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　霸王之威

　　“你是不是想说，我这个‘魔头小霸王’也已经穷途末路，还是学学他楚霸王……横剑自刎算了？”

　　李小白听苏薇一下从诗仙太白说到了西楚霸王，跳得有点快，自不无莫名，不过大概也隐隐猜到她想说些什么，不待她说完，便若有所思，故作沉吟地道。

　　苏薇神驰古史战场，本也只是临时偶有所感、顺口说到，借以探探臭小子会是什么想法，自非要他效仿古人以自决生死、自我了断。

　　给他故意岔开插话，她自也知对方意存调笑，只瞥眼瞪了瞪他，哼声娇嗔道：“你要不要自刎，那是你的事，我可拦你不着。”

　　李小白见她着急，忍笑看着她道：“自刎抹脖可疼得很，而且多没意思……再说有你这么个天仙美人在侧不离不弃，我比什么霸王神仙都快活，何必要想那样的蠢事？”

　　一边说着，一边凑嘴便要往对方微红的侧脸上吻去。

　　苏薇斜眼一瞪，侧身仰头躲过，随手在他腰间皮肉狠掐一把：“你皮这么厚，也会怕疼？我跟你说正经的，你再胡闹，那我就不说好了……”

　　“我也是跟你说正经的，你这颗‘小星星’到了我这个‘大魔王’手里，那是再也跑不掉的了。别说这一点点疼，便是上天入地、水里火里，我又何惧？只要能天天跟你在一起，我此生已足！”

　　李小白扑空吃痛，不由得龇牙咧嘴、怪笑出声，听她正说话间，顺手一把搂过她腰身，打横平放在两腿前，两手抱住、笑眼瞧着她，“你也不用多想其他有的没的，什么事交由我来操心就行，明白吗？”

　　苏薇自不料臭小子突然会来这一手，嘤咛一声、俏脸更红，自也无法，只不由得拿眼大瞪着他，躺着喘息了一阵，听他一番话说完，也才稍缓过神，强自一笑道：“话可别说太早，有些事也不一定像你想的那么简单……”

　　瞥眼瞧瞧身侧洪流涛涛，接着又道：“我刚才是只是想问你，如果你是西楚霸王，遇到他当时那样的情况，会不会过江？过了江至少或许还有机会东山再起，有朝一日回来复仇，他的美人虞姬，好歹也不算白白枉死于四面楚歌中了。”

　　李小白没想她会这么问，自也听出她似乎话中有话，一时只觉她这小脑袋瓜会不会想得多了点，不由得眯眯两眼瞪着她瞧了瞧，含含糊糊道：“这个……那个美人虞姬是谁，有我的美人小薇那么美吗？”

　　苏薇白他一眼，故做出一副凶相，只也不出声，举起一手握了握拳，另一手在他腰间紧抓了抓，便要狠力一掐。

　　“好好，我投降……不是，我是说，我要是西楚霸王，那可真真不得了……”

　　李小白忙一笑，正色又道，“不管怎么样，别的先不说，我一定不会让人动我的美人一根汗毛！而且谁要是敢动她一根汗毛，我一定会让那人知道知道什么是霸王之威，魔王之怒……”

　　苏薇听他磕磕巴巴，也没正经回答，两眼直瞪，手上倒也没当真掐，打断道：“我又不是要让你拿话来哄，你可以先不用考虑我。你看你哪有什么霸王的样，臭流氓还差不多……”

　　她原也相信李小白就算过河北上，也不会是为了要去投靠契丹，不过还是想听听他亲口会怎么说，又道：“我也不问你那些有的没的了。我其实是想知道，你如果过了河，有一天还是一样，真到了走投无路，你会不会去找契丹皇帝，向他求助？”

　　李小白这才知道她兜来绕去，原来是想问这个，倒也知她是在为自己的退路着想，只略沉吟道：“这可不好说……

　　不过你可以放心，就算已经山穷水尽，中原再难容我有一席之地，我只有去了辽境才能活命，我也不会是奔着契丹皇帝的高官厚禄，而去为他领兵效命。

　　到时大不了我再闯一回关，我们也不管别的什么乱七八糟，再到长白山上，从此隐姓埋名，做一对普普通通的‘农夫农妇’……就像现在这样简简单单，有吃有住，逍遥快活的过一辈子，不是很好么？”

　　苏薇多少倒也猜到他心思，知他自不会为契丹皇帝卖命，然而听他说着又开始言语讨巧，只不由得一边拿拳捶在他胸口，另一手狠劲掐了掐，一边只啐声道：“我又不是嫁不出去，谁说一定要跟你……到处吃苦受罪，奔波劳碌的？”

　　“有道是苦尽甘来，以后有我在，只会甜甜蜜蜜，我怎会再让你吃苦受累？”

　　李小白不无自得，也由对方连捶带掐，一边咧嘴笑说着，见她粉拳又待砸来，张口追着她拳头作势便要咬，“而且反正现在全天下，也差不多都已经知道，你是我这魔王身边的美人，难道谁这么不长眼，敢来跟我抢不成？”

　　“臭流氓……我不跟你说了！”苏薇也是拿他没法，一边恨恨瞪眼地说着，一边收了拳头、手臂顺势护在胸口，已自羞得脸上发红。

　　李小白见她娇嗔模样，也自不由得心神乱荡，倒也并未当真乱咬，知她便是愿意一辈子跟了自己、心中多少自是仍觉难安，只一笑道：

　　“我这个臭流氓，自比不得那些鼎鼎霸王。不过倒也不是不知好歹，知道大丈夫自当有所为而有所不为，也不是什么都毫无底线的人……”

　　他倒是多少也听说过楚汉争霸的故事，想了想，接着缓缓又道：“楚霸王当年不肯过江，除了兵败如山倒，心灰意冷，自觉无颜面对江东父老，我相信自是另有他的道理……

　　他当时大概也知道自己大势已去，即便过了江，暂时保住了命，他的对头刘邦轻易又怎会放虎归山，给他喘息之机，不会穷追不舍地追来？

　　他带去的众多精兵强将被困垓下时已是死伤殆尽，几乎已经无人可用，而刘邦手下兵多将广，人才济济，只要一旦追着他过了江，他楚霸王又能抵挡多久，到头来害的还不是他的江东父老？

　　或许像你说的，他顺利逃回了江东，也不是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不过也许他更清楚当时的情势，知道卷土重来的机会太过渺茫。

　　而他或许也正是不愿看到他的江东父老，为此受他牵连所害。所以只要他这一死，便能免去更多的人死，他又怎会踏上那条载他过江的船？”

　　苏薇没想他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盯着他定定看了看，总觉眼前这小子不时都会出乎自己的意料，看来倒是自己把他想得简单了，一时只也不知说什么好。

　　李小白见她不出声，只道她故意要晾着自己，腾出一手在她腰间一边连挠她痒，一边嘻笑道：“你以为你不出声，我就拿你没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