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3
女孩被突然出现要抓她的警察吓得钻进了赵品桓怀里，勾着他的脖子死活不肯跟警察走。
“同志，她胆子小，我跟她说。”赵品桓瞥了眼女人，低头轻声对躲在他怀里哇哇大哭的女孩说：“别怕啊，没事儿。”
两个警察也愣住了，面面相觑后，问导购女人：“怎么回事儿？”
导购指了指女孩，“她刚才裙子里面什么都没穿，又说不清楚自己名字和家……”
赵品桓站起来，活动活动手腕，拍了拍抱着他抽泣的女孩，对警察点点头，“同志，你们误会了，我不是人贩子。这女孩我的确不认识，早上我还去了警局问过，因为没有人找她，只登了记，我先带着她，这是你们的人开的证明。”
两个警察接过那张已经皱巴巴的纸，转过身。
“你看是咱局的章吗？”
“好像是……”
“早上谁值班？”
“好像是小王……”
“问问。”
“问问……喂？小王啊……”
几分钟后，其中一个年长些的警察转过身，拍了拍赵品桓的肩膀，“误会误会。”
“真是的，”导购冷冷撇了撇嘴，“你要是早给姑娘穿上内衣，哪有这么多误会！”
“就是就是。”年轻一点的警察刚才出手不轻，从头到脚再次打量了一遍赵品桓，看他胡子拉碴的样子轻哼：“你说你大老爷们带个小姑娘，还不给人家穿……也不怪别人怀疑你！”
赵品桓：“……”心塞到不想解释。
“大叔是好人。”贴在他身上的小姑娘抽噎了两下，朝他们大喊：“大叔给我买衣服，还给我买蛋糕，不许你们说他不好！”
众人都愣住。路人也都纷纷侧目。
赵品桓心里暖暖的，但还是按了按她的小脑袋，说：“和警察叔叔好好说话。”
女孩缩在他怀里低不可闻地哦了一声。
“那行，误会都清楚了。如果有情况，我们再联系你。”老警察点点头，“请保持手机畅通。”
“好。”赵品桓捡起蛋糕袋子和购物袋，拉过女孩，“走吧。”
“咱们也走吧！”老警察和年轻的警察走了另一个方向。
女孩牵着大叔的手走了两步，回过头朝站在原地的浓妆女人吐了吐舌头，神情俏皮，笑容亮丽，丝毫看不出和几分钟前嚎啕大哭的是同一人。
这么一闹腾，赵品桓也不想在商场久留，打包了两份饭，带女孩回了宾馆。
“先去换衣服吧！脱下来的衣服放一边，我一会儿拿去洗衣间洗洗。”
女孩乖乖地进了洗手间，这次很快就出来了，轻轻地喊了他一声大叔。
赵品桓正在摆弄粘在蛋糕盒上的奶油，听见声音转过头。女孩穿着浅粉色的娃娃领睡衣睡裤站在面前，短发齐耳，刘海下的大眼睛水汪汪的，长睫毛垂下一抹阴影，小鼻子小嘴小圆脸……真像个娃娃似的。
赵品桓站起来把她拉近卫生间，“洗洗手，吃饭了。”
他见女孩发呆，用自己的手涂抹香皂起泡后抓住她的手涂抹。她的手本来就又小又软，涂了香皂就更滑溜。赵品桓有点捏上瘾，揉捏了一会人才顿了手，看着抬起头不知所措望着自己的女孩说：“没有名字也不方便，以后就叫你娇娇吧。”
“娇娇？”女孩学他的话重复了一遍。
“嗯。”赵品桓打开水龙头，冲净二人手上的肥皂泡，取下毛巾一边擦她的手，一边说：“我叫赵品桓，你也不用总是大叔大叔地叫我，论年纪我也就当你哥哥。”
女孩愣了一会儿，问：“大叔，你不喜欢吃甜的吗？”
“也不是不喜欢。”
赵品桓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几日未好好休息，胡子也长了出来，晒得也有些黑，看起来确实显老。他笑了笑，把毛巾搭在架子上，拉她走出卫生间。
娇娇的饭量不大，吃了一块小蛋糕就说饱了。赵品桓吃光了自己的一份饭，让她再吃点，可她连连摇头不肯再吃，他便把另一份饭也吃了。
赵品桓收拾好餐盒垃圾，抱着换洗的衣服走出了门，回头看着追到门口的女孩笑道：“你别出来，我没带房卡，一会儿你帮我开门呢！”
娇娇站在门口，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赵品桓抽了两根烟，洗好衣服走回房间的时候，发现娇娇还站在门口，见到他就笑着招手。
好像小时候家里养过的那只白毛博美，一见到他就蹦跶着摇尾巴。
“怎么在这儿站着。”赵品桓把她拉进屋，坐在床边打量了她一会儿，问：“娇娇，你记得自己是怎么出现在第一次见我的那里的？”
娇娇垂下眼，想了想，抬起头：“不记得了。”
“那你还记不记得是谁要把你卖给老头的？”
娇娇眨眨眼，“有人要卖我……”
赵品桓欣喜地慢慢引导：“对，你记不记得他的样子，他穿什么衣服？”
“不记得了。”娇娇摇头。
赵品桓失望地叹了一声，摸摸她的脑袋，倚在床头。他有些后悔自己今天没挂个精神科，看看娇娇的脑袋到底是因为受了外伤导致失忆，还是因为被人用药太多给迷傻了。
问不出所以然来的赵品桓打开了电视。
娇娇蹭到他身边，倚在床头抱着膝盖一起看电视。
新闻联播过了大半，正在播报国外动乱，身边的娇娇动了动，拉了拉衣领对他耳朵说：“大叔，我不想穿内衣了。”
赵品桓一凛，僵硬地转过头，望着一脸纯真的娇娇呆问：“为什么？”
“一直勒着我，不舒服。”娇娇拉着衣襟处拽了两下，伸手解开了两个衣扣，露出少女小小的白色内衣吊带。
赵品桓望向电视，喉结滚了滚，“习惯就好了。”
余光依旧能感受到娇娇一直盯着自己看。赵品桓转过头看着她笑问：“看我干什么，看电视，想看什么？”
他换了两个台，见娇娇还是盯着他看，笑了两声继续换台。电影频道正在放《这个杀手不太冷》，赵品桓放下遥控器，扭头对一直盯着他看的娇娇说：“这个电影讲的才是真的大叔和小女孩的事……”
“大叔，”娇娇看了眼电视里戴着墨镜的大叔，咯咯地笑着伸手沿着他的下颌摩挲，“和大叔一样的胡子！”
她细嫩的手指软得像刚刚一碰就化的奶油，调皮地在他下颌嘴唇旁摸来摸去，好像得到了一样新奇的玩具，爱不释手。娇娇全无防备地趴在他身上，解开的两颗纽扣的睡衣露出白色内衣下微微隆起的月牙弧度……
“把衣服穿好。”赵品桓替她扣上扣子，“不能随便让别人看到……嗯，内衣。”
娇娇下颌抵在他胸口，笑着歪头，“我不介意给大叔看啊！”
赵品桓按下她的脑袋，“不知羞。这种话不能随便说。”
女孩咯咯笑出声，小手在他脸颊旁摸来摸去。
“大叔你脸红了。”
“看电视。”赵品桓摸了摸她脑袋后的包，问：“脑袋疼不疼？”
“不疼。”娇娇枕在他胸口侧耳倾听，眼珠又圆又黑，嘿嘿地笑着露出一对小虎牙，“大叔，你的肚子在响，扑通扑通的。”
赵品桓摸着自己胸口上的小脑袋，有点心疼。
如果不傻，还是个挺机灵乖巧的小姑娘。
“娇娇。”赵品桓轻轻喊了一声。
“嗯？”
“没事儿。”赵品桓摸了摸她的脑袋，“困了吗？”
“嗯……”
“从早到晚吃甜的，刷了牙才能睡。”
娇娇趴在他身上，学着电视里女孩的模样翻了个身，躺在他肚子上蹭了两下耍赖道：“不想刷嘛！”
“不行。”
赵品桓起身把她拉进洗手间，撕开一个新的一次性牙刷，挤上牙膏，递给她后，自己也挤了点牙膏，刷了起来。
镜子里一高一矮，一黑一白的两个人动作倒很一致。娇娇个子矮，也就能在镜子里看个脑袋。赵品桓笑着抬抬手，搭在她头顶摸了摸。
两个人洗漱完，再次钻进被窝。赵品桓看了看手机，十点整。
“明早六点起床，早点睡。”
“嗯。”
娇娇贴在他臂弯处，闭上眼睛。
赵品桓看了眼另一张放行李的床，又看了看自己身边的女孩，拉过被子盖住二人，躺下身。
屋里的灯熄了。电影已经到了最后，玛蒂尔达将里昂的那盆绿色植物种在院子里，对它说我想我们会好的，里昂，然后镜头向上移向江边彼岸的摩天大楼。
结尾曲响起。
赵品桓关上了电视。
身边的女孩已经睡熟，搭在他腰上的手腕白嫩得像豆腐。
“不应该取名字的……”
赵品桓轻轻地叹了一声，握住细嫩的手腕放到一旁，拉过被子把她盖好，走下床，把另一张床上的行李收拾好，躺了下来，看了眼另一张床上的女孩，转过了身，闭上眼睛。
清晨手机铃声响起，赵品桓迷糊着关掉了手机，随手在被子上摸了一把，手突然碰到海绵一样的东西，他缓缓睁开眼。
夏末，六点天色早已大亮。明光透过手中乳白色胸罩的蕾丝闪疼了他的眼。
被子下滚了滚，钻出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娇娇眼睛还没睁开，嘟嘴抵在他心窝处有些不满喃喃：“大叔，你换床怎么不告诉我，我还以为你一个人走了呢……”
赵品桓将内衣放到一旁，拍了拍女孩的肩膀。
“今天就回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