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４１章 首战
“你这一路辛劳，至少在我北平吃上一顿，歇息一夜再说，说不定这一两日，父王便有书信回来，到时候你再给十七叔去复命，也让十七叔心里有数！”
孙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微微点了点头。
拜谢了朱高炽之后，他就被朱高炽府中的侍从带着去了朱高炽给他准备好的房间。
孙剑走了之后，朱高炽拿出笔墨，先写了一封书信，自然是给宁王朱权的。
虽说朱棣在外打仗，但人家朱权已经表达了他的诚意在，朱高炽自然也得先代替朱棣表达一下自己的态度。
写好了一封书信，朱高炽让自己的亲信给朱权送了过去。
至于孙剑，他倒是想要让他在北平留到朱棣回来。
有他在，朱棣想要跟朱权相见就是更加方便并且水到渠成之事了。
书信送走了之后，朱高炽在北平城中就有些着急了。
他盼着朱棣快些有消息传来，那样的话，等到朱棣真正跟朱权相见的时候，他手里的筹码自然也是更多的。
朱高炽担忧着朱棣的时候，朱棣的确是没有什么机会跟朱高炽联系。
因为这靖难之战的第一战，的确是在八月十五的午夜开始了。
按照之前耿炳文的排兵布阵，河间、鄚州、雄县，三地互为犄角之势。
他以为这三个地方如此排兵布阵，以朱棣手里的兵马，就算是来了，也拿这种派兵布阵的办法无可奈可。
但他忘了，朱棣已然到了背水一战的地步。
与其在北平城里等着别他们突袭，自然还不如主动出击。
三个地点的守军，朱棣早就已经盯住了雄县，并且抓了一个最好的袭击时机。
在经过观察后，八月十五深夜，朱棣的几路大军趁中秋雄县的九千先锋正在营中庆祝不备之下，突袭雄县。
这一次突袭，朱棣是带着几分豪赌的情绪的。
大明的常规军到底是个什么战斗力，他其实也是稍微有点吃不准的。
一旦雄县的守军一直都在紧紧的绷着一根线。
又或者是这八月十五的庆祝不过就是引诱朱棣的诱饵，这一仗可就难打了。
但是朱棣所处的情形显然已经不允许他琢磨这些了，这一仗，不管怎么样他都得先打了再说。
在如此的情况之下，朱棣一打到熊县南军的兵营之下，就知道自己这一次赌对了！
九千人马，除了数十人在大营外围不情不愿的巡逻之外，剩下的都在庆祝中秋佳节。
他们压根就不知道，更不相信朱棣的兵马会打到他们的大营之外。
朱棣轻而易举的以三四路人马围攻的方式把雄县的先锋营给破了，并且之前朱棣就做好了计划，消灭这九千人马，并不是他的最终目的。
突袭了雄县的人马成功之后，朱棣并没有急着撤回去，而是反其道而行之，直接往支援雄县的援军的必经之路上迅速进发。
于是在几个时辰之后又利用伏击击败了鄚州的援兵，马不停蹄的直接攻克鄚州，并且收编了这两个地方剩余的人马。
为了这一战，朱棣在山林里待着将士隐忍了数日的时间，并且朱能冒着被发觉了就是个死的风险亲自把这几个敌营的情况摸清了。
但真正打起来，也就是几个时辰的事儿。
占领了鄚州，并且把该杀的将领都杀了，该招降的将士都招降了之后，天色才刚刚放了亮。
朱棣又是把朱能派出去侦测耿炳文其他地界的动向，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殿下，这些降了的将领里，只有耿炳文麾下的偏将张保的话还有些可信度，人我已然带来了，就再门外，殿下见不见？”
张玉仅仅用了一个时辰不到的时间，就把投降了的将领甄别了一番，之后把张保带到了朱棣的门外。
“此人本王倒是知道一些，让他进来吧，能不能活着出去，就看他自己了。”
朱棣冰冷的言语直接就让门外的张保打了个冷战，随后，在张玉的催促下，他独自进入了朱棣的房中。
“燕王殿下！臣有罪，臣糊涂啊！”
见到朱棣一脸杀气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张保双膝一软，直接就跪倒在了朱棣的面前。
“在本王面前，别说那些没用的，问你什么就说什么，说错了，就是个死！”
张保之前是在南京城见识过朱棣的能耐的，知道以自己现在的身份和地位，朱棣杀死自己还真就不会有任何压力。
“殿下放心，南军的事，我知道的，不用殿下问，我便可都说出来……”
张保也的确是像他自己说的一样，直接把耿炳文的驻军情况给说了出来。
但他说完了之后，却也跟没说没什么差别。
因为他说的这些，都是朱棣知道的事。
耿炳文把近乎十万的人马分驻滹沱河两岸，这些人马本来就是耿炳文的精锐和主力，而朱棣接连击溃的，也不过三四万人马而已。
因为不管是南军还是北平府的人马，说到底之前都是大明的兵马。
分出了胜负之后，朱棣也不想斩杀太多的将士。
南军知道朱棣的威名，活着的几乎也是都直接投降了。
朱棣带出来的人马只有两万上下，这一仗打完了，反而是有三万多的兵马了。
虽说跟耿炳文还剩下的接近十万人马相比还是劣势十分明显，但朱棣的信心和将士们的心气儿却都已经提起来了。
把张保知道的事都打听完了之后，朱棣闭目深思，却把正跪在他面前的张保给吓的够呛。
“你……还想活着吗？”
“想！殿下你说做什么，我就去做什么！”
“你回去，回到耿炳文的身边去，方才本王听说，你降了的时候，身边并无一人。”
张保万万也没想到，朱棣竟然让他回去。
当时就是一副惊讶的神情，嘴里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你回去见了耿炳文，只说你是从战场上逃回去的，只说雄县、鄚州大败，燕兵将至，至于他问我们有多少人马，你就推说不知，此事做好了，我保你一世荣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