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２１章 亡语之城
第二天中午，洛坎醒来后找到鲁瑞克，告诉他自己要出远门买几头牛带回石英镇。
“我看底下的镇子上不是养了牦牛吗？”
鲁瑞克来的时候就看到许多人放牧牦牛，亦或让它们在山地间运输货物。
洛坎摇了摇头，他昨晚翻了一下书，没看到谁召唤巴弗灭时用的是牦牛，一般都是黄牛或者牛头人。
错误的仪式容易发生意外，在这方面自作聪明的人往往都会自讨苦吃。
所以他计划照抄多数人已经成功过的召唤仪式。
“镇长的确偶尔给我送点牦牛肉，但嚼起来太费劲了，我还在找合适的烹饪手法。”
洛坎叹了一声，想把牛肉这么好吃的东西做成黑暗料理实在太困难了。
随即他招了招手，一颗漂浮在半空中的水球自法师塔飞到外面。
“这几条鱼是我给你留的食材，应该够用到我回来的那天。”
见状鲁瑞克张了张嘴，但什么也没说出来。
他还以为这些都是观赏鱼呢！
合着狐妖养鱼就是为了吃！
“不吃我养它干嘛。”洛坎不觉轻笑，“鱼又不会给我带来其他价值。”
鲁瑞克惊道：“你读我心！？”
“你想什么都写在脸上和眼睛里了。”
闻言矮人闷闷不乐，当即回头继续工作，说什么也不让对方看到自己的脸。
就好像他此刻脑海中正藏着秘密似的。
洛坎并未深究，直接走到悬崖边上一跃而下。
矮人先是一惊，但很快见怪不怪，他才不信法师会寻死。
玩信仰之跃把自己摔死那确实太搞笑了，但这种可能性不等于0。
比如洛坎跳到一半密丝瑞尔寄了导致国度天宇魔网崩溃，再比如有人趁他施法时抬手一个反制或反魔，亦或者干脆直接晕眩了他令洛坎无法施法。
但有谁能拒绝从海拔数千米的山上跳下来的冲动呢？
疾风拂面，吹乱了脸与尾巴上的毛发，在引力的作用下，洛坎不断加速坠向地表。
但就在他的坠落达到一定速度之际，「羽落术」瞬间施展，一团团的洁白羽毛举托着他以平稳降落。
落地后洛坎第一时刻施展「整洁仪容」恢复仪表，随即径直前往了伯恩镇长的屋子。
刚一进门，他便看到镇长正把自己的传讯石雕和其他神龛摆在一起拜。
“住手，是谁让你把我的雕像放到其他神龛旁边的？”
洛坎连忙出声制止：“我只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一阶法师，哪能和神祇相提并论，快把它放到一边去。”
往日里只出现在雕像中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身后，伯恩镇长顿时吓得一哆嗦。
循声望去，果然看到了那位居住在山顶的预言师。
“我，我这就把雕像收起来！”
看上去四五十岁的老头身手就像个年轻小伙子似的迅速收起了雕像。
不过在他与村民们看来，这位预言师和传说中的神明也差不多了。
能借助雕像说话，能凭空传送物品，能改变天气，能降下诅咒，仿佛无所不知，甚至能赋予他人神奇的能力。
伯恩退休来到石英镇前是个冒险家，曾有幸接到过一次护送一阶法师的任务，对方可没有这么多神异的能力。
甚至连魔法都用不了几个。
话说回来，即便是与洛坎实力相近的8级法师，魔法力的上限也就只有洛坎的一成左右。
但由于他契约了不少人的缘故，平日里能够肆意挥霍的魔力就只有不到一半。
……
法师是这样的，术士只要无脑放技能就好了，法师还要兢兢业业规划自己每天的法术或花钱抄卷以备不时之需。
“如果我再看到你对我的手办乱来，就让希尔芙山脉下一整年雪。”
听闻此言，伯恩镇长只感觉两腿发软，连连保证再也不把雕像当神拜。
然而当收好了雕像的伯恩回头望去，却发现几秒前还在房间内的法师已然消失不见。
办完正事的洛坎已经施展「魅影驹」扬长而去。
比起蠢到炸裂的飞剑或者飞沙发，「魅影驹」这道以速度与适应性闻名的3环法术要可靠的多。
通过它召唤来的魅影驹速度极快，同时还会随着施法者能力提升而不断获得诸如无视地形、水上行走、踏空而行、全速飞行的特性。
传奇九尾裔术士洛坎先生曾如此称赞这道法术：“哎呦我的○○！”
似乎是等价于“梅林的胡子啊！”一般的评价呢。
速度上来舒适性就很难保证了。
尤其当魅影驹以144千米的时速奔跑途中踏在地上时，洛坎身后并没有随幻术实际消失的尾巴都在颠个不停。
野外错综复杂的地形加剧了这个现象，让他整个人都开启了震动模式。
或许只有等施法水平达到6阶令「魅影驹」能够凌空而行后才能缓解它这唯一一条缺点。
至少速度上还是能够保证的……
洛坎中午出发，当天深夜，便抵达了纳米特·迪特里安伯爵所在的领地，以及他直辖的亡语之城。
漆黑的城墙高高耸立，城门与城墙上悬挂着凄惨的尸体。
道路两旁到处都是被绑在十字架上受苦的活人，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时有亡语城的圣鸟——乌鸦来啄食其躯体，还未死亡身体上便已到处都是腐肉与森然白骨。
有着“骸亡之主”称呼的迪特里安伯爵以恐惧统治这座城池。
每天夜晚，都能看到无数幽魂从夜空飘来飘去，街道上更到处都是行走的尸骸。
几乎每一天从早到晚，亡语城的平民都生活在恐惧之中。
然而一旦他们想要离开这里，便需要付出自己的生命作为税收。
洛坎不喜欢这种毫无美感的做法。
此时的他已施展「超态变化」，变身为一只毛色黑得发亮的乌鸦，从空中混进了这座城池。
根据他的星占预言术结果，这里可以找到用于召唤巴弗灭的公牛，同时也是一个绝佳的召唤恶魔领主的仪式场所。
毕竟到处都怨气冲天，充斥着混乱与邪恶……
不过洛坎没有第一时间挑选公牛，而是向着亡语城最南侧的城堡飞去。
他打算先去嘲笑被关在地牢里的丢人锁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