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１３章 无名英雄
顾九测试了一下这残缺版的入门观色术，准确的说是一段残缺的观色法诀，发现确实有用，却有用得十分有限。
他只能观测到特别强烈的情绪，比如这位深爱的女人跟着马夫跑了的黄二少爷。
循着这新生成的记忆，顾九知晓成为“九品观色者”后，这观色术才会更完整和敏锐，能大概推断出人的七情六欲。
而更进一步的话，就是传闻中的“望气术”，望气术不止能观测到人的七情六欲，更能看到妖邪之气和一个人短暂的气数。
能掌握完整望气术的人则是“八品望气师”，最直接的能力是能测试出对方有没有撒谎。
这望气术某种程度上对幻术上是有克制作用的，因为幻术可改变表象，可一个人内里的七情六欲和气数是很难隐藏的，除非那人早有防备，将真实情绪隐藏在表层的七情六欲里。
总之，成为“八品望气师”的话，顾九能一定程度上克制妖女师姐的幻术不说，就连这藏着的妖邪，也是有办法观测到的。
那八品之后到底是什么，他只知道一个“七品隐士”的名号，至于具体有何实力，就不清楚了，显得颇为神秘。
没办法，他这个新身份起点不算高，不过他相信，随着他升职加薪，再加上“望气天资”，迟早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只是这升职加薪该如何进行呢？
作为“贩夫”，他的职责是观测妖邪怪事，向上汇报。
那他和蜘蛛精的事算吗？只是这事已被他解决了，痕迹都不好找。
结果当天下午，一个背着药篮子的男子忽然出现在药铺门口。
“阿九！”
看着对方那极有辨识度的炸毛发型，顾九忍不住回应道：“阿六。”
“明月几时有。”
“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
“今夕是何年。”
对念完诗句后，那被唤作“阿六”的男子激动道：“阿九，我给你送药材来了，自家的枸杞。”
“那快给我看看。”
说着，就把对方迎到了铺子里。
这阿六不是别人，正是记忆中他作为“贩夫”的搭档。
那立绘画得挺传神，特别是阿六这一头小炸毛，所以顾九一眼就认出了对方。
两人又是对诗，又是买卖枸杞的，其实就是在对暗号。
“贩夫”和“走卒”是监天司在人间的眼睛，身份自然是要保密的，不然很容易被妖邪拔除。
顾九本来就想着升职加薪的事，没想到阿六就带着任务来了。
“阿九，我们的机会来了。”阿六低声说道。
“嗯？”
“从现在开始，你不再是贩夫，我也不再是走卒。”
顾九眨了眨眼睛，说道：“我们要直接入品成‘观色者’了？”
临时工秒变正式工，这无疑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
结果阿六马上反驳道：“怎么可能？从加入监天司开始，你我一事无成，怎么可能直接入品。只能说我们的机会来了！”
“我们将成为‘夜目’，这事办得好的话，入品是板上钉钉的事。”
“啊？”
所谓“夜目”，其实就是暗探，是另一种意义上的临时工，因为要深入敌人内部，处境反而更为危险，不过风险越高，升得越快。
要想快速晋升登阶，这无疑是一个好选择。
顾九也没得选，因为正如阿六所说，他当贩夫这几年一事无成，基本沦为临时工里的边缘角色，如果这事再抗命的话，临时工都可能到头了。
毕竟“贩夫”每年都是发了银钱的，虽不多，却有。
他如今有“七品剑师”的实力，当个暗探应该是没太大风险的。
用“剑师”的实力解决“贩夫”的问题，再靠着“贩夫”的升职加薪来解决“剑师”的麻烦，这很合情合理。
这时，阿六已拿出了任务密信。
顾九看了一眼，疑惑道：“黄玉观？”
“对，本来是一个隐世的道观，最近几年忽然活跃起来，招了不少门人，只是不少人进去后就音讯全无了，包括我们的探子。
这道观很不对劲，这一年来一直在找闰月出生的人。其中方式除了招收门人外，更有直接拐人，包括孩童，上面怀疑他们是要做邪事，你恰好又是闰月生的，所以老大想起了你，委以重任。”
顾九：“......”
要不是自己闰月生的，恐怕这老大是想不起还有他这样一个人的。
看着顾九沉默的表情，阿六不由得鼓励道：“阿九，老大是无瑕顾及你，可你的天资我是最清楚的。只要肯攀登，绝对‘三品阵符宗师’之姿。”
顾九疑惑道：“只是三品吗？”
“三品还不够你臭屁的，整个监天司就没几个三品。”阿六吐槽道。
他还担心把这家伙捧得太高，显得虚假，结果......
顾九心道这是降档了啊，从一品剑神之姿降成了三品不说，这奶的人层次都低了。
剑宗师父少说也是个“四品剑道宗师”，眼前这阿六，不入品，和他一样站如喽啰。
[顾九，表面上，你是一个小镇英俊的【妇科大夫】，暗地里，却是先天剑体的【年轻剑师】，有剑神之姿，其实鲜有人知道，你更是监天司的一名有望气天赋的【贩夫】，是监天司监察天下妖邪天灾的眼睛。
只是你沉迷“妇科医生”的本职，疏忽了“贩夫”的工作，在监天司已沦为边缘人物。万幸天生我材必有用，闰月出生的你接到了深入黄玉观，查明真相的暗探任务。]
[身份任务“无名英雄”：人世间的安宁，是无数贩夫走卒、夜目这些无名之人守护着的。查明黄玉观真相，获取上司信赖，进而拥有入品“观色者”的资格。
完成任务后，你将随机获取一件身份法宝。]
顾九将密信烧了，问道：“你喃？”
阿六回答道：“我不是闰月生的，如果混不进去，只能在外面掩护你了。”
顾九拍了拍他肩膀，说道：“好兄弟。”
虽然对方之前只是存在于那游戏画风般的记忆，可顾九对这人还是有莫名的亲切感。
毕竟在那游戏般的记忆中，这阿六和他同病相连，英雄惜英雄，也算很合拍。
待阿六离开后，顾九也着手离开了。
他身为一个妇科大夫，兼职重振师门威严的剑师和监天司的密探，即将开启新的挑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