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现场
魏均晗这周不想和同学打篮球, 又不想面对他爸那张晚娘脸，只好窝在霸道哥家里一晚上。
和魏均晗说完住一晚的事情，魏之禾继续上周未完成的事。
库房里还有很多压箱底的物件, 有些可以用他得清理出来。
有魏均晗在，还能帮忙和他一块儿统计。
魏之禾站在博古架边上朝柜台前的弟弟招手：“魏均晗，过来和我一起清点物件儿。”有苦力在, 不用白不用, 浪费资源多不符合他的原则。
魏均晗刚给他妈妈发信息, 就又听见他哥使唤自己, 但是吐槽归吐槽：“知道了。”
魏之禾上三楼将仓库的库存本子拿出来, 并让魏均晗拿个本子记录, 魏均晗对物件没有概念，他要记名，又要对比作用和是否具有作用，只能他自己可以完成，让他弟记录。
以后魏均晗周末不忙的时候就叫他过来顶一顶, 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还是自家人。
魏之禾要对仓库进行一次彻底的清点也是正常的，魏爷爷还是店里的负责人时, 就没怎么打理过仓库, 很多物器和本子上写的数量都不相符，明明写着有，可是要找起来还得找半天，或者直接就找不着。
点清物器是个细致活。
魏之禾和魏均晗两人在第一个仓库里待了两个小时才清理掉一半。
两人饿得饥肠辘辘, 更悲催地是，隔壁邻居家还传来香喷喷地饭香味儿。
魏均晗问魏之禾：“哥，隔壁邻居你认识吗？”
魏之禾想起昨晚的魅力十足的顾临：“认识，打过招呼。”
魏均晗吸吸鼻子：“要是他请我们吃饭就好了，挺香的。”
话音刚落，就听见黑木耳跳进院子上了二楼，并将一张纸条叼到魏之禾脚边。
魏均晗非常惊讶：“这不是白天进来的黑猫？它这是成精了吗？听说猫是很难训练的。”
魏之禾却淡定地将纸条上苍劲儿有力的毛笔字看完，将纸往兜里一塞，拍拍他弟的肩：“走，我们洗手到邻居家吃饭去。”
魏均晗：“……”刚不是说只打过招呼吗？
黑木耳递完纸条就头也不回地跳窗走了。
魏均晗下午还和黑木耳打过招呼，结果那只黑猫在店里转一圈后就从后院走了。
从小就想养各种宠物家里人却不让养，他肯定不会听魏之禾的话把黑猫轰走，本来还想撸一把，结果他都还没撸上就跑了。
魏均晗惋惜道：“它可真高冷，下午都没让我摸。”
魏之禾看他一眼：“它长得那么丑，黑乎乎一坨，还胆子小，有什么好摸的。”
魏均晗：“可是它胖啊。”
魏之禾：“这倒是个事实。”
两人洗完手后，就出门前往顾临家。
魏之禾是有几分诧异的，按照他和顾临的见面次数，他们其实没有多久交流，他为什么会请自己吃饭，有点奇怪。
难道昨天晚上他被迫变身成女人一事被他发现了，他很确定石妖和另一只蠢妖没有看清他的脸，不会顾临像他一样能够通过气味分辨人类吧。
临出门前，魏之禾提醒魏均晗：“不要和邻居提起关于妖的事，他不知道我是做这个生意，以为只是普通的卖古董而已。”
魏均晗严肃地点头：“明白，我不会说的。”捉妖就是天师啊，他哥这么神秘的职业，他是不会随便跟别人说起的，又不是傻。
顾临的家，魏均晗也没有进去过。
他们走到门口，就已经有人给他们开门了，是一位长相朴质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人笑得和善：“两位一定是顾先生今晚的客人。”
魏之禾说：“是的，你是？”
眼前这只妖可比昨晚那两只蠢的聪明多了。
对方介绍自己是顾临的管家：“我们来这儿有五年了，都还没有见过邻居，我今天建议先生请魏先生过来吃个饭，远亲不如近邻嘛。”
魏之禾说：“我也是这样觉得的。”近邻好啊。
结合前面两只和这只管家妖，再加上黑木耳，有种顾临是个山大王的错觉。
他肯定不是虎大王，味道不像。
六点半的青元市天还未完全黑，顾临房子结构和他家的不太一样。
很显然，顾临家是翻新过的，看不到墙体剥落刮花等痕迹。
穿过布满是葡萄架的院子，魏之禾和魏均晗总算看到客厅。
顾临正不知道在和黑木耳说什么，黑木耳耷拉着耳朵，一副受教训的样子。
顾临神情严厉：“黑木耳，你再天天想着吃，不好好修练，我会考虑送你回老家。”
黑木耳低往下低，轻轻地喵一声：我会克制自己，好好修练的，顾先生。
见善良有爱心的邻居魏之禾和弟弟一同进来，顾临指着黑木耳，微微一笑道：“天天偷吃罐头，实在太胖了，说它两句。”
魏之禾盯着黑木耳欲趴地上遮盖的大肚皮，说：“黑木耳胖起来多好看呀，可爱。”
魏均晗听他哥这么说，浑身一颤。
哥，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
你说它不仅丑，还胆子小！
初见顾临时，魏之禾就觉得他是个不太容易接触的妖。
现在一想，这妖也太好接触了，不过，这也正合他意。
除去昨晚的戏剧性的乌龙之外，有机会了解一只大妖的现代生活也是不错。
暂时吃不到，靠近一点点，闻闻味道也好。
今天的顾临收敛妖气，半丝没露，魏之禾却还觉得他身上的味道特别香。
胡管家给他们亲自准备的美食都不能打动他的心。
黑木耳被勒令不能吃太多，无比可怜地蹲坐在角落里舔爪，时不时还给魏家兄弟递去一个眼神，魏之禾压根儿不在意，而魏均晗家教好，在他人家吃饭期间不怎么说话，肚子饿专注吃饭更无暇顾及黑木耳的哀怨眼神。
顾管家并没有和他们坐一起用餐，在厨房不知忙些什么。
见到乖巧地魏之禾和魏均晗，喜欢厨艺的胡管家非常愿意向他们展露自己的才能。
晚饭后，还有饭后甜点和水果。
吃水果期间，顾临才想起问魏之禾：“你在哪所大学上学？”
魏之禾也没打算隐瞒，直说：“青元大学。”
胡管家正巧走出来：“那岂不是跟先生同一个学校，先生可是青元大学的数学系教授。”
魏之禾故作惊讶：“哎，我不知道耶，我在学校没见过顾先生。”
胡管家轻轻一笑：“那你得叫他顾教授了。”
作为有着一个乖巧善良的好学生，魏之禾自然是要改口，便从善如流道：“顾教授。”
顾临说：“也行，只是一个称呼而已。你是什么专业？”
魏之禾说：“我是计算机系的，以后想往计算机方向发展。”
一旁的安静啃西瓜当美男子的魏均晗不由在心里吐槽他哥：日后将会是一个资深计算机编程的吃妖大师。
顾临热心肠地说：“没想到这么有缘，我们还同一个学校，以后有事情随时都可以找我，包括如果数学有不懂的地方。”
魏之禾十分感动：“好啊。”
一个虚伪的人类和一个虚伪的妖就如何打好邻里关系相互吹捧十分钟。
吹捧得差不多之后，魏之禾表示非常感谢顾临的邀请，还说下次自己做家乡小吃时，一定会请他尝尝，顾临说好的，他就喜欢各地小吃。
魏均晗听着他们两人的聊天，胃有点堵。
这两人真是社会，太虚伪了。
待魏家兄弟离开后，顾临收起脸上的笑容，问胡管家：“胡闻，你觉得这孩子怎么样？”
胡管家笑着说：“我觉得挺好的，难得您能和人聊这么久。”
胡临手指在沙发扶手上敲击：“我总感觉哪里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
胡管家对魏之禾的兴趣还行，只在邻居关系的阶段，称不上多好奇，他现在更关心，石头今天下午和他提起的那件事。
胡闻说：“顾先生，昨晚和您一起跳舞的那位，是哪个大妖？”
顾临捧起一本原文书，随口应道：“不认识。”
胡闻：“……”问不下去了。
石头也没和他说清楚，弄得他现在心痒痒地，非常想知道顾先生到底和哪位大妖跳舞。
据他所知，顾先生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和哪位女士跳过舞了。
待会他去学校的论坛看看有没有录制视频，肯定能找的到，心动不如行动，撇下顾临，胡闻转身就回房间上网。
顾临同样想起昨晚那位不知哪儿来的大妖，对对方决然转身毫不留恋的离开感到惋惜，他昨晚应该问一下微信号才是，他们跳舞时还是很默契的，平时约出来参加舞会也不错。
可惜，他们昨晚太匆忙，要不是现场有女生拦住，他的身份又太过明显，两人估计早就加上微信了。
错过就错过，也没什么好纠结的。
顾临这才翻开手中的原文书上次看到的地方。
魏之禾和魏均晗回到三楼后，魏均晗开始问他哥有没有替换的衣物。
魏之禾说：“我就只拿了两套过来，要不现在到步行街去买吧。”
魏均晗一脸苦相：“哥，你应该早点说。”
魏之禾脸皮厚：“忘了。”
魏均晗少爷脾气又上来了：“那你和我去！”
魏之禾脸皮厚归脸皮厚，确实是他没想起来：“那走吧，正好去买点面包和鸡蛋当早餐。”
两人刚回来又出去了。
半小时后，两人拎了一堆东西回来。
以前都是魏之禾一个人待着，突然多一个年纪比自己小的，其实他还是有点不适应。
魏锦凡只给他的主卧准备了床，隔壁的书房只买了书架和书桌，并没有加床，晚上魏之禾和魏均晗就挤在他的大床上睡，新买回来的衣服，洗完直接烘干就可以穿了。
魏均晗是个夜猫子，周末就喜欢用手机看电影，一洗完澡就扑上床，完全忘记他晚上得睡沙发这件事。
魏之禾还要为明天和程元成出一事做准备。
取来朱砂和符纸写上相关符纸，他一向用不上，但是也会带上以备不时之需，他自信，但是不自大，这些都是魏爷爷教他的。
他天生和普通的小孩儿不太一样，也适合学这个，只是他虽师承爷爷，爷爷却不让魏之禾拜他为师，或者是因为他特殊的体质。
除了符纸之外，还有另一个法器，一条打妖鞭。
比打妖鞭更好的也没有了，将物品收进背包后，魏之禾才上床睡觉，此时的魏均晗睡得扭七歪八的，魏之禾确实有想将他踢下床的冲动。
皎洁的月光在窗台上，夜，很静，也很安宁。
不知有多少人正处于无眠夜，又或者一夜好眠。
第二天早上，魏之禾七点起床，弄好两人早餐后，给还在睡梦中的魏均晗留了个纸条，贴在冰箱上面，然后背着他的包出门。
今天才是修理店接的第一单生意，必须圆满完成，打响第一炮。
上午八点二十，魏之禾和程元成在江滨区临近地站点见面。
两人一个背一个包，就像是普通的旅客，没有谁会觉得他们今天要去处理一件寻常人根本不可能接触到的事情。
魏之禾问程元成：“和李媛媛联系了吗？”
程元成：“昨晚和她联系过，但是零点后她就没有再回复过我。”
魏之禾：“行，那我们现在过去吧，趁他们还没开始之前。”
他们来得早，废弃楼的侦探案要到九点才开放，他们在此期间先进去躲起来，找个合适的地方暗中观察。
程元成：“嗯嗯，我都听你的。”
魏之禾：“待会你就躲起来，没我的命令千万不要出来，我把那只妖带走，然后你看着和那些人解释，不听解释的就不用管了，你自己回来。”
程元成：“感觉我好像没有什么用处。”
魏之禾：“嗯，有的吧，你自己想想。”
程元成：“……”在公司还是核心程序员的他，听到这话有点心酸，只能归咎于术业有专攻了。
提前在网上查看过废弃楼的全景图，知道到达李媛媛给的地址的位置有几个入口。
左右两侧有楼梯，楼内也有一个楼梯。
群主给玩家的路线是楼内的楼梯，最直接的上楼方式。
他们两个并非玩家，必须通过左右两侧的楼梯上去。
废弃楼一共有六层，不高。
本来这里是一个工业园，但是黑心开发商欠债跑路，建了六层就卷款逃往国外，现在变成无人使用的废弃楼。
楼下的空地都被对面的废品收购站堆放回收的废品，到处都是各种形状的钢筋和塑料瓶，地上还有野狗拉的屎，一不小心就容易踩到狗屎。
两人小心翼翼从楼的背后绕到没有多少行走痕迹的后面楼梯，这是程元成计算过的，从这个位置上去比较隐蔽，不容易被人发现。
两人轻手轻脚爬上六楼。
地点就六层，估计布置的现场就在上面。
魏之禾的任务是抓妖，并不是玩侦探游戏，他没有什么兴趣。
先让程元成躲在一个视野比较好的位置，魏之禾才从楼梯口的门走进去。
废弃楼的框架是搭建好的，水泥墙都已经浇上，就差后期的布置。
因为要给企业当办公室，窗户尺寸比较大，就算没有通电，也不影响视野。
果然，为了吸引喜欢玩侦探游戏的玩家，现场布置得跟真的一样。
魏之禾悄悄摸着门边进去后，就看见地上就躺着一个昏迷，且身形削瘦的男人。
场景都是幻术变的，唯有躺在地上的男人确实是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 大姨妈怕是一只坏妖，肚子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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