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７０章 助手
炸药最重要的材料之一就是硫酸。
硫酸的制造方法有接触法和铅室法。
接触法需要铂、五氧化二钒等做触媒。
就八路现在的条件根本搞不到铂、五氧化二钒。
唯一的希望就是铅室法。
铅室法是把硫磺燃烧产生二氧化硫气体，混入过量的空气、水蒸汽后，通入耐腐蚀的铅室，变成稀硫酸，不需要特殊材料。
但怎么弄到大量的铅，好制作铅室呢？
丁伟也想要搞到大量的铅，但是搞不到啊。
上报总部，总部也难搞到。
百团大战后，日军、蒋介石都对八路十分忌惮，都对八路采取了严格的物资封锁。
想要搞到战略物资十分困难。
听到无法获得铅，张恺只能自己想办法。
他苦思。
但是怎样都想不出好的办法。
没有铅室，怎样制作出稀硫酸？
张恺待在房间里，用粉笔不停地写着化学公式，想要想出办法。
可是怎么想都想不出来。
这人一急躁。脾气就开始暴躁了。
刘金端着碗筷回到炊事班。
他愤愤不平地说道。
“团长。你还是另外找人吧！那个人太难伺候了。”
“怎么了？”丁伟放下碗筷。
刘金十分不满地抱怨说：“就因为肉少一点，他就破口大骂，说我们独立团亏待他，骗了他。反正就是嫌这嫌那的。我们几天才能吃点肉，他呢？每天都有肉吃，还在抱怨。”
为了留住张恺。
全团除了伤员，就只有张恺一个人能享受小灶。
其他人，包括团长、政委都只能吃大灶。
大灶的标准是。
每人每个月，肉2斤，油15两，盐1斤，菜45斤。
这不是几天的分量，是一个月的。
丁伟安抚说道：“我军的情况大家都清楚。打日军小鬼子，大家怂过吗？可为什么我们打不赢小日本鬼子？是我们不如小日本鬼子吗？
不是我看不起小日本鬼子，就他们三寸丁谷树皮的身高，我们中国人一脚就能蹿死对方。
就因为我们缺少武器，才不如日军。张恺虽然脾气不好，但是人家有本事能制造出炸药。
要是我军有了炸药，手榴弹将会更加厉害，还能想办法制造炮弹。就能缩短和日军的差距。
为了打鬼子，大家多容忍一下张先生的脾气。他的脾气总比那些小日本鬼子的脾气哟啊好吧。
我们就是受点皮，老百姓就是受罪啊！”
听到团骂长的劝说，刘金心里好受了些。
团长说的对。
这个人能帮我们研制出炸药。
只要能研制出炸药，被对方骂几句又算的了什么。
“团长，我明白了。”
丁伟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辛苦了。一切都是为了打小日本鬼子。懂了吗？”
“是！”
丁伟看着将饭碗拿去洗的刘金，他也是很心急想着今天就将炸药研制出来，明天就能开始生产制造。
不过他也清楚依靠八路现在的条件想要研制出黄色炸药不是容易的事。
要保持耐心。
丁伟正准备加强新一团训练，应对日军接下来的围剿时。
张文松回来了。
“丁团长！”
“哦。原来是张政委。一路辛苦了。”
丁伟注意到张文松身后跟着的一個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
他一米七五出头，穿着类似中山装的黑色民国学生服，脸上还带着青涩。
很明显就是一个还没有大学毕业的学生。
“这位是？”
张文松介绍说：“丁团长这位是我的学弟，是西南联大化工系学生，是听从我们的号召赶过来加入我们的梁秋实同志。知道我在新一团担任政委，就一心想加入我们新一团。旅长也同意了。日后他将会是我们新一团的一员了！”
丁伟听到，眼睛一亮。
还真的拐……哦，是拉拢到一个化工系了？
虽然不是教授，但是这年头，一个化工系的学生都十分了不得了。
毕竟现在的大学生可不是后世，那些混日子的大学生可以相提并论的。
这些大学生能冒着生命危险继续上大学。
他们学习的态度可是十分勤奋，学业也是十分扎实的。
最重要的是这位可不像张恺那样，是被高薪吸引过来的，是一心想要打鬼子，是为了抗日大业甘愿贡献一生的，拥有高尚品德的人。
这样的人，丁伟从来不嫌多，只嫌少的。
丁伟当即上前热情地握着梁秋实的手，一脸真诚地说道：“同志，新一团欢迎你。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有什么尽管找你丁大哥。”
梁秋实也是被丁伟这热情的劲吓了一跳。
他完全没有想到师兄口中抗日名将丁伟竟然如此……热诚。
“团长客气了，以后还请你多多指教。”
“不敢。炸药的事我应该多多向你学习。”丁伟想起一件事说：“梁同志，我们团前些日子聘请了前山西火药厂厂长张恺先生担任我们新一团火药厂的首席技术顾问。我希望你们能好好合作，尽快将黄色炸药研制出来。”
“你们有火药厂？”梁秋实惊讶地失声说道：“那火药厂在哪里?我想现在就去。”
想到保密措施，梁秋实忙解释说：“团长我不是有意打听机密的，我就是想要看看我能不能帮上忙。”
“哈哈。那火药厂也就是刚成立，正需要你这样的技术人才。走，我带你去。”
张文松听到新一团成立了火药厂，他也是大吃一惊。
“丁团长，我们团什么时候成立火药厂了？我怎么不知道？这么大的一件事怎么能不通知我，不上报总部的？”
丁伟摆摆手说：“那火药厂都说刚成立了，什么设备都没有，就是草台子。技术人员就一个，现在是两个。这样的事怎么上报？要是上报才是真的丢脸。等干出成绩再上报也不迟。”
张文松听到是草台子，他松了一口气。
如果是这样，那不上报就说的过去了。
他跟着丁伟来到所谓的火药厂，一看。
还真是草台子。
梁秋实眼睛眨了眨。他指着石屋，不敢置信地说：“这就是火药厂。”
“准确地说现在是火药试验厂。”丁伟拍了拍梁秋实的肩膀，认真地说。“我军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我们是十分需要像梁秋实你这样人才来帮助我们研制出炸药，更好的杀鬼子。伱们的责任很重！”
感受到丁伟真挚地请求，梁秋实不由得重重点头。
丁伟带着张文松、梁秋实几个人走到大门，敲了敲。
“张先生，好消息。”
大门碰的一声被打开，张恺盯着乱糟糟的头发，穿着都飘着一股酸味西装走了出来。
“什么好消息，是不是我要的仪器有了？”
丁伟苦笑着了一声。“张先生，你这不是为难我嘛！仪器的事还得靠你们自己来想办法。我今天是带了一个高材生来给你当帮手的。”
“梁秋实同志过来，这位是张恺张先生。当年他研究出恺字炸药，可是一下子就让太原兵工厂成为中国四大兵工厂之一。可以说是炸药方面的专家。你以后可要多多向张先生学习。”
张恺发明的恺字炸药一下子就将黄色炸药的成本降到原来的十分之一，让太原兵工厂的武器成本大幅下降，同时也让弹药的生产制造得到了极大的提高。
不说其他的，晋造仿M24手榴弹威力不比德制的差多少。
价格就算一颗四角都还有的赚。
阎锡山靠着大量贩卖武器，可是赚了不少。
听到对方辉煌的经历，梁秋实忙说：“张先生，以后我就是你的助理，请多多指教。”
看到对方那青涩的脸，张恺脸色当即黑了下来。
他当即破口大骂。“我要助理有个屁用。我要的是仪器，我要的是设备。不是这种毛都还没有长齐的小孩。你有空就赶紧去帮我找仪器，少找这些没用的小孩。浪费我的时间。”
热脸贴在冷屁股上。
刚才还满腔热血的梁秋实被张恺无情的讽刺为小孩，他感到无尽的愤怒和耻辱。
我是还没有毕业，我是还没有学到真本事，但是也不是可以任你羞辱的。
梁秋实有些恼羞成怒的大声说道：“你少瞧不起人，我好歹也是西南联大……”
话还没有说完，张恺就打断了对方。
“你少说那些没用的。我问你。没有铅室，你有什么办法利用接触法将硫磺变成硫酸？你要是有办法，你就留下。要是没有，就滚蛋！你有没有。有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