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７３章：老兵回团！乞丐装与军功章！
生命禁区阿里，海拔近五千米！
走两步路都喘气儿，甚至站着都高原反应，扛个帐篷架子和负重五公里越野差不多。
团里上千老兵，却在这里训练了小半年！
事实上，老韩等带新兵的班长、班副等人，也是八月中旬才离开高原，回团里集训、考核，达标后才带新兵。
就像是老师，也要取得资格证书和教学面试后，才能正式教学。
或许是归心似箭，或许是部队司机技能超群，两千多公里路程，短短三天就奔袭而归！
10月29日，周一下午，夕阳西下，体能训练时。
叶风与老韩约好的四百米障碍训练泡汤了。
整个新兵营，五个新兵连数百新兵，以及老兵们，全都集结在团大门的内外大道两侧，绵延数百米，夹道欢迎。
轰隆隆~
卡车群接连不断开过来，发出闷雷般的声音。
叶风和所有新兵一样，纷纷瞪大眼睛，好奇地看向一辆辆快速靠近的卡车。
深绿色的卡车篷布被揭开，露出一群——乞丐？
眼前这群老兵，再一次出乎他的预料。
他们也穿着棕褐色的荒漠迷彩冬训服，却没带迷彩小帽，而是带的厚重的棉帽，有的将两侧长长的护耳放下来，和雷锋同志的标志性照片一样。
只不过，他们的帽子上的绒毛沾黏在一起，或者满是灰尘，反而让中心的铜制帽徽，在夕阳中闪闪发光！
发光的不仅仅是帽徽，还有迷彩服。
他们的迷彩服，完全看不出来原来的样子。
尤其是脖颈、胸口、袖口等容易脏的地方，更是乌黑一片。
有的也在夕阳斜照的阳光下反光！
他们脖颈下，能看到积累许久的灰垢，脸上不说乌漆嘛黑，起码也是好几天没洗脸的状态。
此外，他们脸上的皮肤，也在高原的紫外线中，极为粗糙，有的泛着红腮。
叶风有种第一眼看到班长老韩的感觉，当时跑了武装五公里的老韩，满头大汗、疲惫不堪地脱下头盔，秃顶上的稀疏头发贴在头皮上，叶风有种看大爷的感觉，起码四五十岁。
眼前这一车车的老兵，也比想象中的要老多了。
但叶风知道，他们很多其实年龄还没自己大，不到二十。
可是，他们却苍老了。
叶风甚至还看到有人取下帽子，对着他们挥舞，露出斑秃的头发。
如果是之前斑秃，他就来不了部队，很显然是进入部队才斑秃的。
看他乌黑衣领处的一拐，是个来部队不到一年的列兵，却在高原呆了小半年，多半是在高原上脱的发。
很特殊的高原后遗症。
“他们，为了谁呢？”
“为了谁英年早衰，为了谁像个乞丐？”
叶风心中，满是酸涩和感动。
自己来部队，最初就是奔着考军校、当军官，换个新人生，出人头地来的。
虽然个人梦与强军梦结合，并不丢人，也不需要追求纯粹的奉献精神，但叶风看到眼前这些老兵，还是有些愧疚。
这不是乞丐装，是军功章！
数百人的掌声经久不息，新兵们都不顾双手疼痛，大声鼓掌，欢迎老兵们回归。
老兵们虽然形象不佳，但精神状态极佳，也挥手致意，略微高原红带污迹的脸上，咧嘴露出的牙齿格外白……
卡车开进团大门时，持枪的哨兵昂首挺胸，紧紧握住步枪，对一辆辆车内的战友行持枪注目礼。
带弹的哨兵，以及带新兵的老兵班长、班副们则行标准的举手敬礼。
开车的司机摁响喇叭回礼，副驾驶带车干部则举手敬礼回礼。
卡车喇叭声接连不停，形成一条长龙，鱼贯而入，进入团大门。
足足数十辆卡车后，来了两辆猎豹、两辆猛士、勇士越野车。
虽然是初次见面，但叶风还是一眼认出了第一辆车内的人。
团长！
和视频中差不多，个子不高，脑袋很大，国字脸上带着威严与沉稳。
第二辆车中的是政委，要温和、文气许多。
军人的气质，和他所属的职位、专业，有密切关联，排长级别看不出来，但连长和指导员级别，双方气质就有较大差别了。
营长教导员差别更大，团长和政委，更是一眼就能看出。
后面几辆车内，则是参谋长、副政委、主任等团内领导干部。
车窗摇下，他们纷纷对外面迎接他们的新兵挥手致意，点头微笑。
新兵，总是能得到一些特别关照，有时候是雷霆风暴，有时候又是春风细雨。
吱~
刹车声突然响起，为首的团长车辆突然止步，后面的几辆车也赶紧停下，能给领导开车的老司机，都是车技一流。
在大家疑惑中，团长伸出手，对路边的一个新兵招手：“你，过来。”
众人的目光，瞬间聚焦过去，在两三人身上徘徊，但很快就锁定在中间一人身上，确定团长叫的是他。
因为，他叫叶风！
叶风也有些惊讶，团长视力这么好吗？数百人迎接，而且还是排在道路两侧，他竟然能看到自己！
而且，还当众停车，叫自己过去，有点太照顾自己了吧？
叶风心中惊讶，但动作却不停，大声道：“是！”
他小跑过去，停在车窗前，举手敬礼道：“团长好！”
团长也没有坐在车里，而是开车走了出来，罕见地举手回礼道：“叶风，你好！”
在部队，原则上下级向上级行了军礼后，上级需要回礼。
但实际上，一般就营连级干部回礼，有部分营级干部也不会回一个义务兵的敬礼。
至于团级干部，能点头示意就算不错了。
团长却能下车，用军礼回应叶风的敬礼，足见对他的看重。
团长抬手，想拍拍叶枫肩膀，但身高差距过大，于是侧着拍了拍叶风胳膊，点头赞叹道：“不错！在高原上听了你不少好消息，继续保持！”
“是！团长，我继续努力！”叶风再次行礼道。
“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政委竟然也下车走了过来，微笑着关切问道。
“政委好！谢谢政委关心，我恢复得很好。”叶风说完，又补充道，“我身体其实没事。”
政委笑道：“没事就好，在保证身体安全的前提下，奋勇争先。”
“团长对你可是信心满满，这次主动申请了军区下来考核，那些考官是见过全军区无数高手的，你可不要骄傲。”
卧槽！
叶风身边听到这话的人，心中顿时一紧，压力陡增。
就连叶风，欣喜之中，也免不了有几分紧张。
但更多的则是兴奋和期待。
“是！我一定奋勇争先！”
团长政委点了点头，回到车里，进入团大门，简单的欢迎仪式结束。
“各连带回！”
组织此次迎接的团机关干部大声道，五个新兵连迅速集合。
叶风身边的同班、同连的新老兵们，不约而同地向叶风涌来，给他投来羡慕、敬佩的目光，然后快速整队。
“跑步~走！”
咔咔响的整齐跑步声中，传来嘹亮的军歌。
原本只有数百新兵的团里，涌入上千老兵，就像猎狗群里混入了狼群，顿时气场都不一样了。
今天的体能训练时间没了，回到连里，新兵连已经开始准备吃晚饭。
而一群一群的老兵，则提溜着袋子，兴冲冲地向洗澡堂涌去。
广播内，突然响起《送战友》歌曲。
叶风这才想起，今年是第一批秋季征兵，以前都是冬季12月入伍，现在不少老兵也要离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