勿谓言之不预的含义。
宇智波鼬深深地看了面具男一眼，脸上露出了然的神色，“哦，看来你已经恢复记忆了。”
空气似乎凝滞了一瞬，一直云淡风轻的面具男，此时眼神却有些动摇，他厉声喝道，“将你所知道的一切，统统告诉我！”
宇智波鼬摇了摇头，“就像我刚说的，那只是一个意外。”
“看来不拿出些实质的威胁，你是不会就范了。”
带土眼睛微微眯起，其中闪烁着恶意的红光，以及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决意。
在琳身死，他接下宇智波斑的担子之后，从未遭遇过如此威胁。即便当初设计四代，也带着几分不行就撤的轻松态度，从未想过自己会丧命于人手。
但那黑泥，‘神威’无用，‘伊邪那岐’无用……他是真真正正地死了一次。
而更诡异的是，时间倒转……
这让他心生忌惮的同时，脑海中也忍不住冒出另一个念头：假如利用这种能力，假如回到那一夜之前，能不能救下琳，能不能将之前的罪孽一笔勾销……
是的，即便曾经下定过决心，甚至以手刃老师师母来断绝自己退路，但若有机会将这一切逆转，仍然会陷入动摇。
人，就是如此复杂的生物。
“看来你没听懂，即便我们经历过相似的事情。”
宇智波鼬挑了挑眉头，目光望向喧嚣之中的岩隐村，缓缓道，
“那黑泥，它是个意外，并不在任何计划之中，只是我杀光了全族时，从某个族人身上冒出来的，这是第一次时间倒转。”
“而第二次，你杀了他，黑泥进入了你的身体，然后肆虐了一阵，我也死在了黑泥之中。”
“而现在，是第三次，为了抹除存在于木叶的隐患，我来到了岩隐村……”
“一切的一切不过是走一步是一步，解决问题罢了。”
“至于记忆……”
宇智波鼬微眯起眼睛，沉声道，“这一次，我最开始便拥有全部记忆，但上一次，直到看见黑泥，才恍然梦醒。我想，你应该也是一样？”
带土没有回话，但沉默的姿态即是表达承认。
鼬坦诚的态度让人感到惊讶，但老实讲，这并不是他想听到的答案。
作为一个阴谋家，轻易玩弄着一个个在世人眼里、宛若巨无霸的忍村，他如今相当讨厌不可控的变数。
原以为利用黑泥毁灭岩隐村的鼬，手里能有控制其的办法，没想到仅仅只是握着打开怪物囚笼的钥匙，还是那种打开了便关不上的那种。
“为什么，你会告诉我这些？”
良久，带土开口问道。
虽然在此之前，他曾经威胁过对方，但鼬这个人，并不受威胁，而且看他的态度，显然一开始就没打算隐瞒。
“因为你很强，手里还握着名叫晓组织的力量……哦，你觉得我们之间有矛盾，水火不容。”
宇智波鼬摇了摇头，轻笑了一声，语气带着讽刺的意味，“但在这黑泥面前，我们都只是食物，没有任何区别。”
黑泥究竟吞噬多少，才会停下？
从一开始，他就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鼬并不觉得自己哪里特殊，黑泥吞掉了自己，时间便会倒转。
但若不是这样，那要吞噬多久？总不能将整个忍界，将整个星球吞下吧？
在搞清楚这个问题，直至将‘人类之敌解决之前，他不介意与晓组织合作，甚至……借黑泥摸清晓组织的底细。
“呵，真是好打算。”
带土沉默片刻，冷笑道，“你是想利用我？”
“谈不上利用，准确来说，应该是……合作。”
宇智波鼬缓声道，“就像上一个轮回，你想利用我，我则是需要监视你……眼下不过是各取所需而已。”
此言一出，本想毫不留情拒绝的带土，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各取所需，不错的说法。”
若是黑泥真的恐怖到彻底动摇五大忍村的统治，倒也不是件完全的坏事，正好趁机机完成他的计划，或许连长门都不会拒绝……
念及如此，带土也不着急离开了，而是在山风的吹拂下，将目光投向岩隐村。
……
与此同时，岩隐村另一头。
趁着岩忍防御空虚，又有一伙两人摸了过来。
“大蛇丸大人……”
药师兜面带笑意，微微躬身，指着正在村子里肆虐的黑泥怪物，说道，“您看，那就是宇智波鼬用来毁灭岩隐村的秘密武器……”
身材颀长，气质阴冷的长发男人，面带笑容地观察了片刻，不由赞道，“没想到，体质孱弱的宇智波，竟也能在身体内封印这样的怪物……不能小看啊，能与千手一族争斗千年的忍族。”
“大人，眼下岩隐村的战斗不过一刻钟，宇智波鼬也应当没有离开。”
药师兜向上推了推眼镜，笑道，“我之前已经取得了他的信任，现在联系他，应当不会被拒绝，您若是想……”
“不急，不急……”
大蛇丸摆了摆手，将目光投到黑泥上，视线中折射出强烈的探究欲，“这东西，不同于尾兽，似乎有着极强的吞噬能力与成长能力，潜力几乎无穷……我要好好地研究一下。”
或许是同质相吸，替身使者必然会察觉到替身使者。
大蛇丸从这黑泥的特性中，看到了一些很熟悉，与他类似的……贪婪。
若是能将其研究清楚，或许在进化为究极生命体的道路上，又能向前迈上一步。
相比之下，万花筒写轮眼虽然稀有，但也仅仅只是力量而已。
“哈，你究竟会有怎样的特质呢……”
在大蛇丸略显狂热的目光下，发生在岩隐村的喧嚣正在升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