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招魂
“难点是什么呢？”理查德迟疑着问道。
“第一个难点就是确定死者的身份，尸体泡成这个样子，身上没有证件，面容也无法辨认，只能在数据库里比对DNA。如果比对不到，那就麻烦了。”珍妮·弗罗拉古怪的看着理查德说道：“你怎么回事？嗨了？”
理查德摇了摇头，知道自己的确不该问这么简单的问题，可自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不问清楚了不行。
“确定了死者的身份之后呢？”理查德抬起头问道。
“排查死者的人际关系，寻找跟死者有仇的人，看看谁有作案动机，排查亲近的人或者仇人的不在场证明。”珍妮·弗罗拉理所当然的说道：“这不都是常规的办案流程吗？”
“就这样？”理查德迟疑着说道。
“不然呢？”珍妮·弗罗拉瞪了一眼理查德说道：“总不能眼睛一闭手指一指，然后说一句‘真相只有一个’，你就是凶手。”
“大概多久能破案？”理查德想了想的说道。
“谁能说得准？”珍妮·弗罗拉苦笑的说道：“整个纽约每年发生的凶杀案不计其数，发现的案子只占了其中的四成不到，四成当中能破案的三成不到，大部分都成了悬案。”
“破案率这么低？”理查德目瞪口呆。
“你说什么呢？”珍妮·弗罗拉瞪着理查德说道：“我们也很努力好不好？你也是我们的一员，情况怎么样你不知道吗？”
理查德都懵了，怎么会是这样呢？
努力和成绩不是一回事吧？
不能一说成绩你就拿努力说事儿吧？
自己所在的地方可不是这样的，人家可是命案必破，你们就这？
见理查德的样子，珍妮·弗罗拉没好气的说道：“去年全美的命案破案率是百分之四十九点八，纽约的命案破案率是百分之二十七点七。”
完犊子了！
命案的破案率只有百分之二十七点七，这里面还要包括那些枪击案，自首案，甚至是凶手被当场抓获的案子。
除掉这些必破的案子，抛尸案弃尸案的案子，破案率该有多低？
原本还想着他们破案子，自己顺便完成死者的怨念，轻轻松松的拿到功德之力，现在看来也不可能了。
自己去破案？
别闹了，理查德苦笑。
自己根本就没学过，原身虽然学过，可也只是个法医，他不是神探。想要破案，想要化解死者的怨念，办法只有一个了，那就是直接问。
咳嗽了一声，理查德盯着珍妮·弗罗拉说道：“珍妮，我能相信你吗？”
“当然，珍妮·弗罗拉用力的点头说道，我们是最好的兄弟，是战友，如果我需要捐精生孩子，理查德，你是第一人选。”
理查德表情古怪的看着珍妮·弗罗拉道：“我谢谢你。”
“你想说什么？”珍妮·弗罗拉有些兴奋的说道：“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线索？死者背后是不是有什么隐藏的大秘密？是不是牵扯到了大人物？”
理查德苦笑，哪跟哪儿啊？凑到珍妮·弗罗拉的面前：“给我准备好纸笔，然后让大家躲远一点，不要打扰我。”
神情古怪的看着理查德，珍妮·弗罗拉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说道：“你确定你没嗨？”
拍掉珍妮的手，理查德说道：“想什么呢？”
“没有就好，你认真的？”珍妮·弗罗拉没好气的说道。
理查德下定决心道：“今天就让你见识你下，退后。”
向后走了两步，珍妮·弗罗拉招呼人拿来了纸笔，转身又让其他人退开。
理查德蹲在尸体旁边轻声道：“你已经死了，本不该打扰你，可为了帮你报仇，找到杀你的凶手，我也只能如此了。”
眼中闪过一抹金光，理查德缓缓的道：“人道渺渺，仙道茫茫，鬼道乐兮，当人生门。仙道贵生，鬼道贵终，仙道常自吉，鬼道常自凶，高上清灵美，悲歌朗太空。”
“唯愿天道成，不欲人道穷，北都泉苗府，山有万鬼群，鬼门开，冤魂出，诸天气荡荡，我道日兴隆，来！”
“我死的好惨啊！”
“好惨！”
透明的灵魂从尸体上做了起来，一边大呼一边抚摸着自己。
“咦，我又活了吗？”
“没有，我只是找你上来问你点事。”理查德摇了摇头说道。
“你是谁？”透明的灵魂转头问道。
“纽约市警察局凶案组法医理查德，”理查德面无表情的说道：“你不用乱看了，除了我之外，别人看不到你。”
透明鬼魂一脸失落，点了点头，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理查德沉声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罗伯特·艾格。”死尸缓缓的说道。
“死因？”理查德继续问道。
“谋杀。”罗伯特·艾格开口道。
“谁杀了你？”理查德道。
“我妻子和他的情夫。”罗伯特·艾格咬牙切齿的说道。
“他们怎么杀的你？你有什么证据？”理查德追问道。
“他们早有预谋，我回家就被他们打晕了，装在汽车的后备箱扔进了哈德逊河里。”罗伯特·艾格咬牙切齿的说道：“证据，我也不知道啊！”
“死亡时间。”理查德追问道。
“六月二十八号晚上九点，罗伯特·艾格说道：“我是晚上九点回家的，他们把我扔下桥的时候我醒了，但是我不知道时间。”
“知道了。”理查德点头说道。
“帮我，你们一定要帮我。”罗伯特·艾格抬起了手，想要去抓理查德，可他使用了全身的力气，手也只猜到了一半就落了下去。
“时间到了！”理查德轻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抓到他们，安息吧！”
罗伯特艾格的尸体表情似乎都没有那么狰狞了，在理查德脑海中的怨念似乎也轻了不少，理查德微微一笑拿起笔画了起来。
没过多久，一幅人像素描就画好了。
画上的正是理查德，面容生动，细节详细，甚至连脸上的一丝疲态都画了出来。
“这是你画的？”珍妮弗罗拉一脸震惊的说道。
理查德点头，语气极为平淡的说道：“只要对人体足够了解，你也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