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７８章 国之重器
“……”
恰好也来到了翠云楼的燕青，险些一头载到，神色复杂的朝沉醉于词的贾晓红看了一眼，又低头看看纸张上的词，皱了一下眉头。
燕青觉得高方平的字写不科学，记忆中，四岁时候写的字也比高方平的好。
“然而，这不合时宜，元宵节的词，为何于此时出来。”
梁家小姐伸个指头通通高方平的背脊责问。
“要你管，我就喜欢这么用！”
高方平有些尴尬，干脆施展大纨绔术蒙混过去。谁也拿他没有办法。
“我还是不信是你写的，除非你现场再来一首！”
梁小姐又伸手捅捅高方平的背脊。
“别闹，男女授受不亲，在骚扰我，我去告你爹去。”高方平头也不回。
“总之，小姐我要想办法拆穿你个不学无术的纨绔！”
梁小姐说着，见燕青过来在高方平的桌子坐下。
作为男人，燕青拥有偶像级别的吸引力，于是梁小姐也毫无淑女风范的跑过来凑一桌了。
仅仅书上说高方平还有些不信，但现在明白了，燕青对于女人的吸引力是殿堂级的，就像梁红英于武力值，高方平于奸臣值，李清照于文采值一样的从侧面漏出来。
贾晓红总算从那首词里回神了，干脆起身走过来，在近处轻轻一福：“民女卢贾氏见过大人。大人文采堪称梦幻，情不自禁之下过来唠扰，望大人勿怪。”
“呵呵，无妨。”高方平嘿然道。
燕青大为着急，担心主母中了小高的“美人计”，急忙道：“小的还是无法理解，观大人言行举止，断无可能会写词，请解惑？”
梁家小姐此时也说了句公道话：“此君就这德行，玩世不恭，整日胡言乱语。李清照从不轻易推崇别人的，却有评价：世间才人无数，又有谁能读懂他的孤艳高雅。还谈及，能看懂高方平者唯其她也。”
李清照竟是这样评价一个人，再次引得贾晓红大感兴趣的打量高方平。
但凡有主角在的场合，配角智商总能被顺利的降低。燕青也跳不出这个怪圈，对梁家小姐道：“请教，小姐如何得知李清照说过什么？”
梁小姐得意的道：“清照是我的好友，儿时在东京时候我们关系非常要好，这些年也常有书信往来。她还提及，高方平有感而发时出过不完整的，‘壮志饥餐胡虏肉，谈笑渴饮匈奴血’。虽因杀伐气息过重而遮掩文秀，但胜在大气磅礴之美感。”
习惯于纸醉金迷的繁华盛世中，这样的句子很难引起周围这些个家伙共鸣。
看表情他们也就觉得一般般。
少量两个猥琐大叔捻着胡须评价“还行”，却估计是李清照推崇的原故。
大宋的文士女人们就这德行，很多年后汉娃已经丢了北面半壁江山，但他们依旧如此。
所以岳爷爷无法理解这些人的念想，无法想通这些人和这些事，蛮子残害河山，京畿周边整天游历着蛮子铁骑在烧杀抢掠，但上至皇家下至百姓，他们依旧沉醉于纸醉金迷而无法被唤醒斗志。
燕青作为一个拥有反贼潜质的浪子，显然也对“壮志饥餐胡虏肉”不感冒，对梁小姐道：“小生有一事无法理解，大人的名句‘壮志饥餐胡虏肉’，明显和刚刚的词有着风格上的极大反差，需知风格不是一日形成，非一日可变。请为燕青解惑？”
“燕小哥此言实为有理。”
两个猥琐大叔捻着胡须频频点头。
梁家小姐迟疑道：“清照说高兄乃是矛盾的人，矛盾和反差是他的特点。”
“大人才华横溢，不论何种风格都已接近极致。不同的词，有润物细腻的悲情刻骨，亦有军国山河之豪情天纵，卢贾氏佩服。”
算好还有贾晓红给高方平撑着门面。
不胡乱吟得一手好湿，怕的就是这局面。永远也无法让所有人喜欢你。
挑别人的小毛病进行攻击，此乃文人最喜欢干的事，譬如燕青这个文武全才的偶像派就干的不亦乐乎。
唱岳爷爷的词得找对人，否则被鄙视都是轻的。李清照当时欣赏这样的句子，只因她是文青的同时，也是个有爱国主义情结的才女。
取悦大多数人这件事上，显然李清照干的比岳飞好很多。一个是人老珠黄身家落魄时身边依旧“香车宝马”环绕。一个是壮志未酬就被人捉去害死的绝代英雄。他不好在于整天说别人不爱听的东西，于是被捉去杀了。
所以即便要吟诗，显然盗用李清照的安全许多。
高方平这次做对了，贾晓红怀有这样的心思，就会被绝世才女李清照的词打动，产生共鸣。
从某个程度来说，贾晓红的性格算是这个时代女性中的奇葩。大宋守活寡的女人很多，其她女人选择沉默，但她选择了做女流氓。前次郊游事件中就能看出，她是个胆子大也有点勇气的人。
“时辰已经不早，主母在外抛头露面终究不妥，让小乙送您回去？”
燕青实在不想主母在这里被纨绔围观。
贾晓红便也不多说，起身一福：“请大人在北1京期间……多来坐坐。”
然后在燕青的看护下离开了。
高方平盯着贾晓红离开的背影，隐约之间想到让卢俊义心乱的线索了。
“你个白痴，眼睛都直了，蠢蛋。”
梁小姐之前还帮他说话呢，现在见他这模样，有点碉堡了猛吐槽了一番就离开了……
听说今天有牛肉火锅，赶回去的时候却只见到一片狼藉，火锅翻扑在地上，富安扑在躺椅上剔牙。
小萝莉在训练部曲。
牛皋把最近收到的金子拿出来，吐些口水在上面用袖子擦亮。好在不是白银，否则这样会影响成色。
四个小女孩拥有裁缝潜质，在摆弄图纸，测算制作衣服需要多少布料。听说是富安答应给她们买最好的蜀锦。
梁红玉的小猪去留守府的厨房找东西吃了，在这里它吃不饱，永远只能看到一个翻扑着的火锅。
不知不觉天黑了。高方平在房间里提笔给李清照写信。
盗用她的词，高方平一点也不脸红，作为流氓不论做什么都会认为理所当然。
但用了后需要给李清照一个交代，书信中，高方平把那首永遇乐附上了。并署名李清照，算是送她也好，还给她也好，无所谓。她当然一定最能看懂这首词，也会比任何人都理解这首词。
算时间，清照她们坐船南下杭州应该早到了。所以这是一封借助官驿，发往杭州。
提及杭州，梁红英的路线也差不多。就是不知道她的情况怎么样，不知蔡京谋划的大钱纲是否已经快要起运？
“希望一切顺利吧。”高方平放下笔喃喃道……
