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１８章 你不正常
“三代，他已经老了！”
平缓的声音于祠堂中响起，少年在说着任何阴谋家都喜爱听的真话，一句一句仿佛早在心底勾勒了无数遍一样。
“……我的目标，也不是立即当上火影，只是当上火影候选，其实就能很大程度上解决家族的问题。”
“……”
身为族长的宇智波富岳思索着鼬的话语，半晌后才说道，“村子以往没有火影候选之类的位置……”
“木叶出现在忍界，也不过几十年，没有不意味着不可以加。”
宇智波鼬说到这儿时，看了富岳一眼，“那位火影大人，比父亲想象的要务实，若是许给宇智波暂时的荣誉就能平息争端，他不会有丝毫的吝啬，问题的关键从来不在这里……”
“关键在，你是不是真有本事，像四代那样立下那么大的功劳……”
宇智波富岳喃喃道。
作为宇智波一族族长，虽然他的头脑没有多到扭转宇智波弊病的程度，但多少还是有点的，此时已经想明白了一切。
事情，又回到了原点。
宇智波富岳看着自己的儿子，目光有些疑惑，像是在询问，你真的有那个本事？
亲身经历过三战的忍者们都知道，四代究竟在其中发挥了多大的作用，那是‘挽狂澜于既倒’，几乎是拯救了整个木叶。
宇智波鼬并没有回应父亲的期待，讲出自己要做的事情，只是说道，“在此之前，就要拜托父亲，暂时压制家族反叛的意志。”
“……”
短暂的沉默之后，宇智波富岳点了点头，而直到此时，宇智波鼬才仿佛松了口气一般，他又重复了一遍，“拜托你了，父亲。”
……
从祠堂中走出来，宇智波鼬并未着急离开，他转身来到树林深处。
几道风声传来，头戴面具的忍者已经将他包围在内。
“宇智波鼬，你缺席了监视任务，而且还走进去参加了族会，这件事……”
“随你们的便。”
宇智波鼬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顺便回去告诉他，今天晚上的计划取消了，我不会再为他效力。”
“你，要背叛根部？”
树林中，响起几声刀剑出鞘的脆鸣，森然的杀意弥漫起来，遮阳避日。
“背叛，呵，我从未效忠过团藏。”
宇智波鼬眼眉低垂，闪过一道红光，“另外，你们竟敢对我亮兵器……”
他的身影消失在原地，带着深沉的恶意，朝着四面八方反扑了过去。
下一刻，金属交击的铿锵、肉体碰撞的闷响，在这片仅有斑驳光线的密林深处轰然作响。
片刻之后，宇智波鼬站在洒满阳光的枝头，身下是几具或是昏迷、或是陷入幻术的根忍，心中生出几分快意。
果然，比起那些愚笨的同族，他更想毫无顾忌，对团藏的脸左右开弓。
“一时半会儿，他们应该醒不过来……该去找三代了。”
宇智波鼬望向村子中心的方向，身形一转，消失在原地。
然而鼬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之后，一道道涟漪在密林的空气中荡开。
头戴面具的带土，看着这些毫无抵抗的根忍们，猩红的眼眸中投射出清晰的恶意。
他打算，给宇智波鼬找些麻烦。
……
火影大楼，会议室内。
三代火影与两位火影顾问早已等在这里。
或者说，自从宇智波一族越来越不安分之后，作为村子高层的他们，便基本上呆在这里，以应对突如其来的变故。
宇智波鼬进入会议室后，向三代禀告了南贺神社族会的内容，他在说到自己做了什么前，名为转寝小春的火影顾问，便迫不及待开口，
“日斩，宇智波开族会的频次越来越高，最近又调回来近乎所有在外执行任务的上忍，看来他们的反叛就在最近了。”
水户门炎也如此说，“是啊，日斩，没有时间犹豫了，要在他们之前，提前发动团藏那个计划，才能将损失降到最低。”
“……”三代沉默不语，微眯的眼睛看向前方，却并非盯着宇智波鼬，仿佛在努力去看，村子的命运究竟会走向何处。
这便是如今木叶，对于宇智波一族的态度。
包括团藏在内的三位火影顾问，都深深忌惮着宇智波，忧虑着其叛乱，但另一方面，他们又觉得，自己只要先下手为强，就仿佛轻易能扑灭宇智波的火焰，全然不去想另外的办法。
这种想法，看起来有颇多矛盾之处，但宇智波鼬清楚，如此诡异的自信，是他与之前的止水哥给的。
真是有些讽刺，他与止水哥尽力为村子奔走，每一步都为了村子的利益，希望找到一条两者共存的道路，结果却将家族逼上悬崖。
相反，若是站在家族那边，两位，甚至包括父亲在内，三位万花筒写轮眼的拥有者，该能让村子忌惮，反而不至于走到你死我活的这一步。
心中低低地冷笑，原本半跪着的宇智波鼬从地上站起来。
这一突兀的举动，让原本正对三代进行某种程度上逼宫的火影顾问投来视线，也吸引了三代的目光。
“鼬，你……”
“好叫顾问长老知道，之前的计划已经没有了执行的可能。”
宇智波鼬目光平静，却带着一种俯视感，“因为，我并不打算配合了。”
会议桌后的几人微微一怔，而后转寝小春便愤怒起来，她实在难以容忍这突如其来的‘背叛’，正要开口怒斥，然而还未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便被三代拦了下来。
猿飞日斩目光看向对面的青年，只是平静地问道，“为什么？”
“村子决定杀了我全家全族……”宇智波鼬缓缓道，“还要问我为什么反抗？”
三代没有继续开口，两位火影顾问升腾的愤怒却是一滞，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
对啊，都要杀了人全家了，还要问为什么反抗……这种事确实有些，不太正常。
但是，但是……就因为这声反问太正常了，反而让人觉得面前不是个正常的宇智波。
两人用诡异的眼神看着宇智波鼬，不明白为何短短一天，他的性格发生如此大的逆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