２３．家族规划
傍晚七点半，意大利社区的老旧公寓。
维林坐在餐桌前，翻看着爱尔兰帮和英国帮的几本账册。他坐在餐桌的正中位置，左手边坐着保罗·帕索里尼，右手边坐着约翰·马斯洛。
在意大利人的餐桌礼仪中，最受人尊敬的人要坐在餐桌的最中间，而最重要的客人要坐在主人的右边。得益于约翰·马斯洛卧底在爱尔兰的表现，维林表示赞扬，并将其安排在了自己右边坐下。
其余众人分散着坐在餐桌周围，喝着啤酒，热火朝天的聊着。
众人显得很是兴奋，仅仅不到三个月，他们的生活发生了极大的改变，他们拿下了下东区地下社会一半的地盘，再也不会为钱发愁。
母亲从厨房中走出来，看着正在聚精会神翻阅账本的儿子，不满地走过去用刀叉敲了敲盘子道“维林，你现在坐在餐桌前，而不是书桌前。”
维林侧头微笑着看向母亲道“再过一会我就能看完。”
“不行！”母亲收起维林手中的账本放到一边，然后端起摆在维林正前方的盘子道“我去给你热一热，现在你应该陪你的朋友们说说话！”
“好吧！”维林耸耸肩，他无法拒绝母亲的要求。
等母亲回到厨房，维林将刀叉摆放整齐，轻轻叩击桌面。众人循声看来，不再谈笑。
维林迎着众人的目光举起酒杯笑道“请为我们的胜利干杯！”
众人大笑，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将酒杯放在桌子上，维林开始谈论正事“我刚才翻阅了英国帮和爱尔兰帮的账本，这些账本上写明了他们的生意往来与盈利。
在这些生意中，啤酒生意是最火爆的，仅仅是爱尔兰帮的供货渠道就有12条。比啤酒生意弱一档的是毒品，再然后是赌场和妓院。
他们的会计并不专业，其中绑架勒索、收保护费、抢劫和入室盗窃等等的收益记录写的乱七八糟，像是随笔，但这些利润太少了，一年的绑架勒索也赶不上酿酒的三天的收益。
所以....!”
说到这里，维林看向所有人，与每个人都对视一眼道“所以我们要摒弃掉一些低端生意，将精力投入到更有效，更赚钱的行业中去。”
阿杰夫永远都是那个最活跃的，他探询道“BOSS，您要摒弃掉那些？”
维林从烟盒中掏出一根烟，正要点燃，忽然侧头看了看厨房中忙碌的母亲，只好将烟塞回烟盒道“从今天开始，帕索里尼家族不做毒品生意，不做绑架勒索、收保护费、抢劫和入室盗窃的买卖。
之所以不做绑架勒索这种生意，是因为太低端，投入远远得不到更大的回报，有这些时间还不如将精力投放在酿酒上，建立更多的酿酒作坊。”
“可毒品的生意并不少赚，在禁酒令没颁布之前，毒品生意可以说是占据了大部分黑帮收入的大头！”保罗·帕索里尼不解道。
维林摇头“毒品不能碰。”
说着，维林认真看向每一个人“无论你们谁，或者是你们手下的任何人，都不准碰毒品生意。那怕有再多的利益，也不准碰，这是铁律！
牢牢给我记住这一点，不单单是不准买卖，还不准吸食，吸食毒品不仅仅会摧毁你的身体，还会摧毁你的意志。最重要的是，成瘾的你会成为敌人手中的缰绳，这会给家族带来伤害。
谁敢犯戒，我让他好看。”
看到维林如此模样，所有人挺起腰板，认真且郑重地点头道“我们知道了，BOSS !”
“GOOD。”维林点头继续道“当然，除了吸食毒品这一铁律，还有另外一条铁律，那就是不得侵犯女性。你可以去妓院，我相信你们手中的钱足以支付任何妓女的嫖资，又或者你可以像阿杰夫这样凭借个人魅力将那些美丽的女士勾引到床上去。
但是唯独强迫女性不行。”
“我说过，伱们是我的家人，我会宽恕你们的任何行为，即便是你们在外面惹了天大的麻烦，我都会为你解决。但是如果你们当中任何人敢犯戒，包括我的哥哥在内，我都不会原谅他，并让他知道后果。”
看着众人再次郑重点头，维林严肃的脸上重新露出微笑道“很好，帕索里尼家族的铁律就只有这两点。至于忠诚就不必再告诫，我们是一起从底层出来的，我相信你们的忠诚。”
正在这时，母亲端着盘子从厨房中走出来，来到维林身边将盘子摆在他的面前，轻抚着儿子的后脑勺道“你成为了一個真正的男人！”
阿杰夫在一边笑嘻嘻道“伯母，BOSS还没有尝过女人的滋味，所以还算不上一个男人！”
母亲没好气的拍了一下阿杰夫的额头，然后走到约翰身边问道“孩子，需不需要再来一份？”
对于这个全家都被爱尔兰帮杀掉，只剩下自己存活于世的年轻人，母亲对他很是关切。
约翰·马斯洛笑道“伯母，我已经吃好了，您的手艺很棒。”
微笑着轻抚约翰的头发，母亲又依次询问众人是否还有什么需要。维林则停住话头，拿起刀叉对付盘子里的食物。
等确定众人都已经吃饱后，母亲才笑着对维林道“我要回房间祷告了。你可以抽烟，但不要抽太多。”然后她又对着保罗说“保罗，看着你的弟弟，他才刚成年，不能抽太多的烟，喝太多的酒。”
保罗无奈应下，可他真的没办法左右维林要做什么，否则现在被众人称为BOSS的应该是他。
等母亲回到房间，维林放下刀叉，用餐巾擦了擦嘴角点起香烟道“那么我们家族的生意就只剩下了酿酒、赌场和妓院。
这三种生意每个月带来的收益不菲，但是我并不满足。
我们的赌场必须改变经营模式，不能只玩骰子和纸牌。比如赌马和地下彩票。尽管赌马和彩票行业现在被普林斯顿家族控制着，但它迟早是我们的。
而妓院的经营模式同样要更改，让那些婊子不要那么着急，不要看见嫖客就将对方拉进屋里然后脱掉裤子，前后十几分钟完事后送走顾客，之后站在门口等待下一个客人！
这种走量的行为赚不到更多的钱。
我们可以将她们包装起来，改变经营模式。比如开一个洗浴会所，可以洗脚也可以按摩，但不能直接让妓女卖身。
而是要让那些妓女穿上暴露的衣服、丝袜和腿环，为顾客洗澡、洗脚和按摩。在为顾客服务的过程中，可以添加一些性、暗、示的动作，让那群瓢虫精虫上脑。
只有走完洗澡或按摩流程的顾客，才可以得到妓女的贴身服务。
在这个过程里，无论是洗澡还是按摩都需要收费，等他们的邪火被勾上来后，想要上床，那就得付出更多的美金！而那些妓女们，也可以赚的更多。”
维林所说的经营模式让流连风月场所的杰克·杜马斯目瞪口呆，就连阿杰夫都一脸蒙蔽的看着维林，半晌喃喃道“没有多年的买欢经验，是想不出这种骚点子的。”
格林轻咳一声道“BOSS，妓女们吸毒该怎么办呢？”
“让她死！”维林耸肩“就是这么简单。”
“......”
维林等众人消化完自己所说的想法继续道“记不记得我之前给你们提到过的香烟？只需要加入一个滤嘴，就可以让香烟更健康，吸食的更有效率，所以我们可以开办一个制造香烟的工厂。
同样的，比如橄榄油生意、超级市场、大型工厂我们都可以去涉足。而这些生意就是正正经经的正当生意了。我们需要那些地下生意为我们提供资金，然后去投资经营正当生意，慢慢让家族洗白，摘掉黑手党的帽子。”
将香烟往外散了一圈，维林将椅子往后撤了撤，翘起二郎腿道“混黑只是我们的无奈之举，对我们这种社会底层的人来说，混黑是通往成功最方便快捷也是最危险的道路。你需要防范更高的政府官员调查，更需要防范你的仇人刺杀。
所以，我们不能一直混迹在社会的阴暗角落，我们要沐浴在阳光下。
如果我们一直是黑手党，我们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市民会害怕我们，但同样会憎恶仇视我们。而那些官员只会表面尊重我们，背地里只会骂我们蛀虫和毒瘤。
我不希望你们成为蛀虫和毒瘤，也不希望你们成为市民的仇视者，所以总有一天我们要做正当生意。”
维林止住话头道“我刚才说的，就是家族未来要去做的，我会让你们洗白的，但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们还很穷，而且还没有足够有实力。”
说着，维林扫视桌边的众人依次点名“托尔、格林、杰克还有阿杰夫，你们想要经营哪个产业，想好了告诉我。
保罗，我的哥哥，我任命你为帕索利尼家族的二老板，你要学着管理家族，你拥有处理任何事情的权力，但如果你拿不定主意，那么你可以来找我。
以后家族所有生意产生的收益，我拿四成，你们几个分四成，余下的两成充当下面伙计的工资，每个士兵每星期拿100美金，头目拿200美金。想要赚的更多，那就为家族做更多事情，多劳多得。
我们的生意会越来越大，所以钱也就会越来越多，给士兵们分发完工资后，那两成中肯定会剩下很多。
这个钱存下来，当成基金，如果我们的伙计出现意外，我会从基金中拿出钱来贴补他的家人，他的儿女我会替他照顾到十八岁，他的父母和妻子我会为他找一份体面的工作。”
格林几人听后心中很激动，维林的做法很有人性，这简直比美国政府都要好。毕竟美国政府可没有履行世界大战后士兵们的退伍金与残疾费用。
“关于基金的事情你们不要说，不要去宣传。”维林轻笑着看着众人眼神中的激动继续道“但当我们的伙计残疾了，死亡了，你们直接从基金中拿出钱去做，他们会为我们宣传此事。
做永远比说更重要！”
说完，维林将视线放在随月生身上“随月生，还记得我为什么将你从艾伦的赌场里救回来吗？”
随月生认真道“你说需要我成为你的会计！”
“没错，是的！”维林点头“家族所有的生意，无论是收入还是支出，你都需要过问，并且我要求你用你们国家的汉字来书写账本。
我记得我的唐人保姆说过，你们国家的茴字有四种写法，那么如此繁琐的字体，即便是联邦调查局的优秀探员也无法识别吧！”
维林前世看过纪录片，那些成功的黑手党里，总有联邦调查员或者税务局的人安插卧底，试图拿到黑手党内部的账单借此起诉并逮捕黑手党的老大。
维林认为自己是注定要成功的，所以他要提前做好准备，防范联邦调查局的人对他不利。当然，繁琐的汉字并不保险，但是维林要是拿出1955年才会出现的拼音，来混杂在汉字里，那么那些优秀的探员又将如何应对呢？
“没问题，这种事情交给我！”随月生点头，这种笔杆子的事情他门清。
“OK！你们现在去爱尔兰帮和英国帮留下来的产业吧，相信布尔林·斯科沃局长已经将这两个帮派的士兵全都送进监狱了。”维林摆摆手，示意众人离开。
“等等，BOSS！为什么你没有安排我！”约翰·马斯洛不满道“你是认为我是后加入的，不愿意给我职位吗？”
维林笑着看向执拗不满的约翰道“你跟我们共同经历过生死，我们是家人。
但是家族里不会安排你的职位，你的职位应该在明面上。
你是宾夕法尼亚大学毕业的法律高材生，你应该成为法官。家族会用金钱帮你运作，但你也要努力不要辜负家族期望。
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开展那些正当产业？那些正当产业会雇佣更多的人。而人，在美国就是一个个的选票。以后你会是市长，是议员，我们外面需要一个真正信任的官员帮助家族处理事情。”
维林的期许让刚才还有些不满的约翰有些尴尬，他讷讷道“为什么不能是州长？”
“州长我有人选了！”维林笑着道。
尽管屋内的一群人连下东区都没有统一，但是对于维林所说的已经考虑好谁当纽约州长的事情，没任何人觉得在说大话，这一切都建立在维林近三个月所展现出来的智慧上。
“好吧BOSS，请原谅我的无礼！”
维林摆摆手“谈不上的。”
随即看向众人摆手道“去吧，去巡视我们的新领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