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６４章 天公作美吗？
滴水成冰？
朱高炽的脑袋里顿时想到了这么一个词，同一时间，他也明白了为何姚广孝就这么说。
“先生的意思是，这天气只要是再冷一点，咱们便可以往城墙上浇水……”
“不错！只要是水短时间内能冻成冰，那城墙上结了冰，南军便是无从下手，他们来的急切，除了人马和基本的攻城器械，剩下便没什么章法了，李景隆纸上谈兵尚可，真正作战的经验也是十分浅薄，到时候多拖延几日，那便没什么问题了！”
朱高炽听了这话，心里头也轻松了不少。
这一天天的入冬了，气温下降一些是十分正常之事，可要比下大雪简单多了。
商定了此事之后，二人又研究了一番把近日打造出来的改良火铳又投入到战场之中一些的事。
火铳的射程增加了之后，在守城之战上起到了十分之大的作用。
将士们适应了射程和如何瞄准，往往能在城头上把往上攀爬的敌军准确的击落。
只是如今九门配备的火铳还太少了，就算是把整个后山都改成了做火铳的兵工厂，因为工匠数量不足，火铳的部件要求十分精细等许多缘由，速度并未提升很多。
朱高炽本想着尽快把九门的火铳都提升到一百把，但是现在却是连三十把都还没达到。
但就算如此，每多一些火铳，守城将士的信心和士气都能提升不少。
跟弓弩和之前的火铳相比，如今这仅仅增加了射程的火铳已经是不知道好使了多少。
除了这些改变之后，朱高炽也算是用尽了浑身解数了。
其实这种守城，并没有什么投机取巧的办法，唯一有用的就是人和器械罢了。
躺在床榻上，已然是深夜了。
虽说小月也跟着朱高炽到了王府之中伺候着，但朱高炽已然没了什么兴致了，他的脑袋里想着的是自己到底能不能有那个运气。
所谓的运气，就是北平的温度能不能持续下降，这以往百姓们最不愿意看到的事，在这个冬天却成为了奢望。
而天降大雪这件事，朱高炽更加是一丁点都不敢考虑。
想着这些事，朱高炽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这一夜的几个时辰，他没有被战报吵醒。
这就说明天色太晚了气候寒冷之下，南军也都回营帐歇息了。
他们晌午前后攻的最为凶悍，因为这个时候借着日头，没穿上棉衣的南军还不怎么能感觉到冷。
这到了深夜，他们就真的扛不住了。
朱高炽醒了之后，心里头琢磨着南军半夜的时候因为寒冷不敢进攻，当时就把小月找到了自己的面前。
“今天深夜我若是睡下了，你着可靠的人到外头去，把水浇在地上，看看多少时间能冻成冰！”
小月虽说一时间不能理解朱高炽的意思，但也大概能猜到此事多半跟打仗有关，不敢大意。
“世子放心吧，这事我自己去办！”
朱高炽点点头，这才又到厅堂中去听昨夜的战报了。
南军虽然这几天并没有什么大的进展，但万一他们换了战法，朱高炽也得保证自己能第一时间知道才行。
好在南军并没有什么花样，而且随着天气的转冷，他们这一天的攻城时间比之前足足少了两个时辰，这绝对在守军那算是极大的喘息。
又是一天过去了，虽说守城的将士也就还有伤亡，但朱高炽并没有下令让百姓顶上去。
奇迹也没有发生，天降大雪这种神话故事里才能出现的事，并没有出现在朱高是的身上。
但这一天他一直在外面活动，到了日头西斜的时辰，他明显的感受到了冷意。
这不由得让他心头一喜，也不等着深夜了，直接就回到了王府，让小月打了一盆子水，浇在了王府门口的青石地面上面。
水到了地面上之后，刚刚流了几个呼吸的时间，就不动了，之后表面上渐渐凝结出了一层薄薄的结晶。
“冻住了！世子，冻住了！这是你想要的情形不？”
小月早就从朱高炽的言语里知道了他想要让这水冻住，现在水真的冻住了，她自然是相当的兴奋。
“是！快，去找王虎和姜海，随我上城！”
虽说天色已经完全晚了，但是朱高炽已经顾不上别的，连忙叫上王虎和姜海，就近就上了北平的城墙。
天色暗了之后，南军就暂停了进攻，他们仿佛不着急，把北平城中的守军当成了瓮中之鳖。
的确，要是没有什么突发情况，五六天之后，就算是他们这么打，守军的人数也不够了。
到时候北平城自然也就破了，李景隆的急切，不是急切在害怕生出什么变故，而是急切的想要快点领到属于他的那一份功劳。
朱高炽深夜到了城墙之上，的确是出乎了守城将领的意料之外，而朱高炽也并未多解释。
“去，多打几桶水来！”
守城的将士虽说还不知道朱高炽到底要干啥，但世子这个时辰来了，那肯定就是有大事，于是马上让麾下的将士去做了。
没一会的功夫，几大桶水就打上来了。
朱高炽站在城头，看着脚下的城墙，直接拎起一桶水就浇在了城墙之上。
“世子，你这是？”
那将领问了一句，直接朱高炽没有回答，只是死死的盯着他刚刚浇的水，也不由得跟着看去。
“结冰了……”
“结冰了？”
守将一时间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但看到水在城墙上结了冰的朱高炽脸上却是浮现出了一抹笑容。
“传令，今夜把所有九门的城墙全都浇上水！越多越好！”
“浇水？……世子，末将懂了！末将这就去办！明日南军开始攻城，怕是都不知如何下手了，世子真乃奇才！”
那守将夸赞了朱高炽一句之后，就速速的回头去传令了。
毕竟准备很多的水桶和水，也是需要时间的，他领会了朱高炽的意思，自然也就知道怎么做了。
“去，把郭资喊起来，让他和文官去发动城中百姓，这个活计做好了，几天都不用他们上城墙！九门的守军，还是先歇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