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３８章 小指头的关注
在团体比武的第二天，就是比武大会的重头戏骑士长枪比武，如果是以前，这绝对是所有人都关注的比武，但在昨日看了那么精彩的团体比武之后，现在再看骑士长枪对决就显得那么平淡了。
别说普通人了，就连一向热衷于比武大会的劳勃国王也没有到现场观看，当然劳勃国王没有来到现场也可能跟他昨天被打得鼻青脸肿，到现在都还没有消肿有关。
也正因如此，虽然参加骑士长枪比武的人数是历年来最多的一次，超过八百名骑士在这里角逐最终的冠军，但整个比武场的气氛却显得很冷清，绝大多数都是一些骑士的亲友和同伴在观看。
这样的气氛弄得参与者也没有了斗志，甚至变得漫不经心起来，于是乎在比武场上各种事故频发，很多原本很出色的骑士都因为各种莫名其妙的原因而落败。
只是，这样糟糕的比武反倒吸引了不少原本已经失去兴趣的观众，只不过这些观众来到这里想看的并不是每一次骑士交锋的精彩对决，而是想要看那些高高在上的骑士因为什么离谱失误狼狈倒地的样子。
相比起比武场的冷清来，君临城内外各个酒馆反倒是无比热闹，昨天那些及时退出、没有参加团体比武的人们庆幸自己躲过了一劫的同时，也在讨论昨天的那场团体比武，只不过讨论的方向，从最初比武场上各个精彩的战斗片段，变成了对猎熊者林德实际战力的讨论。
昨天那场比武，林德的表现实在太出色了，远远超过了比武场上任何一个人，而且差点完成百人杀的壮举更是让无数人为之痴迷。
特别是在得知林德的出身后，无数底层的战士都逐渐将林德视作了崇拜的对象，就有些当年七大王国的骑士对拂晓神剑亚瑟戴恩的崇拜一样。
只是，就算是再伟大的人也不缺乏反对者和诋毁者，更何况林德了。
有不少嫉妒林德获得这么大名声的人以及那些在比武场上死于林德之手的人的亲友们纷纷对林德的为人表示嗤之以鼻，因为在他们看来，被林德杀死的那些战士绝大多数都是在和其他人战斗时，被林德从后面偷袭后杀死的，所以林德即便实力很强，但为人却极为卑鄙。
不过，那些林德的崇拜者对此却有着不同的看法，因为在他们看来，昨天的比武场就如同战场一样，用尽一切手段杀敌才是最重要的，至于卑不卑鄙并不那么重要，因为只有最终活下来的人才有资格被人谈论是不是卑鄙。
双方人为此吵得不可开交，最后甚至大打出手，当然其中也有不乏喝醉酒想要找个由头打闹的人。
为此，君临城的金袍子们比平时忙碌了十几倍，从上午到晚上，随时可以看到他们一队队的出现在君临城大大小小的酒馆里，将那些闹事的人抓走，丢到地牢中。
对此，金袍子们虽然嘴上怨声载道，但心里却已经乐开了花，因为每一個被抓的人都需要付出一笔罚金，而这笔罚金虽说绝大多数都要上缴，但一些零头却可以刮下来留给他们自己，这无疑让他们多了一笔额外的收入。
至于君临城的居民们更是高兴得不得了，丝毫没有怨言，在他们眼中酒馆里那些人的大混战，可比骑士对决有趣多了，所以在各个酒馆周围都可以看到不少无所事事的君临城平民在那里津津有味的看着酒馆里的混战，时不时的发出一些带有强烈鼓动意味的叫喊声助兴。
不过，也并不是所有的酒馆都这样热闹，一些位于丝绸街的高级酒馆就显得平静不少。
虽然那里的客人也都在讨论猎熊者林德的事情，但他们中绝大多数人都不觉得猎熊者林德有什么特殊的，哪怕其展现出来的战力惊人，在他们眼中那也只是一个高级的打手罢了，充其量只是另外一个魔山。
他们真正羡慕的是提利尔家，因为林德是提利尔家的人，昨天晚上红堡里面就有消息传出来，劳勃国王不但没有怨恨自己被林德打，反倒极为欣赏林德，认为他不畏惧自己国王的身份，敢于在比武场上出手，是个真正的战士，所以准备在冠军奖金之外再额外的给予林德其他奖励。
也正因如此，他爱屋及乌对提利尔家也有了不同看法，看样子已经不再计较一年前提利尔家在篡夺者之战中的所作所为了，这也就意味着和南境的商贸活动也要恢复正常了，这才是他们聚集在这些高级酒馆中的真正原因。
在陶德的南瓜最顶层的包厢中，没有回海鸥镇的小指头和几名河湾地的大商贾签订了几笔交易，正一脸微笑的将交易合同小心的收到了自己身旁的小箱子里。
从箱子里的合同厚度来看，显然这几名大商贾并不是他完成的第一笔交易。
相比起其他人对南境商贸活动重新恢复这件事还止步于讨论之中不同，小指头已经预见到了将来必然会发生的事情，在他看来劳勃国王对提利尔家的怨气其实在这一年冷落提利尔公爵的过程中已经消磨殆尽，跟提利尔家和解，完成对南境的收服只是迟早的事情，而猎熊者林德的出现正好就给了劳勃国王一个最好的台阶。
所以小指头就在所有人还在观望的时候，以最低的价格谈妥了十几笔和南境有关的大合同，只要南境商贸恢复正常，那么他手中的大合同便可以为他带来十几万金龙的庞大财富，这无疑也可以帮助他更快完成进入七大王国权力中枢的夙愿。
“大人，东西已经送过去了。”在小指头翻看名单中下一个需要会见的商贾时，他的手下进到了房间里，汇报道：“他对大人的礼物很满意，特别是瓦雷利亚时期的那些古董。”
小指头伸手摸了摸腰间那把他留下来的龙骨匕首，说道：“仅仅只是对那些古董满意吗？龙蛋的？”
那手下迟疑了一下，说道：“他说那枚龙蛋是假的，是一件精美的艺术品，也很不错。”
“假的？”小指头愣了愣，但也没有说什么，在他看来这些和龙、和瓦雷利亚有关的东西，假货多如牛毛，自己的人买到假的也很正常，重要的是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那名手下又叙述道：“那位大人说现在只需要您在海鸥镇做出一点突出的成绩来，他就有把握让琼恩·艾林公爵将您调到君临城来。”
小指头闻言脸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对于他来说在海鸥镇做出成绩来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而如何将他的成绩传到琼恩·艾林的耳朵才是最困难的事情。
他之所以没有选择让莱莎·徒利那个女人帮自己说话，就是为了避免生性多疑的琼恩·艾林产生怀疑，莱莎·徒利是他最重要的一枚棋子，如果没有必要他是不会动用的。
现在他已经找到了合适帮他传话、造势的人，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顺理成章，或许不用等到明年，他就能够在君临城长久居住下来了。
想到这里，他脸上便无法抑制的露出了喜悦的神情，并且拿起了桌上的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来自青亭岛的上等美酒，为自己将来辉煌的前途提前庆祝。
就在他喝下杯中酒的时候，忽然听到楼下的酒馆大厅忽然安静了下来，跟着一段悠扬且壮阔的吟唱传入到了他的耳中。
他是第一次听到这首让人心潮澎湃的曲子，不禁对身边的手下问道：“这首歌叫什么？”
手下闻言，回答道：“叫猎熊者之歌，是这两天在酒馆中最流行的歌曲，几乎每个吟游诗人都在传唱这首歌，不过唱得最好的还是那些来自河湾地的吟游诗人。”
小指头听了听，问道：“猎熊者之歌？歌曲里面的说的人是猎熊者林德吗？”
“是的。”那手下点点头，说道：“歌曲里面说的是猎熊者林德为父报仇，孤身进入森林狩猎山熊，之后被克连恩家族的乔尔·克连恩看重带着他参加了不久前在南境红湖森林一带的剿匪行动。不过这是老的那一首，现在已经有吟游诗人将昨天比武场上发生的事情写到歌里面，编成了新的歌谣，相信那首歌谣应该会在君临城流行很长一段时间。”
“猎熊者林德？”小指头一边听着楼下传上来的悠扬歌声，一边嘴里咀嚼着林德的名字，脸上露出了思考的神色。
他这两天听的最多的就是猎熊者林德的名字，而他对林德的印象也止步于一个强大的战士，现在听到了猎熊者之歌，他却隐隐感觉林德和他有些相似，这让他对林德这个人也产生了一丝好奇心。
与此同时，在提利尔家的营地中，林德收到了一张邀请函，这张邀请函是邀请他参加今晚在红堡举行的宴会，提利尔家也得到了一张邀请函，只不过那张邀请函是针对整个提利尔家，而这张邀请函只是针对林德个人，显然在发出邀请函的那一刻劳勃国王对林德的欣赏程度已经达到了和提利尔家相同的高度。
“不行，你的动作太僵硬了，看起来就像是活动的稻草人，你应该这样做。”
为了不让林德在宴会上丢脸，提利尔公爵专门派来了一名礼仪老师教导着林德一些宫廷礼仪。
原本礼仪老师觉得林德这种出身底层的人很难教，所以只准备了几个基础礼仪，但让他没想到的是林德学得很快，除了语言上还有所欠缺以外，至少礼仪上已经不比一般的贵族差了。
在帐篷里，准备来这里看林德笑话的加兰和佛提莫也有些惊讶林德表现，不过一想到林德在过去的那些神奇表现，他们又觉得林德现在展现出来的学习能力并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情。
“嗯，很好！这些礼仪动作你已经做得很好了，现在我教你怎么和宫廷贵族进行交谈。”在反复看了林德做出了一些极为标准的礼仪动作后，礼仪官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打算超额完成提利尔公爵交代的任务，让林德学习更多贵族礼仪。
“那些还是算了吧！我想红堡里的那些大人们也没有谁会愿意在跟他交谈的时候，用什么贵族腔。”佛提莫打断了礼仪官的热情，然后看向林德说道：“你也不需要学习那些繁琐的礼仪，手中的剑才是你的礼仪，其他都不重要。”
对于佛提莫的话，林德深感认同，于是拒绝了礼仪官的好意。
在礼仪官离开后，又有几名裁缝走了进来，帮林德量身子，虽然他们无法用不到半天的时间制作出一件成品贵族服饰，但将已经成品贵族服饰改进到林德身体的尺寸还是办得到的。
裁缝在量完了林德身体的尺寸后，佛提莫就吩咐他们离开了，随后又让劳尔也离开，到外面守着。
在帐篷里面只有他、加兰和林德三人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并且朝林德询问道：“我今天在营地里面听到了一些传闻，说你在售卖骑兵队的名额，这是怎么回事？是真的吗？”
加兰这时候也有些严肃的看向林德。
林德点了点头，承认道：“是的，是真的。”
不等佛提莫开口，加兰便极为关切的问道：“为什么？你应该不缺钱才对，不应该会为了这点……”
“不，加兰大人，我很缺钱。”林德打断了加兰的话，说道。
加兰一脸不解的惊呼道：“缺钱？这怎么可能？你的奖金在我这里，随时可以取走，那可是足足两万金龙，我是按照足额的玫瑰商行金票来兑换，没有克扣一个铜板。”
林德解释道：“我想要打造一套盔甲和新的武器，手头上的钱还不够。”
“什么？两万金龙还不够打造一套盔甲和武器，你难道准备用黄金来打造盔甲和武器吗？”加兰一脸震惊的看着林德，但看到林德平静的表情，便又一脸不可思议的猜测道：“你该不会真的想要用黄金来打造盔甲和武器吧？”
一旁的佛提莫也是充满疑惑的看着林德。
而林德则点了点头，说道：“说是用黄金来打造也没有错，因为我想要用瓦雷利亚钢来打造我的盔甲和武器，其价值或许还超过了黄金，两万金龙实在有些不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