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老墨
理查德向前走了两步，这才看清楚，对方是一个身材高大的汉子，面色有黝黑，从样子上看应该是墨西哥裔。
“墨西哥裔？”理查德缓缓的问道。
对方点了点头说道：“是的。”
“我叫你老墨吧！”理查德笑着道。
老墨点了点头说道：“好。”
走到老墨的身边，理查德笑着道：“躺下，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不会太麻烦吗？”老墨迟疑着说道。
理查德摇了摇头说道：“你人已经在这里就是最麻烦的事情，其他的事情算不上什么麻烦。”
“对不住了。”老墨苦笑的说道：“我也是。”
理查德摆手打断了他的话说道：“我们中国人有一句古话叫江湖救急，意思是人都有落魄的时候，都有危难的时候，在这个时候就要伸手帮一把。”
“听起来很高深。”老墨咧着嘴说道。
理查德一边陪着老墨聊天，一边拿过剪刀剪开了他身上的衣服。用酒精将鲜血擦掉，老墨的伤口也就露了出来。
有弹孔，有弹片割裂伤，也有弹片的穿透伤。刮蹭伤，扭伤，摔打伤之类的，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计了。
理查德眉头微蹙道：“你刚从战场上下来？”
“也差不多，”老墨无所谓的说道：“和我以前过的日子差不多，我还挺怀念以前的日子，虽然不知道下一秒是生是死。”
理查德摇了摇头说道：“怀念过去说明你老了。”
老墨笑着道：“或许吧！”
“我要给你注射麻药，”理查德面容严肃的说道：“然后为你清理伤口，取出子弹。”
“不需要麻药，”老墨摇了摇头说道：“给我一瓶高度酒，顺便拿两片止疼药。”
“你确定？”理查德沉声道。
“我确定，”老墨点了点头说道：“比起战场上，这已经好不少了。”
理查德想了想说道：“美军那么强大，后勤那么完备，你们的条件还会这么艰苦吗？”
“基地里没得说，”老墨摇了摇头说：“可出去呢？战场环境很复杂，什么情况都可能遇到，为了保命，很多痛苦都要承受。”
“你能受得了就好。”理查德拿过来一瓶酒递给他两片止疼药。
清理伤口，取出表面的弹片，割开伤口拿出子弹，上药，包扎，理查德做得很快，行云流水。
老墨虽然疼的哆嗦，可依旧咬着牙和理查德聊天。
缠好最后一块纱布，理查德笑着说道：“好了，你的确是个硬汉。”
“哪有什么硬汉，”老墨摇了摇头说道：“无非是死扛罢了。”
回头看了一眼李富康，理查德笑着说道：“爸你先上去吧，我陪这位朋友聊一会儿。”
李富康神情复杂的点了点头说道：“别聊太晚。”
“我知道。”理查德笑着点头，拿过一瓶酒给自己倒了一杯，和老墨碰了一下说道：“在我们中国人这里能够遇到就算是缘分，喝了这杯酒，咱们就是朋友了。”
“你不怕我给你带来麻烦？”老墨握着酒瓶子迟疑着说道。
“是朋友就不怕。”理查德摇摇头说道。
“谢谢，”老墨点了点头，喝了一大口酒说道：“朋友。”
“我有酒，你有故事，怎么样？愿不愿意说说？，理查德笑着坐下来道。
“很俗套的故事，，老墨笑着道：“你确定要听？”
“长夜漫漫，喝点酒，聊聊朋友的故事，有什么不好的？”理查德举了举杯说道。
“那好，”老墨点头道：“跟你说说。”
“我当过兵，在阿富汗服役，我为那场战争付出了七年。”老墨苦笑着说道：“你知道我有多想回来。”
理查德点头道：“当然，除了能从战争中赚钱的，谁想打仗？”
“你说的对，”老墨轻轻的点头说道：“我以为我回来能开心的，可并没有，我的老婆找了一个男人，一个人渣，你敢相信？”
、有帮派背景，非法使用药品，伤人暴力，甚至还可能杀过人。”老墨摊了摊手说道：“我知道女孩喜欢坏男孩，没想到已婚的女人也喜欢。”
“我很生气，我想报复他们，后来想算了吧，既然不爱了，索性放手，那就离婚。于是我找了一个律师，一个RB律师。”
“不得不说，你犯了一个致命错误。”理查德耸了耸肩膀说道。
老墨举起酒杯笑着道：“你说的没错，的确是一个致命错误，他被收买了，不但不帮我，他和对方勾结在一起，让我输了官司。”
“我不但输了财产，还输了女儿的抚养权。”老墨的表情越来越严肃，甚至有一些凶厉。
理查德端起酒杯示意了一下，两个人一起喝了一口。
“官司输了，我虽然气，可是也没办法，可是没过几天，我女儿死了，警方给出的结论是用药过量。”
老墨捂着脸说道：“我女儿那么乖，他怎么可能会用药？我不死心，我暗中调查，后来我才弄明白了。”
“我妻子的情夫强奸了我女儿，为了控制她，他让我的女儿沾染上了违禁药品。我女儿不是药物过量，她是绝望了，她自杀了。”
“如果我能拿到女儿的抚养权，她就不会绝望，她就不会自杀，怪我，全都怪我，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弗兰克·维康？”理查德笑着说道。
老墨抬起头震惊的说道：“你怎么知道？你是谁？”
放下手中的酒杯，理查德笑着说道：“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理查德，是一名医生，同时也是纽约市警察局凶案组的合作法医，爆炸案的尸体就是我验的。小井冈泰被炸的四分五裂，是我把它拼在一起的。”
“你要抓我吗？”老墨瞳孔微缩道。
“我有一件事情要问，”理查德没回答他，而是追问道：“小井冈泰害了你，可你为什么要用那么极端的手段？爆炸，虽然炸死了小井冈泰，可同样炸死了其他的人。”
“他们死有余辜，”老墨咬着牙说道：“我调查过小井冈泰的律所，他们就是一家讼棍公司，每个人都不无辜，每个人都做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
、我用炸弹就是想炸毁这家公司，让他们全部都消失，让他们从今以后不能再害人，让其他人不会再像我一样有这样的遭遇。”
理查德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道：“我会去核实的。”
“你不抓我？”老墨沉声说道。
“你知道午夜医生吗？”理查德忽然笑着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