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４４章、祂， 太想进步了
在一望无际的光明之中。
李恩痛苦地蜷缩成了一团，周围刺眼的光芒让他睁不开眼，他的皮肤仿佛要被灼烧。
那只布满了复杂上古符文的虚幻之眼已经穿过阳光，出现在李恩的精神体面前。
李恩的耳畔响起了低沉沙哑的虚幻之音。
这声音不似人类的任何语言，但他却莫名能够听懂。
“有意思，你身上有真实信徒的味道，却没有对泰格的信仰之心。”
李恩已经痛苦地说不出任何话语，只能安静地听着祂说。
“想要做一笔交易吗？”
这句话怎么莫名的耳熟？
这不是自己经常对其他人说的吗？
“我给你力量，你帮我找回身体的其他部分。”
虚幻的声音反复带着诱惑之音。
大概是察觉到李恩已经虚弱到无法回答，祂还贴心地解除了李恩痛苦的状态。
李恩的疼痛感渐渐消失，面前出现了一座尖顶教堂。
教堂上挂着一只虚幻之眼。
耳畔响起了层层叠叠的呢喃之音。
“交易吧…”
“交易吧…”
“和我交易吧…”
“你可以获得力量…”
“而我只要找回自己的身体…”
李恩皱着眉头，尽管大脑已经清醒，灵魂也不再有撕裂的疼痛，但他依旧对这些呓语感到十分反感。
就像是魔鬼在耳边的低语。
按照《圣典》中的记载，加日在被泰格打散身体之前，应该属于从神的位格，也被称为伪神。
因为这个世界只可能存在唯一的真神，太想进步的加日联合起其他两位伪神，想要将泰格杀死。
泰格察觉了祂们的阴谋，最终将祂们的身体打散，只剩下了神格固化的部分，这一部分不死不灭，永远不会消散，但也被驱逐出了词条世界。
现在看来，祂们并没有被驱逐干净，依旧想要通过各种方式回归。
甚至这只【厄运之眼】，还想要找到加日身体的其他部分。
但祂真的还存在其他部分吗？
《圣典》中分明记载了，加日只剩下了一只眼睛。
究竟是记载出了错，还是加日的意识出现了混乱？
当然，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
李恩收敛思绪，冷静地说道，
“我拒绝。”
“为什么要拒绝？你难道不渴望力量吗？看啊，弱小的你就连我的眼睛都无法直视，就像是在地上爬行的蝼蚁，我轻易就可以捏死。”
【厄运之眼】不够真实的声音再次响起。
李恩点头，“你只是一个投影而已吧？如果你真的能直接捏死我，就不会和我交易了，你只是单纯地想蛊惑我，让我不要去清除那些【厄运体质】的词条，让你可以凭借厄运来恢复力量。”
似乎是被李恩看穿了。
虚幻的眼睛呈现出了眯眼的状态，挤出了一个疑似笑容的表情。
“有意思，真是一个聪明的小家伙。”
“谢谢您的赞美，加日丛神大人。”
“成为我的信徒吧，信仰我，我会给你你想要的一切。”
【厄运之眼】欣赏地说道，李恩让他看到了对抗泰格之神的新可能。
因为他拥有神奇的能力，清理词条。
“抱歉，这句话等您成为真正的神明之后，再许诺吧。您现在不过就是一只只能依靠投影窥伺这个世界的残留物。”
李恩拒绝了【厄运之眼】递出的橄榄枝，因为这颗橄榄枝大概率有毒。
“看来伱不太相信我的力量。”
【厄运之眼】打算给李恩一点教训。
痛苦的感觉再次将李恩包围，并且比一开始更为激烈，像是有一把把利刃正拨开他的皮肤，切割他的血肉，进入他的大脑，撕裂他的精神。
他的眼睛、耳朵和鼻子，都流出了鲜红的液体，身体感觉随时都会崩坏，就像是一個个即将四分五裂的零件，开始要找寻新的宿主。
看来即便是伪神的残留物投影，也不是自己一个二星骑士可以对抗的。
没关系，这本就是自己试探的一环。
这点疼痛，咬牙还能坚持。
接下来就要智取了。
“加日大人，您…想…听听我的交易吗？”
“哦？”
【厄运之眼】停止了对他的折磨，微笑地看着他。
李恩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
“既然您是通过积攒厄运，来获得力量的，那为什么我们不制造一个厄运博物馆？”
“有意思。”
【厄运之眼】示意李恩继续说下去。
祂相信李恩在承受过这样的痛苦之后，不会对自己夸夸其谈。
至少他说的话，应该有60%的可信度。
“您现在的状态应该很难侵入现世吧？只能通过进入【厄运体质】携带者的潜意识，每一个【厄运体质】携带者，都是您积攒力量的一枚浮标，只有让这些浮标足够的多，您才能真正获得如海潮一般汹涌澎湃的厄运之力，借助这股力量，真正地实现降临。”
李恩说到这里，意识到【厄运之眼】没有反驳，这就证明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
这个残留物，就是通过不断给别人制造厄运，从而积累厄运的力量，祂才能重新回到这个世界。
而且他能影响的人是有限的，否则容易引起泰格之神的注意，导致整个计划破产。
“可是泰格之神创造的词条世界遵循着平衡的原则，在这种情况下，【厄运体质】的数量一定是受限的，被您选中或者能注视的人，少之又少，您想要获得足够多的力量降临几乎不可能。
“如果我们能制造一个厄运博物馆，人为地制造厄运，让无数的人在灾难中获得新的【厄运】词条，您就能搜集到更多的厄运力量。”
“你打算怎么做？”
【厄运之眼】看着李恩。
“让我们发动一场战争吧。战争之下，一定会产生无数命运悲惨的人，在这些人里面挑选那些最能承载厄运力量的容器进入博物馆，让您获得最纯粹的厄运之力。”
事实证明，即便是丛神，也无法直接看到李恩头上闪闪发光的【诈骗高手】词条。
当然，这也有可能是因为【厄运之眼】确实只是一个残影，太过虚弱的原因。
“这是一个好办法，看来你已经想好要对哪里发动战争了。”
“当然，玫瑰领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我知道有一位名叫玛丽·弗兰克的女人，她是承载厄运的绝佳载体，是厄运博物馆最好的收藏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