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曹信虽小,但也读圣贤之书(求追读)
曹信看着信里没有说太多东西,让他这几日安心读书便是,也莫要忘记早上的功课,还有些业精于勤荒于嬉的话语。
只是最后交代了一句,若是旁人问起什么,实话实说就是了,看着寥寥数语透着关切,曹信摇了摇头,莫非自己真的有什么特殊来历不成。
不过玄机老道这话倒是提醒了自己,吴家如今遭人灭了满门,但凡是知道吴鹏毕跟自己有过过节的人,难免会有什么话传出去。
那巡检、巡捕一类的人,只要专业一点,也必然会找自己问话,看来老道士已经替自己打算了,那便静等着他们上门就是。
又过了四五天,风平浪静,本以为什么事情都过去了,这天大清早,曹信正准备去公塾上学的时候,家里来了不速之客。
是村正曹德彪带着羊口镇巡检司的司巡朱斌,和东海县县衙的衙役巡捕,一行十几个人到了家里,阵仗颇大。
这可把曹家人上上下下都给吓坏了,虽话说破门县令、灭门府尹,但是对平头百姓来讲,别说司巡、巡捕了,就是村正都能搞得你活不下去。
曹云开见了乌乌泱泱十几个号人穿着公服,将自己一家人堵在院子里,说不害怕那是假的,但是毕竟经常在外做泥瓦匠,也算是见过一点世面,还算镇定。
但是丁杏娇看着这些人,害怕极了,但是她都没有往曹信身上想过,只是看着自己的丈夫,不可能啊,自己的男人自己清楚,绝不可能啊。
难道还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曹德彪见这两口子的表情,又见他们将曹信护在后面,倒是笑了一声。
“云开啊,莫惊慌,今个巡检司的朱司巡,和县里的刘巡捕来咱们曹家埠,是有些事情要询问信娃子。
你且上前来,曾祖有话问你。”
这两口子一听是找自己儿子的,神情顿时有些慌乱。
“彪爷,信儿才十岁,一直都是老实孩子,怎么劳得您老和诸位差爷前来过问,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就是啊,彪爷,我儿子可是品学兼优,家里的三叔都很看重,还有公塾的钱先生都夸赞过的,是不是什么弄错了啊。”
这时不等曹德彪说话,那跟着来的巡捕有点不耐烦了。
“聒噪什么,什么误会、弄错的,有没有事问过再说,莫非你们想要到了县衙大堂再说话吗?”
说着就要上前去拽曹信。
那巡检司的司巡李斌,赶紧上前一步,拉住刘巡捕。
“老刘莫着急,别吓着孩子了,先问过了再说,东丰先生如今正在金陵科举,若是惊扰到其家人,倒是怕是县尊脸上都不好看呢。”
“哼。”
那刘巡捕冷哼一声,便收住动作,把脸侧向一方,不再言语,他也清楚一个县能出秀才、举人,那可是县尊的大功劳。
曹信从见到他们开始,就开始装作有些惊惧,但是又强装镇定的表情,演戏自然是要全套的,而且这司巡李斌似乎有意庇护,倒是有些纳闷。
“曹信,你乃公塾学童,学的也是孔孟之道,本司巡有话问你,希望你能据实回答,要是有什么隐瞒欺骗之语,任谁都护不住你。
你可明白?”
曹信从曹云开和丁杏娇身后走了出来,拱手一揖。
“司巡大人,曹信虽小,但也读圣贤之书。
孔子曰:‘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孟子曰:‘诚,乃立于天人合一与性善论之上,无道乃诚也。’
曹信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请司巡大人问便是了。”
见曹信这么上路,司巡李斌也是和颜悦色,正要开口的时候,突然门口传来一阵喧哗声,大家都抬头向门外望去。
原来是曹金泉两口子,和曹云来一大家子,另外还有三婶周华云抱着的曹金挤在门口,想要进来,却被巡捕拦在外头。
气氛一度紧张,曹德彪是村正赶紧走出来打圆场。
“对不住,外面的是信娃子的爷爷,和大伯,李司巡、刘巡捕,哈哈,我等乡野小民不通礼法,还请二位大人莫要生气,这就去劝他们回去。”
见曹德彪这般谦恭,而且皇权不下乡里的道理大家都懂,很多事情还是需要村正帮忙维持的,这点面子肯定是要给的。
“曹村正去便是了,今个来就是问询一番,别无他意。”
“明白,明白,我这就去。”
曹德彪过去和曹金泉说话,曹信则是带着李斌和刘巡捕往堂屋而去,曹云开和丁杏娇也赶紧的跑到前面,准备茶水之类的东西。
各方坐定,李斌看着曹信。
“曹信,本司巡问你,镇上吴家你可熟悉?”
“回禀司巡大人,非常熟悉,从小就知道吴家,他们在羊口镇修桥铺路,灾荒的时候也会施粥救贫,就是曹信上学的公塾也有他们的善款,是羊口镇出名的大善人。
近日听说吴家遭此大劫,完全是没有想到,令人匪夷所思,如今天下承平,竟有如此残暴不仁之人,竟然。。。
唉,多好的一个人啊。”
曹信说着这些话,眼神之间还是透出几分惋惜,还有几分后怕。
“是啊,本官也没有想到会有这样丧心病狂之人,不过经过走访,据说你与吴鹏发生过纠纷,有人为证你以一敌多将吴家的家丁教训了一顿,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曹信本不愿再提此事的,既然司巡大人问到,那也不得不说了,吴老爷宅心仁厚、造福乡里,没想到虎父犬子。
那吴鹏仗着其父家大势大,在公塾上学不求上进,这都不算什么,其竟然伙同他人猥亵公塾学生王知章。
说起来也是我的不是,竟然年轻气盛,听了王知章的话火冒三丈,不过本心也是希望吴鹏能不要在公塾胡来,坏了了公塾的学风。
没想到他怀恨在心,竟然在下学的路上带人围追堵截,这才生了些龌龊,现如今这一切都不重要了,逝者已矣。”
“仅此而已吗?”
“确实只有如此,为此事公塾的钱先生还告诫过我,让我专心读书,有朝一日好为大乾效忠,为君父排忧,为百姓造福。”
“哈哈,钱先生说的对,读书上进才是才是读书人的进学之道,吴家遭此大难,很是不幸,不过不幸中也有万幸。
那吴鹏在扬州城遭人刺杀,因其心在右侧,只是重伤而未死,如今已经被朝廷派兵保护起来了。”
说完,死死的盯着曹信的表情。
曹信听完先是惊愕,然后如释重负。
“歹徒竟然如此凶狠,竟然追杀吴同学到扬州城,太疯狂了,重伤未死真是天下的福缘,只盼着吴同学能经历此事改过自新。
同窗一场,家中又遭此横祸,希望他今后好好的学习,争取在科举中取得成就,光大吴家门楣,也不枉吴老爷造福乡里的德行。”
别人信不信不知道,反正曹信都快把自己说的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